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大清本來都已經被問完了可以準備離開了。

這時負責審訊何大清和賈張氏的警官眼疾手快，一個橫移擋在了何大清靠近出口的方向。

雙手伸開擋住了何大清的退路。

何大清眼看著完全沒有逃跑的機會了，這回也破罐子破摔。

手一指，“公安同志，這個人曾經協助過秦淮茹逃跑！我也可以證明！”

顧小七一聽何大清的聲音，連忙加快腳下的速度。

沒仔細抬頭看，結果砰的一下撞上了一個男警察。

咔嚓一聲，等顧小七回過神來的時候，銀閃閃的手銬已經戴在了顧小七雙手上。

何大清也沒能跑掉。他們兩人被帶到分別帶到單獨的辦公室審訊。

顧小七斷斷續續說的話前言不搭後語。

讓公安們疑心起來。

一逼問顧小七立馬就全給招了。

他本來就是一個普通工人。長得不是太好看，家裡也沒多少錢讓他娶媳婦。

聽工友們說有那種地方能體驗到做男人的樂趣，一想到自己活到25還沒嘗過女人的滋味，就感覺很苦惱。

最後在工友的慫恿上終於還是勇敢嘗試了一次。

自從有了第一次之後，就一發不可收拾。

只不過和秦淮茹就只做過兩三次。

幫助她逃跑也是真的。

不過念在顧小七在關鍵時刻拖住了秦淮茹，還付出了巨大代價。

答應顧小七可以從輕發落。先和那群嫖客們單獨關在一起。

何大清這邊就慘了，根據顧小七和賈張氏兩人的口供，他嫖客的罪名是跑不了了。

並且他也沒有協助公安破案。

先關進監獄等待法院審判。

不過看著何大清這個年紀了，再關進那個監獄裡，怕是會被裡面的人欺負死。

於是決定暫時在招待室收拾出一張小床給何大清配備專人看管。

等審判結果出來了再說。這也算是對老人的最後一點人道主義吧。

就這樣，本來都可以離開了的兩人，就因為賈張氏的那一嗓子，雙雙關了起來。

到後面賈張氏倒是什麼事情也沒有。

配合完公安錄口供之後就已經差不多傍晚了。

賈張氏本來累得不行了。想著順路再去看看自己的孫兒。

強行拖著那副老骨頭又到了傳訊室。

最後被她孫子氣進了醫院。

第二天陽光照拂到醫院窗邊的時刻，棒梗第一個醒了。

剛醒來就發現自己在醫院，左手上還吊著藥瓶輸液。

左右環顧一下，自己是最右邊靠窗戶的那一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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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己左邊最近那個床位上是個頭被包裹的嚴嚴實實的人，不過衣服很熟悉。

好像是自己認識的人，一時半夥想不起來是誰。

再往那邊看一點，結果看見了賈張氏。

棒梗擦了擦眼睛，開始懷疑自己是不是在做夢。

賈張氏當好像被自己氣暈，就被送到醫院去。

自己後來也暈倒了，難道說，自己和賈張氏被送到了同一家醫院還是同一間病房？

轉身用右手掐了一下自己的臉，發現很痛。

證明自己不是在做夢。

突然肚子咕咕的叫了起來。

“糟老婆子！快起來給我去買早飯！”

既然證明了不是在做夢，自己現在餓了就要讓賈張氏起來給自己去買點早飯。

棒梗這一嗓子直接給全病房的人都驚醒了。

賈張氏醒了之後就聽見了自己孫子的聲音。

一睜眼看見雪白的天花板。

賈張氏暈倒之前，腦子裡最後的記憶是見到自己孫子之後，

孫子說的沒人給自己養老送終。

給自己一下急暈了。

後來的事情就完全不清楚了。

很明顯自己現在就是在醫院裡。

聽著棒梗說自己餓了，賈張氏連忙準備下床去給棒梗買早飯。

心想現在讓孫子餓著了，等下真沒人給自己送終了。

剛想抬手，發現自己的手居然不聽自己使喚了。

再一試，發現整個身體已經完全不聽腦子的支配了。

現在就腦袋還能轉一轉。

試探著開口卑微的說：“好孫兒啊，奶奶身子好像癱了，動不了了。給你買不了早飯了。”

棒梗一聽，這賈張氏居然癱了？

那她以後不得要自己照顧？自己要給她把屎把尿？

一想到這些事，棒梗頓時惡狠狠的說：“你最好快點好起來，我可沒時間來照顧你個老不死的。”

負責看管兩人的警官被驚醒之後，聽著棒梗這一番話，頓時感覺自己這麼些年的見過的那些惡人和棒梗相比都不算什麼了。

聽著自己兒子說的話，秦淮茹終於忍不住了。

其實秦淮茹很早就醒了。

剛睜開眼就看見雪白的天花板，再加上刺鼻的消毒水味。秦淮茹確定自己昨天被打暈過去之後被帶到了醫院。

她試圖扭個頭觀察一下四周環境。

但是她頭被顧小七打的太狠了，稍微動一下都痛的咬牙切齒。

秦淮茹在心裡問候了顧小七祖宗好幾遍。

罵著罵著想到自己的處境。

現在自己做那個女票女昌的事情被公安抓住了。

也不知道要被判多少年。

自己倒無所謂。不過一想到自己那個還在局子裡的兒子和在外面的那個婆婆。

想起婆婆，畢竟也是個七老八十的老骨頭了。

說不準哪天就嗝屁了。

自己雖然表面上是和這個家分道揚鑣，可是自己的兒子還在。

而且雖然自己丈夫死得早，但是不管怎麼說，他待自己還算不薄。

自己不可能眼睜睜的看著賈張氏晚年悽慘。

還有棒梗。

自己這些年也沒什麼時間管他，畢竟廠裡雖然給她撫卹補貼，但是自己還是要去上班的。

不然就靠著那點補貼，全家人都得跟她喝西北風去。

只有把棒梗交給賈張氏來帶。

結果賈張氏好不容易盼著自己家出了個獨苗苗。

真的是捧在手心裡都怕他化了。

無限的驕縱，以至於棒梗現在目無尊長。

之後跟小混混搞在一起，不好好讀書，成天偷雞摸狗，做些見不得人的小動作。

終於有一次被逮著進了少管所，但是因為犯罪年齡小，而且也不是什麼大事。

就稍微教育了一下就放他出來了。

自己當時太忙，壓根就沒時間管他。

估摸著賈張氏是一句教育的話也沒有，她只會心痛她的乖乖孫為什麼要被管進少管所。

導致棒梗更加的無法無天。

到今年進局子喝茶已經是家常便飯了。

現在棒梗身上也沒個一技之長，將來日子那麼長。他可咋活啊？

自己總不能出了監獄五六十歲還得給自己兒子收拾生活吧。

剛想到這，就聽見棒梗的聲音在自己耳邊響起。

緊接著就聽見棒梗和賈張氏的對話。

上天也真是造化弄人，竟然將她們祖孫三人放在同一間病房裡。

秦淮茹在心裡苦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