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顧晏北不會對你造成任何麻煩,你是我唯一的哥哥啊,我只會站在你這邊的。”
覃纓帶著哭腔開口:“就這樣算了好不好,我知道德妃娘娘的事情,是母后對不住你,可是……”
看著面前哭哭啼啼的妹妹,覃兆品的心忽然軟了下來,他走上前摸了摸覃纓的腦袋,溫和道:“我知道,你是我的妹妹。”
這一刻,他忽然釋懷了。
他嫉妒覃纓,備受寵愛什麼都有,又怨恨皇后害死了自己的親生母親。
可是這麼多年,母后一直為他鋪路,覃纓也是個惹人喜愛的好妹妹,他的執著只會更加傷害她們。
直到看見那具假的屍體,他才開始後悔沒有珍惜自己的親人。
“辛月支真的不是一個好相處的人,你不要被他當棋子用了,你……”
情緒有些失控,覃纓一點遮掩都沒有,直接把自己之前的懷疑擔憂和害怕全部說了出來,說完,她才捂住自己的嘴巴,緊張的看著覃兆品。
可沒想到,覃兆品嘴角竟然帶上了一絲溫度,揉了揉她的腦袋:“不用擔心,我沒那麼傻,這次只是一個意外。”
就是他都沒有想到,辛月支竟然真的敢在他的面前做這樣的手腳。
看見一側的月牙,覃兆品頓了頓再次開口:“你的臉怎麼回事,要是父皇看見你現在這個樣子,會擔心的。”
“我也不知道,”覃纓無奈的嘆了口氣,“與其擔心我,父皇應該更擔心越國和南詔吧,這兩個要是混一起了,可不好對付啊。”
“這是我和父皇需要擔心的事情了,你不必擔心。”
覃兆品的話剛開口,就看見不遠處一個人踉踉蹌蹌的走了過來。
“你最應該關心的,是別人才對。”
還沒等覃纓問出別人是誰,顧晏北就急匆匆的走了過來,他第一眼就看見覃纓,緊緊的牽住她的手,擋在她面前,冷漠的看著覃兆品:“太子還有什麼想說的,直接對我說就可以了,這些事情和九公主沒有任何關係。”
看他這幅護犢子的模樣,覃兆品彎了彎嘴角:“太傅似乎對我特別有意見。”
顧晏北冷笑一聲剛準備開口,就被覃纓給阻攔了。
她訕笑著擋在顧晏北的面前:“他肯定是誤會拉,”說完,她瞪了顧晏北一眼,“太子哥哥是不可能害我的,你不要搞錯了。”
感覺他們兄妹的關係好像變好了,顧晏北收回了自己的眼神,從袖口拿出一堆東西,低聲道:“這是辛月支給我的。”
辛月支?
這個人名引起了兄妹兩的興趣,相互對視一眼,皺起眉頭看向顧晏北。
無錯書吧覃兆品更是上前一步,拿過那些東西仔細的觀看起來,還沒一會,他的臉色都變了,對著覃纓開口:“我現在要立刻進宮,小九你們夫妻也跟我一起來。”
還沒等覃纓搞清楚狀況,就被拉到了皇宮內,皇上一看見她的臉,嚇了一條,立馬尋來了御醫,趁皇上和太子、顧晏北談話的時間,御醫好不容易才褪去她那悽慘的易容。
等她回到宮內,看著愁眉苦臉的三個男人,不解道:“發生什麼事情了?”
顧晏北這才解釋道:“辛月支給了我一些證據,基本上都是晉王世子和他之間的……包括忘情草,還有宋家女等等的事情,都有晉王世子的影子,還有,這次的事情也是,外面都鬧的沸沸揚揚。”
“小九,”皇上下定決心,抬起頭來,“當時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你如實說來。”
覃纓頓了頓,緩慢的移動視線掃過覃兆品,一字一頓的把自己遇到的事情全部說了一遍,包括自己在護城河邊看見月牙被扯入晉王府上的馬車,任何事情都沒有放過。
但是實際上,除了皇上,在場的每個人都知道,江沈毅可能做錯了很多事情,但是這一次的事情卻的確與他無關。
殺敵一千,自損八百。
覃兆品故意用這樣的方式,不僅僅是為了解決自己和越國公主的婚事,更大的可能,是為了一次性解決江沈毅。
畢竟,晉王世子問鼎天下的心,溢於言表。
“好了,我知道了,小九,你和太傅回去吧,最近發生了這麼多事情,你也受苦了。”
覃纓看不出皇上的想法,她點了點頭,拉著顧晏北往外走去。
“怎麼了?”
坐在馬車上,覃纓一句話都沒有說,顧晏北揉了揉她的腦袋,輕聲道:“是哪裡不舒服了麼?”
“不是,”她依舊不解道,“我只是想不通……”
辛月支到底是想幹什麼?
他口口聲聲的說要帶自己回南詔,可是最後卻還是沒有那麼做。
甚至可以說,這次要不是他忽然出現從那個叫南渡的人口中救下自己,誰也想不到她最後會怎麼樣。
但是,這些事情卻還是和他脫離不了干係。
“他,”覃纓咬了咬嘴唇,“他到底是一個什麼人啊?”就連做的事情都這麼複雜。
顧晏北看著皺起眉頭的嬌妻,捏住她的臉頰:“在我的面前,想另一個男人,九公主,你有點過分了。”
\"我,我也沒有啊。\"
她只是……
只是心情有些複雜罷了。
“不用多想,”顧晏北再次捏了捏她的臉頰,“我們和他已經不是同一個世界的人了。”
窗外,淡淡的月光灑在馬車上,讓覃纓的心都軟了片刻。
她搖了搖腦袋,反手撲進了顧晏北的懷中,聞著他身上熟悉的青草味,她小聲嘟囔道:“老夫人肯定又要對我有意見了,不然也不會霸佔著臨風不放。”
“不怕,有我在。”
“也不曉得我現在的脈象是不是正常了,會不會還有喜脈。”
“這個也不怕,”顧晏北溫柔的看著她,在她的額頭輕輕留下一個吻,“如果還有,那就讓這個喜脈變成真的好了。”
他的話音剛落,覃纓的臉頰瞬間紅了一圈,她把自己的腦袋埋進他的懷抱中,支支吾吾半天說不出話來。
良久,她才探出頭,憋出一句話。
“顧晏北,你以後可得對我特別好哦。”
“一定。”
“那如果……”
“沒有如果。”
他只會對她好。
此時,夜深人靜,月色正好。
故事已經到了解決,但曲終人未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