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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求婚

奧利安娜和費斯一起站在福林城堡外延的陽臺處,奧利安娜背靠著陽臺護欄,夕陽灑在了她的側臉上,顯得她十分動人。

費斯看著遠方,眼神直直的,在定神想著什麼。

“在想什麼呢。”奧利安娜湊了過去,挨著費斯的身體問道。

“我在想西澤,我覺得他變了。”

“為什麼這麼說呢?”

“我不知道是不是因為海曼和她的忌日快到了的原因,我總覺得西澤不像之前的他了,變得有些冷酷。”

“其實我也有這種感覺,但是轉念一想這個也不能怪他。”奧利安娜正過頭也看向了遠方,“如果是我經歷了那種事情,我也會對生活失去信心的。”

“哎。”費斯重重嘆了一口氣,“他之前心裡想著什麼我多多少少還是有點數的,只是現在……我覺得我已經完全不能看穿他的內心了。我很想幫他,但卻覺得什麼都做不了。”費斯顯得有些惆悵,奧利安娜用手掌輕輕的順了順他的背。

“是發生了什麼事情嗎?”奧利安娜問。

“人魚族的公主堅持要嫁給西澤,甚至還要派出使團前往柏拉西亞了,我們現在又有求於他們,西澤這樁婚事大機率是定下來了。哎……”

“可是西澤不是說了嘛,他根本不在乎娶的是誰,只要有利於精靈族就好了。”

“他嘴上這麼說,但是誰又會真的願意呢。你說如果換做是你,你會同意嫁給一個你從未謀面的外族王子嗎?”

奧利安娜想了想:“我當然不會。”她笑著說,“因為我心中已經有了愛的人了,哪怕用全世界來換,我也不願意。”

費斯牽起了奧利安娜的手,溫柔的對她笑著。

她繼續安慰著費斯:“或許是我們太多慮了,這個卡米莉婭公主說不定是一個大美人呢,然後西澤一見到她就很喜歡呢。”

“一隻魚能長得多美,賽恩斯大陸上最美的生物可都在我們精靈族。”費斯深情地看著她,語氣緩慢而低沉:“而精靈族裡最美的姑娘正站在我面前呢。”

奧利安娜聽後紅著臉低下了頭,費斯伸出手去幫她捋了捋被風散落的劉海。

“奧利,你長得真好看。”費斯感嘆道。

他從脖子上取下了自己佩戴的護身符,這個護身符外形是一個六芒星,通體都是黑色的。

費斯準備把這個護身符戴在奧利安娜的脖子上,卻被她牢牢的按住了手腕。

“不費斯,‘天啟之盾’只能用來保護精靈族的王子,這是法典裡面的規定,我沒有資格佩戴它。”奧利安娜非常清楚這個黑色六芒星護身符就是由傳說中的造物主贈給精靈“創世者”菲尼克斯·蘭凱斯特的神器。後來因為半神菲尼克斯膝下無子,便傳給了費斯。

可以阻擋一切來自外界物理攻擊的“天啟之盾”是用來保護精靈族皇儲的,以確保蘭凱斯特的血脈能夠永遠的傳承下去。

“嗯,法典上的確是這麼寫的,但是你並不知道偉大的菲尼克斯曾經還對我說過,‘天啟之盾’是用來保護值得保護的人的。而你對於我來說,就是值得保護的人。”費斯摸了摸奧利安娜的臉頰說著,“我是精靈族的皇子,平時出行都有十二名高階護衛隨行,現在又是和平年代,沒有生物可以傷害得了我。”他深吸了一口氣,鼓足勇氣繼續說著,“所以,我現在想用‘天啟之盾’來保護我的王妃。因為她比我柔弱,而且她也是我心之所向的歸屬。”

“王妃”兩個字徹底震驚了奧利安娜,她瞪著大大的眼睛,不可思議地看著費斯:“你……你說什麼?”

費斯順勢單膝跪了下來,他手裡握著“天啟之盾”,鄭重地問道:“奧利安娜·格蘭特小姐,你願意做我的妻子嗎?”

奧利安娜看到眼前的場景,頓時紅了眼眶。

奧利安娜出生於遠古混沌的年代,她與費斯、西澤和傑西一起長大,奧利安娜是他們四個中相對年紀最小的。儘管曾經是“最小的”,但仔細算算看,到明年她已經滿9400歲了。活了9400年是什麼概念,奧利安娜也不知道,只知道自己看過了無數的悲歡離合和生離死別。

她原本以為時間、年齡甚至外部的一切對於精靈這種近乎永生的物種來說都是沒有意義的,可是令她萬萬沒有想到的是,僅僅是費斯這單膝一跪,就足以讓她像小孩子一樣哭出來。

而說到費斯,眼前這個精靈族的王子、未來的國王,在幼年時期並不是奧利安娜最中意的物件。反而西澤從小在各個方面都趨於完美,不僅擁有強大的魔法天賦和帥氣的臉龐,並且性格也是他們幾個中間最沉穩的,青幼年時的奧利安娜因此曾經深深地迷戀過西澤。

