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生警惕地聽著他們的對話,整個人身子緊繃。
沈鸞受傷再重,也是一品的高手,若是動起手來,自己當無勝算。
他拎起剛才的木棍,站在洞口邊。
出也不是,進也不是。
沈鸞越走越近,就連呼吸也彷彿吹到了陸生耳邊。
驟然,沈鸞腳下一個踉蹌,直接跌進了山洞。
陸生躲閃不及,撞了個滿懷。
他扔下木棍,伸手想將沈鸞推開。
可山洞斜坡,沈鸞又軟趴趴整個壓在他胸口。
推開幾分,這女人像是八爪魚一般又纏回來。
只見她面上黑紗飄落,雙眼水汪汪的盯著陸生。
絳唇水潤,散發迷人的光澤。
那跟沈如君同款的柳葉眼攝人心魂,不過要稍大些,顯得更有神采。
朱唇勾起秋水,明眸攪動星河。
沈鸞本就媚術大成,加上如此絕世容顏,讓人望之傾倒。
她盯著陸生眨了眨眼,眼神中有疑惑,有好奇。
身下這個赤裸上身的男子,異常的堅實。
臉頰瘦削分明,臂膀強壯有力。
要死的是,他皺著眉頭欲推開自己的模樣,好像渾身散發著金光。
一下就擊中了她的心房。
堂堂合歡宗宗主,本就容顏傾城,再有媚術加持。
哪個男人不為之傾倒?
但眼前這個男人,他竟要推開自己。
竟把持得住?
洞外的李金敖聽到了響動,連忙開口關切,“宗主,發生何事?我來助你。”說話間已有腳步在動。
沈鸞略微歪了歪頭,渾身提不起勁。
“沒……沒事,不用進來,你在洞外即可。”
陸生一把沒推掉,正欲推第二把。
沈鸞卻整個人纏在了他身上,雙腿裹住他的腰。
陸生精壯的身子,讓她呼吸愈發急促。
“小冤家,你要抱著奴家到幾時?”
此時她功力紊亂,神志明顯有些恍惚,手上已漸漸用上了功力。
陸生不過堪堪到了五品,現如今卻被一品高手鎖住,想要掙脫談何容易?
……
這辛苦一日的修為,竟全都做了你的嫁衣?
這是赤裸裸的強盜行為。
絕對不行!
感受到對方侵略性的功力壓制,
一品高手又如何?
原本玉合真經對半部殘本,且陸生對玉合真經乃是巔峰級理解。
局勢瞬間反轉。
沈鸞繡眉微蹙,瞪大了雙眼。
直感覺自己通天的修為竟像流水一般,源源不斷湧入這個男子的身體。
任她再怎麼施為,這狀態也根本無法逆轉。
只能眼睜睜看著修為流失。
她明顯感知到了功法上的壓制。
她感受到修為竟前所未有的凝實,不像以往好似隨時都要爆發一般。
只是她心中五味雜陳,根本高興不起來,因為她的修為至少損失百年。
百年修為談何容易。
這個年輕人到底是何方神聖?
無錯書吧不過區區五品,
陸生同樣心中翻騰,方才這修為實打實增長了百年。
這玉合真經竟有如此威力!
但是接下來怎麼辦?
若這沈鸞暴起,自己沒可能是對手。
於是,他決定兵行險著。
“哼,區區一個合歡宗小輩....”
沈鸞心中咯噔一下,方才她就感覺到了對方的功法與玉合真經同出一脈,但明顯比自己這聖法更為高深。
難道,這年輕人真是什麼世家宗門的高人?
但是,這修為做不得假啊。
哪有五品修為的高手?
她俏臉微紅,嬌聲試探道:“你是何方神聖?”
“呵呵,就是沈飛虹來了,也不敢這般口氣跟我說話吧。”陸生雙眉一皺,氣勢驚人。
“啊?”沈鸞面色一變,小臉煞白,“閣下竟然認識家師?”
沒有回答她,又聽陸生斥道:“這次念你初犯,饒你一次。這百年修為就當做懲罰了,下不為例。”
這一下,沈鸞完全沒有疑慮了。
她忙起身行禮,“方才是晚輩不對,只因奴家修為受損,道心難以壓制才衝……衝撞了前輩,多謝前輩寬宏大量。”
“行了行了,那裡學來的婆婆媽媽,你自離去吧。我要在此閉關,以衝擊築基。”
“啊?”聽到築基一詞,沈鸞花容失色。
整個齊國,哪見過築基高手?
果然方才五品的修為都是掩飾,這等高人怎會將自身修為隨意暴露呢。
你看到的,只是他想讓你看到的。
細細將方才自己言行過了一遍,沒發現什麼太冒失的地方。
萬幸。
本來沈鸞還想詢問一二關於功法的事,此刻卻提不起半點的勇氣。
她施了一禮,緩緩退出洞去。
見她出去,陸生長舒一口氣。
演戲真累。
大約過了半盞茶的功夫,估摸著沈鸞這個女魔頭應當走遠了。
陸生奪出洞去,拔腿就跑。
誰知剛剛出了洞口,表情瞬間呆滯。
只見沈鸞正靜靜的呆立在前方十幾丈處,身邊還站著一人。
方才都沒聽到她一絲響動,她竟沒離開?
而李金敖本來一臉關切的表情,在看到陸生後,先是一臉的問號,然後再看看沈鸞。
他如遭雷擊,表情從驚恐到悲憤。
“你~你~你們。”他顯然已經想象出,方才山洞中到底發生了什麼不得了的事情。
整整兩個時辰啊!
李金敖心中在滴血,在怒吼,但他只能緊緊咬著牙。
在沈鸞面前他不敢發出一聲響動。
陸生見沈鸞仍是痴痴的表情,他朝著李金敖抱拳。
“李校尉好巧啊,後會有期。”說完他飛也似的狂奔而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