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罷,他伸手向鴻鳴刀抓去。
陸生緊隨其後,看雁北歸即將得手,毫不遲疑抽刀直接斬了過去。
無錯書吧眨眼便金光大作,刀氣如秋水劃過。
雁北歸不敢硬接,忙召回飛劍抵擋,同時身形往旁邊一閃,掠出十幾丈。
他一閃開,陸生直接將手中長刀擲了出去。
雁北歸劍光一掃,將刀掃開,只是此刻身形已落後陸生二十餘丈。
他表情猙獰,竟敢有人敢阻止自己,簡直找死。
此時,陸生已經衝到了怪物巨口之前,面前這柄三尺多長的長刀,他根本來不及細看,直接伸手握住。
“成功激怒我了,你找死!”雁北歸法決一捏祭出飛劍。
這柄飛劍乃劍冢傳承,雖他不到築基修為,卻能如臂使指,即便敵人身在幾里之地,頃刻也能斬殺而回。
眼下,他已經用出十成實力。
這一擊,必殺陸生。
而且他已經認出了此人,就是當日劫走神風王屍體的蝠俠。
二品小卒他本不感興趣,當時不願出全力,讓他僥倖逃過一劫。
誰知幾日不見,此人竟然已經突破到了一品!
陸生此時正握著鴻鳴刀,身後空門大開,他雖感覺到了危險,卻來不及反應。
因為這鴻鳴刀懸在怪物口中,紋絲不動。
當機立斷,他運轉渾身法力,順著刀刃一抓,劃破手掌,鮮血將刀刃浸潤。
霎時,刀身發出一陣轟鳴,刀刃震顫著化為一隻火紅的雲雀。
嗖,地一下鑽進了他的右臂。
剎那,陸生只感渾身如遭雷擊,鴻鳴刀邪煞之氣極強,在他體內折騰一圈才停下來。
然此刻,雁北歸的飛劍已經到了他的身後,劍尖直接從他的後背貫穿。
“哼,不過爾爾。”雁北歸臉上露出欣慰的笑容,他這柄飛劍還沒失手過。
從來沒有!
誰知那飛劍沒入陸生身體後,竟消失不見。
陸生回頭,對著雁北歸嘿嘿一笑,“沒打著。”
雁北歸心中驚駭莫名,他不相信自己的眼睛。
而後方几十丈處,郝友德臉上的笑容戛然而止。
本來他開開心心跟在陸生後面撿漏,看到陸生果真傻兮兮的持刀砍向雁北歸,他知道自己的機會來了。
他用出最強身法,想在陸生倒下的那一刻將鴻鳴刀取到手。
來得及的話他甚至想感謝一下陸生,就連微笑的表情他都想好了。
只是奇怪。
想象中陸生被飛劍絞殺的情形沒有出現,而這從自己腹腔鑽出來的飛劍又是怎麼回事?
飛劍回到雁北歸手中,郝友德的身體重重砸到了汙濁之中。
雁北歸重新握住劍柄之時,陸生的身影已經在百丈開外了。
他渾身氣血翻騰,心神之間猶如天雷滾滾。
今日,他雁北歸非殺此人不可。
陸生得到鴻鳴刀,直接向著遠處遁走。
飛出兩裡地,忽見夜孤寒正與一縷煞氣周旋。
只見他失了一臂,一時間鬥在一處,竟拿不下一縷煞氣。
而遠處的法空和雁丘已經將煞氣取到手,正朝陸生的方向看來。
“夜門主,我來助你。”陸生嘿嘿一笑,兩步就踏到了夜孤寒的身前。
“你是何人?”夜孤寒一驚,“我自己能行,不用你相助。”
他回望陸生一眼,頃刻分神。
回過神時,這一縷煞氣已經被陸生攥在了手裡。
夜孤寒大驚,“小賊,爾敢,吃我一劍。”說著提劍便刺。
而那一縷煞氣入了陸生之手,右手小臂處的鴻鳴刀就發出轟鳴。
須臾,化為一隻火紅的雲雀飛出,直接將這煞氣如捉蟲子一般,吃進了肚,又重新鑽回了陸生小臂。
“好傢伙,以煞氣為食?奇哉。”
這一切都在剎那之間,陸生根本沒有絲毫停頓,全力運轉流空獨行遁走。
