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謹嫵回過頭向說話之人看去,四周氣氛昏暗,只有臺上的DJ那邊打著一束光。
可是,她一眼就看清楚了他所在的地方。
那人生的極其漂亮,如同東方山水畫,韻雅清雋到了極致,五官細緻像是墨筆勾勒的濃重墨彩,線條清晰流暢,面板透著幾乎病態的白,白到在這麼昏暗的環境中依然惹眼。
他有淺淺的眼窩,瞳孔色淺,像是琉璃琥珀,鼻樑英挺較窄,輪廓立體,看上去無慾無求,謫仙出塵,眉梢眼角透出的那幾分乖戾卻又讓人懼怕。
此人,只怕誠信禮佛只是偽裝,實則手段狠戾毒辣。
時慎衍走到裴宴面前,他淡淡的瞥了一眼他,隨後眼神便落在顧謹嫵的身上。
聲線透著幾分磁性,可聲調低低的,倒像是不太愉快。
“裴宴,膽子大了?嗯?”
尾音上挑,透著無端的陰狠。
一瞬間,裴宴額頭滿是冷汗,他的手指在她的肩頭,僵硬的連蜷縮的力氣都沒。
時二爺,時家送出國外培養的商業天才,他可是華爾街的資圈大佬,出國留學學習的專業是醫學類,可是卻能把金融玩的風生水起。
這在北城,人人聽了都是懼怕的,畢竟他的手段,不管是陰謀陽謀,碰之即死。
裴宴算的上是他的表弟,可是每次看著他,都還是忍不住腿打顫。
他沒有忘記,當初時慎衍被領回時家的時候,把自己腿骨打斷的樣子。
“二哥......我,我錯了。”
他的聲音都打著顫,虛的很。
不止是裴宴,卡座四周所有的人,多多少少了也都是有頭有臉的公子哥,他們看著這位大人物過來,也是忍不住瑟瑟發抖。
無錯書吧時慎衍掀起眼簾,眼底壓抑著微微怒氣,“錯了還不把手撒開,是想我給你剁了麼?”
瞬間,裴宴的手像是觸電了一樣撒開,他恨不得離顧謹嫵十米遠。
顧謹嫵蹙了蹙眉,不太懂為什麼這位時二爺一直要看著自己。
他上前一步,離她稍稍近了些,聲音極輕:“回來了。”
“今天的事,謝謝時先生了。”她不動聲色退後一步,客氣道:“擇日必定登門道謝。”
她故意遠離的動作讓他眸色稍深,時慎衍握緊手裡的小鐵盒,“擇日不如撞日,我送顧小姐回去。”
“不必,時先生若是來的晚些,恐怕裴宴是不會好好站在您面前挨您訓斥,既然您來了,還請把他帶回去好好管教。”她回頭,打量了幾眼裴宴,神態輕蔑了幾分:“下次......我不敢保證,他會不會被打斷腿。”
裴宴:忽然感覺這小丫頭跟二哥一路貨色是怎麼肥四?!
他感覺腿骨猛然抽疼,瞬間表情痛苦的皺在一起。
顧謹嫵看都沒看時慎衍一眼,大步離開,從頭到尾,他對她而言都像是個陌生人一樣。
夜宴會所外
秘書坐在車裡,他一邊拿著平板處理著郵件,一邊看著時總面無表情丟掉了什麼東西在垃圾桶上面。
“怎麼了?時總不是來談工作的麼?怎麼還把經常吃的糖給丟了?”
司機也一副看不懂的樣子。
他斂著一身寒氣拉開車門,剛準備彎腰進車裡,就聽到身後傳來一道弱弱的聲音。
“二哥......我是真心喜歡那丫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