但是赫赫有名的西澤·麥克林恩,唯一的缺點恐怕就是有的時候太過冷漠,永遠都是一副冰山模樣。在西澤父親的影響下,他整日醉心於研究魔法、練習擊劍和射箭,對自己不感興趣的人和事基本上不會花時間去在意,而奧利安娜很不幸就被包含在其中。

西澤在少年時期就加入了梵拉會,從那以後,奧利安娜幾乎再也見不到他的面了。西澤的時間被梵拉會的任務所佔滿,他南征北戰,立下赫赫戰功,在賽恩斯大陸上的名聲也聲名鵲起。在奧利安娜屢次碰壁後,總是陪在她身邊的費斯慢慢走進了她的心裡。

眼前的費斯眼睛裡是滿滿的期待,他依然保持著單膝跪地的姿勢,靜靜地等待著奧利安娜的回應。

“我願意。”奧利安娜輕柔的回答道。

費斯興奮的站了起來,他將神器“天啟之盾”戴在了奧利安娜的脖子上,親吻了她的臉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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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什麼?”奧利安娜含著熱淚問道,“我原本以為你從來沒有想過娶我的。”

“我知道你一直在埋怨我,奧利。但是我作為精靈族的王子,有的時候婚姻真的不能自己做主。其實從小我就想娶你做我的王妃,可是那時候正值戰亂,無暇顧及兒女情長。等到後來平息了戰亂,我又因為身上揹負著王子的身份和責任,和婕拉公主結成了婚約。這次西澤被逼婚和他對待他父母強硬的態度這兩件事情徹底點醒了我,如果我再軟弱下去,到時候可能會徹底失去你,這是我最不願意見到的事情。”

“可是你跟西澤不一樣,你是精靈未來的國王,身上揹負著的是整個精靈族的命運,你這樣做真的沒有關係嗎?”

“我仔細想過了,這些和娶你做我的王妃其實是沒有衝突的。”

“婕拉公主是卓爾根·蘭凱斯特的孫女,也是現存的蘭凱斯特家族的唯一繼承人,我不知道你們取消了婚約會不會對柏拉西亞造成什麼危害。”

“不會的,我曾經和婕拉交談過,我們兩個彼此之間都沒有火花,她也答應了取消婚約。而且在祖母芙蕾雅領導下的暗裔部族也從來沒有想過返回精靈國境,這些都只是我的母親在一廂情願罷了。”費斯抱緊了奧利安娜,說著,“我想把我們的婚禮放在明年,你生日的時候,你覺得怎麼樣?”

“好啊。”奧利安娜紅著臉回答道。

“謝謝你願意成為我的未婚妻,奧利。”費斯湊近了她的臉,這張臉是如此的完美無瑕的,這是他渴望了幾千年的一刻,終於實現了。

今日是月圓之夜,為了更好的觀察狼人在滿月時的活動軌跡,生物鑑定課被專門安排在了柏拉西亞東邊的森林裡授課。

能外出上課令全班所有同學都感到非常的興奮,琪拉雅也不例外,他們吃過晚飯後就早早的來到了城外森林裡的集合點候著了。

此時琪拉雅環顧著四周的同學們,卻並沒有見到阿什利·平克曼的身影。

“阿什利是又去做‘賞金會’的任務了嗎,她竟然連課都不上了?”琪拉雅思考著,內心為她感到擔憂。

不一會,內特·歐伯金教授乘坐一輛老舊的馬車緩緩的趕到了,他跳下了馬車,從車廂裡拿出了兩個被黑布覆蓋著的巨大的獸籠。

“同學們都到齊了嗎。”歐伯金教授環顧著四周問道,“看來平克曼小姐再一次曠課了。”他在自己手中握著的羊皮捲上劃去了阿什利的名字。

琪拉雅站在人群中看了看,輕輕嘆了一口氣。

“這孩子已經多次無緣無故的曠課了,我會向校長反映的,接下來讓讓我們直奔主題吧。”只見歐伯金教授掀開了獸籠外層遮蓋的黑布,所有同學都目不轉睛的盯著——籠子裡被關著的是兩隻擁有黑色皮毛的巨狼,巨狼的眼睛裡泛著皎潔翠綠的光芒。

“哎呀真掃興,我還以為可以看到狼人變身的過程呢。”精靈桃樂絲·查普曼說道,她一直保持著班裡最好的成績。桃樂絲擁有一頭棕色的頭髮,黑色的瞳仁非常明亮,在月光下撲閃著。她整個人看上去清新自然,舉手投足之間極富靈性。

“查普曼小姐,請注意你的用詞,任何生物擯棄他們原本的生理屬性變為另外一種截然不同的生物,這個過程都是非常殘忍和痛苦的,請你至少尊重一下他們。”歐伯金教授說著。

桃樂絲朝著教授吐了吐舌頭,另外一位精靈杜德·布魯默卻幸災樂禍的朝著她哼了哼。

此時籠子裡被關著的兩隻狼人顯得十分溫順,幾乎不掙扎,也不害怕一群正在觀察著他們的小魔法師們。

“這是我為了今天這堂課專門向梵拉會借的兩隻狼人,他們被施了魔法,不會傷害你們的,請各位同學們放心的上前來觀察。”歐伯金教授等待著所有同學都已經完成了初步的觀察後問道,“有沒有哪位同學能告訴我,狼人一般在什麼時候會變成動物的形態?”

