沈清晗的臉瞬間就皺到了一起，咬著筷子含糊不清的說：“新一輪的政策馬上下來了，而我還沒有抓住喬老太婆的小尾巴，今年的業績拜拜了。啊，我的零花錢啊，我真的是太難了，哥啊，親哥，求求你，幫幫你可愛瀟灑又迷人的弟弟吧。”
打擊太大，讓本就不富裕的自己，更加雪上加霜了，他已經能預見自己在街上乞討的悲慘日子了。
可憐，真的是太可憐了。
又賣慘？！
霍司翊冷酷無情的一腳踢過去，冷笑著提醒道：“今年才剛開始。”
沈清晗窘迫道：“反正很快就過去了。”
霍司翊：“……”
“不行，我得去開新航線，不能這麼坐吃山空。”沈清晗道，一雙眼珠子滴溜溜的轉，“我明天就出國，把跟路易斯的那筆生意敲定了，三七分就三七分吧，總比沒有的好。”
霍司翊：“……”
他睨了一眼沈清晗，提醒道：“路易斯不是個善茬，跟他做生意的事最好再慎重的考慮考慮，還有，現在風聲那麼緊，你竟然還敢做這種生意？”
零度的存在，兼具兩面派，往黑的洗白，往白的做黑，但自成一套體系，公益納稅兩把抓，所以也一直被放任著。
因為有些東西，清不了的。
沈清晗不介意的嘿嘿一笑：“富貴險中求嘛，再說了，零度掛名的又不是我，出事了也是把你拉出來當擋箭牌，嘻嘻。”
霍司翊：“……”
沈清晗撫，摸著自己吃的圓鼓鼓的肚子，一臉饜足的感慨：“哎呀，人家只是一個什麼都不懂的小孩子嘛，身份證上我還是個未成年呢。”
霍司翊：“……”
真的是一個，非常能算計的未成年了。
霍司翊睨了他一眼，冷笑著呵了一聲，又是一腳踢了過去，道：“別美了，結賬去。”
沈清晗：“……”
沈清晗捂住自己的錢包，瞪大了眼睛，“為什麼是我結賬？”
無錯書吧說好的我請客你出錢，太不仗義了吧？
對此，霍司翊的表示是，誰跟你說好的了，有證據嗎？
“我的錢都給我老婆了。”霍司翊涼涼的說，就差明說，你是留下來算盤子還是自己去結賬了。
“有老婆了不起啊！”沈清晗憤憤地起身，結了賬，又憤憤的坐下，撇著嘴說：“小氣鬼。”
要養家的人，小氣就小氣吧。
霍司翊不置反駁。
被迫又破財的沈清晗嘰裡咕嚕憤世嫉俗了一番，然後又把話題繞到正點，說：“喂，霍家那隻小狐狸，最近動作有點頻繁啊，你不管？”
霍司翊動作一頓，“哪個？”
“霍司承啊，還能有哪個？”沈清晗翻著白眼說，“我發給你的東西你到底多久沒看了？你要是不看的話我以後也不做了，做那些破總結比我寫論文還難，可是頭疼死我了。”
做是肯定要做的，看是不一樣看的。
霍司翊哼了一聲，道：“你是說司承跟封鄴景頻繁來往的事情？”
“不然哩。”沈清晗攤手，好奇道：“那個封鄴景到底什麼背景啊？跟霍氏集團又有什麼仇怨，還是說，霍司承許諾了他什麼好處？”
霍司翊：“三十年前，A市有個組織的封姓女人，跟喬慈恩起過糾紛。”
至於是什麼糾紛，除了感情估摸也沒有什麼事了。
不得不說，年時候的霍老爺子，是真的風，流無度。
霍司翊這麼一說，沈清晗立馬就明瞭了，不可思議道：“我以為霍老爺子把自己的私生子私生女都接回去了，沒想到還有流落在外的小皇子啊。”
沈清晗嘖嘖了幾聲，惆悵道：“如果霍司承跟封鄴景聯手，\u001d看他們兩個的架勢，是想要把霍氏集團給掏空啊。”
說起這個，沈清晗就真的很心疼，道：“你說要是你最後拿到了霍氏集團的股權，然後發現不僅是一個空殼子公司，還欠了一屁，股債，你難受不？”
反正沈清晗想想都是心痛的難以呼吸了。
“霍氏集團要是那麼容易被做空，就不叫霍氏集團了。”霍司翊道。
霍司翊的性子大多數應該是遺傳了他媽媽，明明聰明機警，能力手腕都有，但就是佛系，不求大富大貴，只求平生安安穩穩就好。
不然的話，他媽媽也不會放棄那麼優渥的條件，隱姓埋名，在一家醫院裡做了護工，又陰差陽錯的認識了霍老爺子。
一段忘年黃昏戀，或許是幸運的，或許又是不幸的，各種酸楚，大概只有他們自己知道。
