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嗣音和音舞從電梯裡出來,倒是沒躲,大搖大擺地朝四位士兵衝過去,手中刀一揚一落,血液迸濺。
之後她們在二樓每處地方都走了一遍,都不是紅點所在位置,可上面指示的的確是二樓。
“你這個不會壞了吧。”音舞小聲道。
陸嗣音說:“不可能!”
她抬手晃了晃,沒有任何改變。
陸嗣音突然看向唯一踏足過卻沒看手錶的地方——電梯。
可電梯裡就那麼大的空間,還能將人藏到哪兒去?
抱著試試的想法,陸嗣音再次走進了電梯,音舞表情怪異:“音姐,你傻了吧,這裡怎麼能藏人……”
最後兩個字音調都變了,因為她看到手錶上的兩個點的確重合。
“臥槽!”音舞沒忍住爆出國粹。
這怕不是真壞了吧。
陸嗣音看著電梯裡的空間,像是在找什麼。
音舞立馬會意到,她在找機關。
兩人在四面牆壁找了十幾次,牆壁四面平整,根本就沒有藏著的機關。
陸嗣音抬頭看上方的數字顯示面板,幾秒後,抬手用力一推,裡面果然另有玄機,是一個瞳孔識別系統。
“怎麼辦?”音舞認出來,她們肯定沒有許可權,一旦識別錯誤,保不齊還會有警報聲。
陸嗣音沒說什麼,完全開啟602重新給她的手錶,投影出類似於鍵盤的影像。
三分鐘後,瞳孔識別系統被她攻克,兩人站在下面,鏡頭掃來時,亮起綠燈,隨之是不大不小的機械音:“瞳孔識別成功!”
陸嗣音和音舞站在小小的空間裡,等著將要發生的事。
“轟隆”一聲
與電梯門相對的那面牆突然發生變化,令她們沒想到的是,那竟然也是一扇門,此時正在緩緩開啟。
逐漸映入眼簾的卻是柳辰安滿臉溫柔笑意的面容,手裡把玩著陸嗣音送給艾莉安娜的項鍊,看見陸嗣音風那一刻,笑容更加燦爛,像是歡迎一個終於歸家的旅人:“我就知道你一定會來。”
語氣似嗔似怨,曖昧不清。
陸嗣音看見他的時候,既出乎她意料,但又在情理之中。
看向他手裡的項鍊,冷笑:“不來,怎麼取你的命?”
柳辰安好似沒有聽到她話語裡的恨意,笑著側身讓開身子,對她說:“那恐怕死的不能只有我一個哦。”
陸嗣音看清楚之後,瞳孔驟縮,莎拉菲爾,艾莉安娜,布蘭溫,樂珊以及卡哈爾都被綁在裡面,正絕望又哀傷地看著她。
陸嗣音想也不想邁步走過去,還未走近,就被人攔下,她神色一凜,問柳辰安:“你要怎樣才能放過他們?”
柳辰安傾身想將她鬢角碎髮刮在耳後,被陸嗣音退後一步躲開,他面部表情一僵,猝不及防握住陸嗣音後頸,向他的方向推近幾分。
“我想要什麼,你不是知道嗎?”
陸嗣音眉頭一緊,眸底氤氳著清寒,是回答也是在表明態度:“我不知道!”
她拍開柳辰安的手,再次朝莎拉菲爾和布蘭溫走過去。
看守的人察覺到兩人的貓膩,看向柳辰安,正猶豫要不要再次攔下,見先生沒有表示,只能乾巴巴地站在原地。
陸嗣音先蹲在莎拉菲爾面前,見她臉色灰白,面色疲憊,但還在強撐著精神,眼淚就差點兒砸下來:“你,你還好嗎?”
莎拉菲爾搖搖頭,眼神略帶責怪和擔憂參半,好像在說:
你不該來這裡的……
陸嗣音抱抱她,在她耳邊輕聲道:“我會救你們出去。”
她看向布蘭溫,見他眼神懇切,像是有千言萬語要告訴自已。
陸嗣音不動聲色,轉而抱住他,“義父……”
手卻握住了布蘭溫被綁在身後的雙手。
感覺他的指尖在自已掌心動了動,一筆一劃寫著什麼,陸嗣音努力辨認:
夜影……
她呼吸急促一瞬,鬆開布蘭溫時,從他眼裡看見了肯定。
夜影公爵,許廣霖……
回憶來到那日,陸嗣音他們四人和布蘭溫約在會所,想請教他一些關於虛假指紋的資訊,之後順便將“蛇頭蠍尾”的圖案拿給他看,他的回答是:
好像見過,又好像沒見過。
告別時,布蘭溫將圖案帶走,並保證想起來後一定告訴他們。
所以……,這個就是答案嗎?
他之所以覺得“蛇頭蠍尾”很熟悉,是因為在許廣霖身上偶然看見過?
陸嗣音暗地裡狠狠掐了一下自已的掌心,似是要用指甲切斷上面的紋路,尖銳的疼痛讓她頭腦無比清醒,表面依舊波瀾不驚。
“好了,敘完舊,接下來應該來談條件了吧?”柳辰安漫不經心道。
陸嗣音看著他:“什麼條件?”
就在這時,一個高大威猛的男人走上前,趴在柳辰安耳邊低語幾句。
陸嗣音看到他其中一隻耳朵上戴著微小型耳機,應該是在和幕後之人對接。
而這個男人……
她眯眼審視幾秒,倏地想起他不就是那個在雲霓山廢棄工廠裡和柳辰安對接的面具男嗎?
此時沒帶面具,也沒有變聲器,但陸嗣音可以確定他們是同一個人。
柳辰安不鹹不淡斜睨了男人一眼,嗓音涼薄:“夜七,你轉告他,我知道該怎麼做。”
無錯書吧夜七沒有說話,但這裡的一舉一動和所有聲響都會被那人看到和聽到。
陸嗣音說:“怎麼不讓你們背後真正的領袖出來見我?”
柳辰安不滿道:“我就是這裡的領袖。”
陸嗣音一字一頓,聲音無比清晰地在這方空間裡響起:“是覺得沒臉來見我嗎?舅舅!”
“哈哈哈哈哈”爽朗愉悅的笑聲隨著面前牆門的開啟而飄進屋裡,許廣霖坐在輪椅上,被人推進來,看著陸嗣音的目光中不乏讚賞:“不愧是我的外甥女,這麼快就猜出來了。”
幾天不見,他還是老樣子,即使現在被揭穿,面上依舊坦然自若,嘴角掛著萬年不變的弧度,溫和隨性。
十幾年的時光,並沒有在男人身上留下明顯的痕跡,眉眼依舊俊朗,但人心卻早已翻天地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