夜孤寒實力大損,哪裡追的上他,只在他身後又急又氣的大叫“小賊,你還我本源煞氣”。
等他追到陸生前一瞬站立之地,揮劍刺出之時,只留下陸生哈哈大笑的聲音在原地,人卻已經在兩裡開外了。
“蝠俠到此一遊,多謝夜門主和雁大劍仙厚贈,告辭。”
“啊。”夜孤寒氣血攻心,慘叫一聲。
見陸生已然走遠,那一縷煞氣無望了,略微停滯,嘆了口氣提劍便走。
他要繼續留下來,陳布衣那夥人絕對不會放過自己。
雖心中實在不甘,可也只得罷了,日後再圖謀吧。
“就你叫蝠俠是吧,我必傾萬劍門全力通緝你,給老子等著。”說完啐了一口,轉身沒入黑夜。
這一邊。
雁北歸心中憤懣,只覺怒髮衝冠,滔滔怒火差點讓他道心失守。
他強忍著怒氣穩住身形,眉頭鎖死成川子,牙齒緊咬露出青筋。
雁丘來到他身旁,掏出一個黑鐵小瓶,“少爺,幸好還奪了一縷本源煞氣,也不算全無收穫。”
“不行,鴻鳴刀是我的,這個狗屁蝠俠,我必殺他。”當下雁北歸將感知範圍擴大,朝著一個方向追去。
陸生奔出幾里之後,尋了一隻小鹿做傀儡,往那肥嘟嘟的屁股上就是一腳,小鹿吃痛狂奔。
他自己則尋了個高坡躲起來,一手捏法決,四象陣起。
將自己困在其中,隔絕了聲音和氣息。
他趴在山坡上,眼睜睜看著雁北歸和雁丘追著小鹿去了甚遠。
這才撤了四象陣,朝另外的方向奔去。
“該死,此人不簡單。”一劍將小鹿殺死,雁北歸心中一陣絕望,從剛才的暴怒,到心力交瘁,只覺一陣無力。
明明手到擒來的東西,而眼睜睜丟了。
啊!
他忍不住一聲狂吼,驚起林中飛鳥,全然無了平日的孤傲。
他暗道世上怎會有如此狡猾之人,下次再見必出全力,絕不再放過第二次。
“少爺,鴻鳴刀雖沒了,可那怪物體內還有一縷本源煞氣,是方才這一縷的三倍,不如回去圖之?”
想了想,雁北歸只得點點頭,這次他必將這最後一縷煞氣奪到手。
……
血湖。
怪物將金如屏融合之後,身子開始產生變異,才一會兒竟長出了鼻子和耳朵。
“可惜啊,那鴻鳴刀被人截胡了,法空大師可能算出此人是什麼來歷?”劉琛嘆了一聲,“否則回去只怕不好對皇上交差。”
“奇怪,此人遮蔽了天機,竟全無蹤際。”法空詫異道。
陳布衣等人自然不願離去,想效仿之前做法,將最後的本源煞氣弄到手,好對皇上交差。
方才他看得清楚,鴻鳴刀被那蝠俠所奪走。
這蝠俠到底是何方神聖,此次回京後他要制定詳細的追捕計劃,將其抓捕歸案。
這邊,怪物已經變異完成,頭上的眼睛只剩下一對,卻比之前的要大上很多。
而且眼神都不似之前那種無喜無悲,反而帶了些人性,與金如屏有幾分相似。
“不夠,不夠。”卻聽這怪物開口能言,聲音咕嚕,如擂鼓重錘,“煞氣不夠,對了,去人多的地方。”
話剛說完,這怪物竟凌空而起,朝梅城之地飛去。
陳布衣大驚,梅城眼下可全是傷患,十幾萬人聚集,這怪物要是去了,免不了一場屠殺。
“糟了,這孽畜想要去人多的地方掠奪生魂,得攔住他。”法空和尚忙道。
說著他飛身而去,攔在怪物身前,祭出念珠,繼而出現十幾朵金蓮。
怪物發出一聲咆哮,將法空身前金蓮寸寸擊碎,這威力比之先前還要強上幾分。
法空口吐鮮血跌落下來,“不行,這怪物沒了鴻鳴刀的壓制,已經攔不住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