而對於霍司翊來說，在認識顧小北的前十年裡，他的目的是要撕爛喬慈恩偽善的臉，替自己媽媽報仇，但是認識顧小北之後，他發現，人生原來不止是有報仇這一個選項。
“行吧，你個當事人不操心的話，我也沒有什麼好說的了。”沈清晗嘆氣，單手撐著自己的下巴說：“就是到時候霍氏集團交到你手上的時候，你要是不想要，能不能送給我啊，我沒有別的願望，也想弄個大總裁當一當。”
讓沈清晗去當霍氏集團的總裁，恐怕全體員工都得有意見了。
霍司翊拒絕道：“不行，那是給我老婆準備的彩禮。”
一言不合就被塞一嘴狗糧的沈清晗：“……”這兄弟沒法做了。
沈清晗撇了撇嘴，一振長吁短嘆，道：“我長得也不差啊，為什麼就是找不到女朋友呢，詭異，太詭異了，不行，我明天就跟我媽說，答應她去相親的事情了！”
霍司翊：“……”
下一秒，就又聽見沈清晗口無遮攔的信口開河：
“算了，女孩子什麼的特別麻煩，要是相親物件是小姐姐的話，我倒是可以考慮一下。”
霍司翊冷笑一聲，抬腳踹上去，這一次，用了十足十的力道。
顧小北和宋佳佳回來的時候，就見沈清晗坐在地上，雙目呆滯似乎在思考人生。
顧小北審視了他半晌，眨了眨眼睛，問：“沈少爺，你怎麼坐地上了？”
沈清晗無動於衷。
顧小北將眸光轉向霍司翊，微眯了眼睛問：“他怎麼了？”
霍司翊一臉天真無邪的回答：“清晗說自己吃飯吃的太熱了，坐地上涼快一會兒。”
顧小北：“……”
宋佳佳：“……”
沈清晗：“……”
川妹子私房菜雖然偏僻，但地理位置還挺好的，穿過後堂過去就是公園。
因為節日的緣故，也被掛上了亮晶晶的小星星，非常好看。
“吃完美食吹吹風散散步，小日子真的是太美了。”沈清晗感慨著，做了一個伸展運動，指著湖泊對面一處燈火通明的地方說：“小姐姐你看，那裡就是Q大了，你明年要考的地方！”
說完還感慨道：“距離這麼近，你可以每天都來吃，回頭我給你辦一個他們家的會員卡吧。”
聞言，顧小北不僅沒有感動，還心頭一跳，道：“那是Q大？”
“是的啊。”沈清晗點頭，“這裡直走過去就是Q大的北校門，是不是特別近？”
近不近顧小北不知道，她只知道在沈清晗說完對面是Q大的時候，自己的眼皮子就一直不停地亂跳。
“因為這裡是個公園嘛，風景也好，以往元旦的時候，Q大都會舉辦一些活動，挺多人參加的，今年也不知道還有沒有，咱們遛一遛看看吧。”沈清晗提議道，
因為公園特別大，他們需要走一走才能看見，在這裡，也只能聽見一些細碎的聲音，分不清是附近的居民還是Q大的學生。
顧小北終於知道自己在擔心什麼了，因為顧梓然今天早上剛跟自己說的，他要參加學校舉辦的元旦活動，今天不回來了，所以顧小北才敢這麼大膽的出來吃飯。
可是現在……沈清晗說Q大舉辦的元旦就在這裡，顧小北覺得自己有些慌亂，掌心裡都出了許多汗。
“我忽然覺得有點冷，不如我們回去吧，改天再轉這麼樣？”顧小北斟酌說，雖然很不想掃了大家的興，但實在是太危險了。
霍司翊一聽，很實誠的將自己的外套脫下，來給顧小北套上，不動聲色地撒了一把狗糧。
而沈清晗則是，雖然很遺憾，還是同意了，道：“聽說連續三天都有的，我們改天再來吧。”
“好。”顧小北點頭，忙不迭地走了。
然而，先人的無數經驗告訴我們，墨菲定律永遠存在。
“姐？”
工作之餘，顧梓然一扭頭就看見了一個身影跟自己姐顧小北長得很像的人。
顧梓然跟自己的同學打了個招呼就追了上去，喊住了顧小北：“姐，你也來這裡了，怎麼不提前跟我說一聲？”
看見顧梓然的時候，顧小北當下大呼絕望，怎麼就這麼巧呢！
跑掉是不可能跑掉的了，顧梓然都已經到跟前了。
就見顧小北彎了彎嘴角，笑吟吟的說：“臨時起意跟朋友過來的，沒想到正好在這遇見你了，你不是說學校有元旦活動嗎？怎麼也來這邊了？”
顧小北說話的時候，顧梓然才徹底注意到她身邊的人，宋佳佳，司翊，還有一個不認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