“在烏頭草盛開的月圓之夜會變身為狼。”精靈詹姆斯·希恩舉了舉手,回答道。

“很好,希恩先生。”歐伯金教授說著便開啟了其中一隻狼人的獸籠,這一舉動讓所有圍觀的學生們都下意識的後退了幾步。“非常好。”教授表揚著所有人,“看來各位對狼人都有一個基本的認識——他們在變為動物形態的時候是非常殘暴的,這個時候選擇遠離它是一個很明智的選擇。”

此時教授手中的狼人慢悠悠的從獸籠中走了出來,但它看起來十分的溫順,像一條大狼狗般可愛。琪拉雅立刻拿出了羊皮卷和羽毛筆快速的記載著狼人的習性和特點,以便回去了可以整理出一份滿意的觀察報告。

“不好意思,讓讓。”桃樂絲扒開了圍觀的人群擠進了第一排,她無意中將琪拉雅手中的筆撞掉了。

“對不起,琪拉雅,我替桃樂絲向你道歉。”詹姆斯立即從地上拾起了琪拉雅的筆,還給了她。

“沒關係的。”琪拉雅確實一點也不在意,很快兩個小時的課程就過去了。

“今天的課程就到這裡,請各位在兩週之內把狼人的觀察報告交給我,這份報告和諸位期末的分數是掛鉤的,請大家認真對待。”歐伯金教授將狼人們重新關進了籠子裡,叮囑道,“現在天色已晚,同學們回去的時候請一定注意安全啊。”

“再見,歐伯金教授。”同學們互相道別著。

“再見,孩子們,注意安全。”

有的同學被家長派出的馬車接回去了,有的則準備結伴一起步行回柏拉西亞城內。此時的琪拉雅並沒有朋友,她便背上了自己的布袋子,一個人愜意的朝著柏拉西亞的方向步行回去。

銀白色的月光灑在了樹林之間,琪拉雅好奇的到處觀察著。生物鑑定課出城授課的機會並不多,這也讓她更加珍惜此時的景色。

琪拉雅抬起頭看著天空裡的遍佈的星星和圓盤般的月亮,她停下了腳步,想起了母親曾經給自己講過的童話——人在死了以後都會變成天空中的一顆星星,永遠在黑夜中為他們關心的人照亮著回家的路。

“媽媽,爸爸,你們也在那裡嗎。”琪拉雅的臉上帶著笑意。

她繼續往前走著,沒過多久琪拉雅驚奇的發現自己腳下竟然無故的亮起了魔法陣,似乎有一股很強力的魔法在拉扯著她的身體。

“怎麼回事……”她有些驚慌,看向了四周的樹林,想找人求救,卻發現附近沒有一個同學——不知不覺中她已經落單了。

琪拉雅的世界忽然間全部扭曲了起來,她感覺到自己的身體也跟隨著空間的扭曲而變得四分五裂,但她還沒有時間去細想,就已經被這股魔法帶到不知道是哪裡的一個魔法陣之中。

琪拉雅感到一陣眩暈,無法保持站立的姿勢,身體不自覺的倒了下來。此時一個人影瞬間閃過,牢牢的用手抱住了她的腰,她這才沒有摔到地上。

琪拉雅驚愕的看著眼前突然出現的男性精靈,心臟跳動得很快,甚至連話都忘了說——他銀白色的頭髮整齊的梳在了腦後,前額上佩戴著用淡金色的寶石點綴成的頭環,整個人看上去氣質非凡、器宇軒昂。只不過他眼中的瞳孔全部呈黑色,周身充斥著陰冷的魔法氣息,這讓琪拉雅感到不寒而慄。

琪拉雅的肩膀側著靠在男性精靈寬厚的胸口處,她的頭頂抵著他的下頜,此時男性精靈的瞳孔漸漸從黑色恢復成了天藍色。

“人類?”男性精靈低頭望著她,質問著,“你怎麼會出現在這裡?”

琪拉雅見到自己站在森林裡的一個陌生的魔法陣中心,這個魔法陣的陣型是她從來沒有見過的,看起來十分的霸道和邪惡。

琪拉雅也十分不解自己為什麼會在這裡,便回答道:“我不知道被什麼東西拉了過來,你……你是誰?。”

男性精靈深邃的藍色眼眸中閃過些許失落,他簡短的說著:“抱歉,看來是魔法出錯了。”

“嗯?”還沒等琪拉雅反應過來便失去了意識,她的側臉自然的靠在了他寬廣的胸膛前。琪拉雅前額的劉海慢慢搭了下來,逐漸遮住了她清秀的面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