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他們已經找到了許廣霖,現在又發來資訊,戴安娜已經威脅不到他們了。
不過奇怪的是,之前對方只是發舅舅的照片,卻始終未表明目的,就好像只是拿陸靜姝的手機號當相簿。
令人捉摸不透……
“發了什麼?”陸嗣音問:“照片還是說了什麼威脅人的話?”
“都不是。”陸靜姝神色奇怪,她將手機遞過去,讓她自已看。
陸嗣音接過來,垂眼看去,上面只有簡略的一個地點,顯然是想將他們引過去。
“這……可信嗎?”
對方始終沒有表明立場,善惡不明,萬一是個陰謀呢?
除了是陰謀,陸嗣音想不出來其他可能性了。
如果是惡搞,誰會這麼無聊?
“沒說時間,”周子佩道:“或許我們可以再等等,看對方還會發來什麼。”
“可以。”
這是最穩妥的辦法。
……
“公爵,你一定要這樣做嗎?明明她們……”
“閉嘴!”戴安娜低吼出聲,像是不願聽到面前人將要脫口而出的話,更不想聽到那兩個賤人的名字,面若冰霜:“我做事還用不著你來質疑。”
她揉揉太陽穴,一臉煩躁。
“我不敢質疑您的決定,只是覺得……您這樣活得太累了。”
戴安娜嗤笑,看向自已所處的宮殿,金碧輝煌,在巨型華麗吊燈照耀下晃了人眼。
“我太累?你真可笑。我現在可是這個國家唯一的女公爵,多少金銀珠寶,多少財富被我握在掌心。只要露娜那個蠢貨繼任之後,誰還敢看輕我?無論是那兩個賤人還是陸玉亮,將來也一定會對我百般順從。”戴安娜暢快至極地笑起來。
眼裡泛著病態的紅血絲,乍一看去,宛如紅蜘蛛攀附在眼白上。
“公爵……”
那人剛一開口,被戴安娜一個凌厲的眼神震懾住,聲音消失在咽喉裡。
再刺激她,恐怕會讓她精神狀態更加惡劣。
“少給我廢話,你只需要做好你自已的事情。下去吧!”
那人躊躇幾秒,最終還是退了下去。
戴安娜微微喘氣,閉上眼冷靜了好一會兒,才將內心強烈的情緒壓下去。
若是陸嗣音和陸靜姝壞她的事,她會毫不猶豫殺了她們。
戴安娜睜眼時,殺意轉瞬即逝。
……
之後幾天,他們沒有赴約,但都會在固定的時間裡收到來自那個號碼的簡訊,每條一模一樣,只有一個單調的地址。
大有他們不去,對方就會發到地老天荒的勢頭。
這操作給陸嗣音整笑了,沒想到還是個犟驢!
行,那就耗著吧,反正他們也不會獲得什麼代價。
剛這麼想著,週日和林三急匆匆跑進來,直截了當地說:“周爺,冕爺,女王消失了。”
“什麼!!!”陸嗣音站起來,焦急道:“消失是什麼意思?”
“就是,女王失蹤,找不到她人。而且……”週日慚愧低頭。
“而且什麼?”陸靜姝冷聲道。
“而且,一起消失的還有布蘭溫王子一家。”
他們奉命保護莎拉菲爾女王和布蘭溫王子他們,如今卻讓人消失在自已眼皮子底下,實在不知該如何和周爺交代。
無錯書吧週日和林三齊齊跪在地上:“周爺,冕爺,是我們辦事不利,甘願領罰。”
周子佩面露不悅:“該受的罰你們自然少不了,但至少不是現在。”
“快起來,將事情說清楚。”楚冕道。
昨晚莎拉菲爾還在書房裡處理公務,書房的燈一直亮到凌晨,在傭人的勸說下,才起身來到臥室休息。
誰知,今天早上,傭人敲門無人應之後,擅自開啟門才發現女王不在臥室裡,早已不見蹤影。
隨後不久,又發現布蘭溫王子,樂珊王妃,艾莉安娜公主,卡哈爾王子全都莫名其妙地消失了。
甚至守夜的傭人,巡邏計程車兵一整晚都沒有發現異常。
此事根本就瞞不住,陸嗣音他們知道的時候,想必全國人都已知曉。
接下來要面對的是來自群眾的壓力,社會恐慌散播,往常能獨當一面的大臣們就像群龍無首,國家動盪暴露致命弱點,堪稱內憂外患,後果不堪設想。
明明前幾天還在和自已說話聊天的女王,今日怎麼好端端就消失了呢?
而且她的身體已經到了極限,撐到這時全依靠著繼承人這一件事,老人已經經不起任何折騰了。
為什麼就是不肯放過她,安安穩穩走過這最後一段時光?
陸嗣音整個人就好像被一盆冷水從頭頂潑下,絲絲寒意自上而下鑽進骨縫裡,卻無法讓她冷靜一絲一毫。
腦子裡混亂不已,如同一堆亂麻,越想要理清,卻反倒越適得其反,撕扯間,一根不知名的弦霍然崩斷。
“我去找露娜!”陸嗣音邁步就走,周子佩晚了一秒,沒及時拉住她。
保鏢堵在門口,擋住她的去路。
“讓開!”陸嗣音眼神如冰刀。
“抱歉,您現在去太危險,我要保證您的安全。”
“去尼瑪的安全……”陸嗣音生氣道,周身氣勢頓時變得凌厲無比,壓迫感也隨之而至。
但保鏢不為所動。
周子佩將她抱住,說:“阿音,你冷靜一點。”
陸嗣音任他抱著,情緒卻很激動:“我很冷靜!莎拉菲爾,布蘭溫,樂珊,艾莉安娜,卡哈爾一起不見了,直接獲益的不應該是她嗎?”
看,她多冷靜,十分容易就分析出了兇手。
她現在還能站在這裡被他抱著,沒立馬提著刀殺過去,她冷靜死了。
陸靜姝走過來,立體深邃的五官此時更顯幾分鋒利:“她是直接獲益者,但也是直接懷疑物件。”
陸嗣音紅著眼,沒說話。
露娜這麼做不但不會得到任何好處,還會遭到來自全國人的懷疑和調查,壓力可想而知。
女王尚在人世,繼承人尚未公佈,還有許多未知因素,她不見得會順利登上王位。
露娜不會那麼蠢,這麼簡單的道理都不懂。
陸嗣音麵皮崩的死緊,將額頭抵在周子佩肩膀上,情緒再也壓抑不住,嗚咽聲從嗓子裡擠出來,既無助又茫然。
周子佩眼角熱,心裡宛如堵了一團溼棉花,窒悶潮溼,他一下又一下撫著陸嗣音的後背。
陸靜姝眼裡似有水光閃爍,卻只有一瞬,宛若幻覺,她猶豫幾息,搭上了陸嗣音的肩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