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幾個人在外邊打架的時候,如果事情不是太大,都會偷偷瞞著張龍。
因為張龍這小子動手從來就每個分寸,每次出手就把人朝死裡整,每次跟他在一起打架,都得多留個心眼兒盯著他,生怕他一不留神弄出人命來。
而且張龍不僅僅是手黑,而且身上自帶一種霸氣,每次哥兒幾個遇到什麼事,都會以張龍為主心骨。
一身腱子肉的趙猛拉開車門跳下車,徑直走向前方擋在道路中間的幾塊大石頭。
剛俯下身搬開一塊兒,一群人突然呼啦啦的從遠處朝這邊跑了過來。
“住手,幹什麼的!”
領頭一人是個剃著板兒寸,穿著BOYT恤,緊身褲豆豆鞋,脖子上掛著一根小拇指粗細金鍊子的男人。
身後跟著十來個男人,個個面色猙獰,就差把壞人兩個字兒刻腦門上了。
趙猛不緊不慢的說道,“我們要朝這兒過去,這幾塊兒石頭擋著路了,我把它挪開,有什麼問題嗎?”
“問題大了!”
板兒寸男斜叼著菸捲,瞪眼道,“這條路是我們村兒的人自己出錢修的,前邊也種著咱們自己的莊稼,你們要是就這麼過去,壓壞了我們的路和莊稼怎麼辦?”
趙猛笑著反問道,“那你覺得該怎麼辦?”
半寸男撇嘴道,“賠償,兩千萬,一分錢都不能少,否則別想從這兒過去!”
趙猛臉上依然掛著笑容,道,“兩千萬啊,好像少了點兒,這樣吧,我給你兩個億怎麼樣。”
板兒寸男一愣,“你他媽別在這兒跟我嬉皮笑臉,老子沒工夫更你開玩笑,要麼拿錢,要麼趕緊滾蛋,今天誰敢搬這幾塊兒石頭,我就把誰胳膊給剁了!”
趙猛笑著搖搖頭道,“我沒給你開玩笑,我是認真的,兩個億,我會一分不少的........燒給你!”
板兒寸男一愣,反應過來後頓時勃然大怒,“草,你他媽故意找茬是吧,給我.......”
嘭!
板兒寸男話音未落,下巴上就重重捱了趙猛的一記擺拳。
趙猛本就生得牛高馬大,又長著一身腱子肉,雖然沒有系統的學過拳腳,但從小打架打到大,要是被他一拳砸結實了,就算是職業散打運動員也得夠嗆。
下巴又本就是人體最薄弱的部位之一,上邊有著豐富密集的神經,而且還和腦袋起到一個槓桿的作用,是擊打過程中最有效的部位。
板兒寸男捱了這一拳,整個人直挺挺的向後仰面倒去,連聲兒都沒來得及吭一下。
趙猛一擊得手後,並沒有停滯,趁著眾人還未反應過來,又是兩記勾拳和一個正蹬腿放倒兩人。
剩下的人反應過來後一擁而上,試圖圍攻趙猛。
然而就在這時,幾根鋼管突然猝不及防的朝這群人身後砸了下來。
卻是二胖,張龍還有富貴已經衝了上去。
對方的人數至少是富貴等人的十倍以上,而且也能看出個個都是經常打架鬥毆的狠角兒。
但依然被富貴等人那股子不要命的勁兒給震住,沒兩分鐘就被打得抱頭鼠竄。
富貴等人提著鋼筋足足追了好幾十米這才作罷。
“草,回去告訴你們領頭的,以後給老子縮著點兒,再敢找茬老子非得敲掉他一口牙!”
二胖朝著逃竄眾人的背影惡狠狠的罵咧了一句。
“老五,沒事兒了,繼續出發。”
幾人將路上的石頭搬開,回到車裡,一副意猶未盡的表情。
“你們幾個可以啊,打架的水準啥時候變得這麼牛掰了?”
陸銘這句話是由衷的發自內心。
就剛才趙猛等人那幾下子,無論是戰術,時機,配合都非常完美,雖然幾人並沒有受過系統拳腳功夫訓練,但他們的一招一式卻都非常實用,一看就是在無數場鬥毆當中練就出來的。
雖說這哥兒幾個以前打架就不是什麼善茬,但從剛才這場鬥毆看來,這哥兒幾個的戰鬥力明顯比之前漲了一大截。
見著幾人沒有說話,陸銘突然間捕捉到一絲不對勁的氣息,看著幾人道,“你們是不是有啥事兒瞞著我?”
二胖擺手笑道,“沒,能有啥事兒啊,剛不是都跟你說了嘛,我們幾個現在可是正兒八經跑運輸的。”
陸銘一眼就看出二胖這個笑容特別假,明顯就是硬擠出來的。
“富貴,你說,到底是怎麼回事!”
陸銘把目光看向富貴。
這幾人當中,對陸銘瞭解得最多的也就是富貴了。
二胖和張龍他們,只知道陸銘現在混得很好,錢多女人多,但對於陸銘到底有多強悍的力量,他們依舊一無所知。
而富貴可是親眼目睹過,陸銘僅僅只用了一個電話,就把一件天大的事給抹得乾乾淨淨。
這樣的能耐可不僅僅是有錢就能辦到的。
富貴在陸銘的注視下不敢撒謊,只能嘆息一口,然後把實情說了出來。
二胖剛才其實並沒有說謊,他們現在也的的確確是在跑鄉鎮的運輸。
但這件事卻遠沒有二胖說得那麼輕鬆,像這種鄉鎮運輸的活兒,他們能想到,自然也有別的人想到。
只要有利益的地方就一定有競爭,而這種鄉鎮運輸本身就不是正規運輸,嚴格來說都是屬於沒有執照的黑車。
所以從事這個行業的人可謂是魚龍混雜。
不過蛋糕就只有那麼大,早就被幾夥在競爭中存活下來的人給瓜分了。
現在突然蹦出幾個毛頭小子要去分他們的蛋糕,他們自然不會坐視不管。
剛開始是威脅,再然後就是動手。
張龍等人現在一共有三輛麵包車,兩條固定的線路,這些可不是他們隨便買輛車就能搞定的,而是用拳頭和無數場慘烈的鬥毆搶來的。
陸銘富貴說完後不禁無名火起,衝著幾人怒聲道,“我說你們幾個怎麼回事兒?像這種事兒為什麼不跟我說一聲?”
“要是出事兒了怎麼辦?你們被人打死打殘,或者把人打死打殘,這後果你們能承擔得起嘛?”
無錯書吧“之前忘了我是咋對你們說的?讓你們有事兒一定要找我,可你們倒好,居然跑去學人家混社會了。”
“怎麼著,你們是瞧不上我,還是壓根兒就沒把我說的話當個事兒?”
陸銘一直都是個情緒很穩定的人,幾乎很少會真正動怒。
但這次卻不一樣,與其說是他在生張龍等人的氣,倒不如說他是在為幾人的所作所為感到擔憂和後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