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生回到小院。
就見沈鸞、阿青和小環正在打鬥花魁。
這是陸生根據前世鬥地主複製的玩法，改了些牌的名稱。
“搶花魁。”沈鸞面帶微笑。
“我也搶。”小環看著手裡的牌，眨了眨大眼睛，“小姐你不搶嗎？”
“我牌不好，不要。”阿青纖指理了理髮絲。
……
“鸞姐姐，怎滴感覺你又變漂亮了？”小環歪著看著沈鸞，疑惑道。
“誒，真的嗎？”沈鸞嘴角微微翹起，“那是因為我有一門養生駐顏的功夫，日夜修煉，就會變漂亮哦。”
“哇，還有這種神奇的功法？我也想學，鸞姐姐，你教教我唄。”小環一臉的崇拜，拉著沈鸞的手道。
“這個嘛，可不能教你，”沈鸞眉眼帶笑的看著院門口的陸生，“這個功夫只能大人學，而且需要兩人配合，小孩子可練不了，等你先長大。”
“難怪，有一天我看到鸞姐姐偷偷跑進了陸公子的房間，難道就是去修煉這養顏的功夫嗎？”小環嘟囔著嘴，心道我真的不是小孩子啊。
無錯書吧沈鸞臉色緋紅，瞟了陸生一眼，“是呀，”隨即她岔開話題，“對了，阿青妹妹，有你兄長的下落了嗎？”
阿青先是一愣，反應過來後道：“還沒有，我擔心他身上銀錢不多，只怕難以度日。”
“沒事，總能找到的，明天我陪你去驛站、牙行打聽打聽。”
“嗯，謝謝鸞姐。”
三人牌打完，最後是阿青贏了。
陸生將食盒放在桌上，三名妙齡女子趁著月色吃起了夜宵。
看著眼前這一幕，陸生也不由得感嘆，今晚的月色真美啊。
……
翌日，繡衣衙門。
作為大越國最大的情報機關，繡衣衙門的訊息是最靈通的。
一大早，同僚們就在討論今天剛報上來的三件奇事。
第一件奇事，一位手執拂塵的老道士，乘著馬車在神武門外罵了一天，罵的內容卻無人能懂，說什麼“尤正意，你個龜孫，有種出來跟道爺單挑。”
沒人知道他說的尤正意是誰，但敢在皇城根聒噪，這是蠍子粑粑獨一份。
守門的禁軍迅速通知了繡衣衙門，繡衣使趕到的時候，他卻迅速換了個地方，接著罵。
最後才知道這老道竟是玄天教掌門，郝友德。
一品高手自然不好留，最後還是沒逮到。
陸生一聽就樂了，心說出家人果然惹不得，這牛鼻子老道氣性好大。
第二件奇事，據傳湘丘谷谷主金如屏已死，死前與萬劍門掌門夜孤寒達成了某種交易，要將湘丘谷併入萬劍門勢力。
夜孤寒帶著門徒去湘丘谷收編，卻被谷中長老下了情蠱。在眾目睽睽之下，抱著一頭母豬睡了三天，丟盡了萬劍門的臉。
他回萬劍門之後，立刻卸任了掌門之職，發誓從此閉死關，不再摻和江湖上的事。
聽了這事，陸生對之前那本巫蠱之術重新重視起來，能讓一品高手中蠱，看來這巫蠱之術的威力，還要超出預期。
第三件奇事，就是戚家滅門案。戚王氏聲稱自己被人糟蹋，一家七口被滅門。事實清楚，案件明瞭，可卻無人敢出庭作證，戚王氏還被京兆府衙門毆打轟出去。
只因她狀告之人權勢滔天，正是鎮國公的公子。
今日，戚王氏的狀紙已經到了繡衣衙門。
繡衣使管搜查緝捕，案件若是涉及官員眷屬，是可以插手的。
不過上頭似乎並不打算細辦，只讓百戶隨便安排兩人走個過場。
昨日陸九去入殮的正是戚王氏家，之前他沒有細看死者生平。
此刻，他才仔細回憶起來。
戚家在城南二仙橋。
戚王氏剛嫁到王家不久，王家是官宦之後，有些田產，日子過得不錯。
丈夫戚慶春是個秀才，為人豪爽，平日交友廣闊，與一名叫賈宜的書生來往。
這賈宜之前曾在白鹿書院上學，又是鎮國公三公子徐成仁的門客。
那一日，賈宜照例來戚慶春家喝茶。
他見到戚王氏身段窈窕，面容姣好，心中便起了意。
賈宜在徐府並不受待見，時常琢磨如何取得老闆徐成仁的賞識。
這徐成仁平時錦衣玉食，什麼也不缺，不過卻有一癖好，喜愛人妻。
於是，賈宜來了主意，他稱要將戚慶春引薦給徐成仁，讓其準備好美酒美食，款待國公爺的公子。
戚慶春聽了大喜，能與國公爺的公子攀上關係，那真是王家祖墳上飄了青煙，豈有不喜之理。
這日，徐成仁跟隨賈宜來了王家。
吃席的功夫，戚王氏上來敬了杯酒。
徐成仁當場哈喇子都留下來了，根本不由分說，當著戚慶春的面，就把戚王氏給糟蹋了。
戚慶春要與之拼命，被徐成仁的手下三兩下弄死，其餘家屬不論老幼，全部當場殺之。
戚王氏不堪受辱，一頭撞在了牆上。卻只是昏了過去，躲過了一劫。
醒來後，戚王氏發誓要為丈夫一家伸冤。
陸生從戚家親人的生平中細細回憶，這徐成仁正是昨夜畫舫撒幣的肥豬。
而那賈宜，正是瞟了一眼雅間的手拿摺扇，淡藍長衫之人。
“朱大人？這個案子交給誰去辦了？”陸生隨口問道。
朱標放下茶杯道：“交給牛百戶的人去查了，鎮國公的公子誰敢緝啊，上頭交代了到此為止，就是走個過場而已。”
“哦。”陸生了然。
他也就是問問，他平素的原則是，若是不涉及自身危險，能施以援手之事他絕不介意當個好人。
但以他明面上一個平平無奇的繡衣使身份，想幹倒堂堂國公爺的公子，無異於痴人說夢。
先看看吧，陸生心說。
黃昏時下了班，陸生領著只盧聚德烤鴨，慢悠悠的往桃花塢走。
看著街道熙熙攘攘的人，有賣糖葫蘆的，有賣風箏的，有賣炊餅的，好不熱鬧。
若只是看著玉京城的百姓，倒也勉強過活。但是出了玉京，又有多少人吃不上飯。
突然，一聲悽慘的嚎哭聲從棺材鋪傳來。
陸生皺眉衝了過去，只見一老嫗正跪在棺材鋪門前哭，正是安先明的老母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