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暫時緩解了疼痛,但是覃纓依舊格外虛弱。
想到剛才那女人說的話,她只好把最後的希望放在那人的身上了。
見她點頭,月牙小心翼翼的扶著她來到了蓮花的房間。
再次看見她們主僕,蓮花有些煩躁的皺起眉頭:“一而再再而三的,你們到底想幹什麼。”
“幫我,”覃纓直截了當道,“你們要找機會回去南詔,而我需要回到我相公的身邊,只要你幫我,我向你保證,不會有人找辛月支的麻煩。”
“找他的麻煩?”蓮花不屑一笑,“如果不是因為你們夏國人,他根本就不至於捲入這樣的麻煩中!”
覃纓沒有辯解什麼,只是認真的看著她。
良久,蓮花才嘆了口氣低聲道:“你保證,你絕對不會找他的麻煩。”
“忘情草的毒已經解了,我和南詔自然是沒有任何關係。不過,”想到自己剛才遭遇的一切,覃纓的眼眸冷了下來,“綁架我的人,似乎和你們也關係匪淺。”
蓮花的神色一滯,沒有說話。
“他是叫南渡吧,綁架我的罪魁禍首,他提到了辛月支,還有那張臉……”
“夠了!”蓮花厲聲打斷,“這是我們南詔的事情,和你們夏國人無關!”
“可是偏偏被綁架的,就是我這個夏國人!”覃纓語氣也硬了起來,“我要知道,你們南詔人,倒是是聽從誰的命令……”
“你應該知道的,他不是把所有的事情都告訴你了麼。”
所有的事情……
難道,辛月支在馬車上說的事情都是真的?
蓮花也不願意在和覃纓扯皮了,在她看來,辛月支就是被夏國人蠱惑,才會變成現在這種人不人鬼不鬼的模樣,只要回到南詔,只要回去了,那一切就會恢復原樣。
想到這,她猛地站起來,開窗看了看外面,小聲道:“你不是想走麼,還在等什麼!”
來不及多想,覃纓點點頭,立馬跟著她朝什麼地方走去。
覃纓看著蓮花按了按書櫃上的某本書,下一秒,竟然緩緩開啟了一層暗門。
“下去。”蓮花看著有些猶豫的覃纓,沒好氣道,“你要是想拖著他回來,那就算了,乾脆別走了。”
無錯書吧覃纓沒理會她,慢慢的往下走去。
越往下走,空氣似乎越稀薄,她好像聽到了什麼奇奇怪怪的聲音,有些好奇的探頭看去。
“別瞎看,”蓮花再次開口,擋住她的眼睛,“那邊是春華樓,去了哪裡你就是自投羅網。”
春華樓,那不是顧晏北之前去過的地方麼,去哪裡就自投羅網,難道,那也是南詔……
想到了什麼,覃纓神色複雜的看了她一眼。
“你們南詔,準備的倒是充分。”
“我們對夏國沒有任何惡意,只是偶爾會需要一些情報罷了。”
所以,春華樓就是南詔的情報站是吧。
等這群南詔人走了,她肯定要提醒父皇和覃兆品,好好管一管這地方。
自家內鬥也就算了,可不能讓其他人看了笑話。
蓮花帶著她七拐八拐,明明是一個不大的密道,倒是走出了密室逃脫的感覺,覃纓都不記得自己到底怎麼走過來的。
忽然,不遠處傳來隱隱約約的水聲,覃纓沒有注意到,月牙聽見這個聲音,臉色立馬變了,還是一側的蓮花,走上前安撫道:“你已經離開了,他說話算數,你不用再害怕了。”
“怎麼了?”
覃纓還沒有搞清楚狀況,蓮花再次開口:“前面的路我就不去了,她認得,他就是從哪裡帶著她過來的,走吧。”
最後丟下這句話,這個衣著暴露的女人淡淡的掃了她們一眼,什麼都沒說了,轉身就原地返回了。
月牙熟悉?
難道,這段時間,辛月支就把她藏在這個地方了?
這麼隱蔽的位置,也怪不得她費盡心思都找不到。
“沒事了。”看著緊張的月牙,覃纓忍不住安撫道,“我在這裡,現在沒有任何人可以傷害你了。”
月牙忍不住握緊了覃纓的手,對她露出一個勉強的笑容,一言不發,一步一步的走了上去。
走著走著,覃纓都感覺不對勁了。
這竟然是一個水牢!
現在還有很多看不清模樣的人被關押在這裡,聽著那男男女女的哀嚎聲,覃纓一度覺得自己是到了煉獄。
這裡,月牙就是待著這個地方?
是誰,是誰做出這樣的事情!
腦海中閃過一個人影,覃纓忍不住停下腳步,身體輕微顫抖道:“月牙,是……是太……”
她沒有把話說完,月牙握住她的手搖了搖頭:“公主,只是一件小事,你不用放在心上的。”
看著四周的環境,覃纓沒有辦法不放在心上。
雖說月牙是侍女,可是卻也一直護著她,跟她面對了這麼多事情,她早就把月牙當作是自己的親人了。
知道月牙不願意提,覃纓也沒繼續問,只是緊緊的握住了她的手,繼續往前走去。
這水牢今日一個看守的人都沒有,覃纓冷著一張臉,跟著月牙,慢慢的走出了這個地方。
剛一出來,她就愣住了。
和她猜想的一樣,她們竟然是在太子府。
這一切果然和覃兆品有關,他早就知道月牙在哪裡……
“你們是誰!”
一個小廝看見覃纓她們從暗門出來,立馬厲聲道:“這裡是太子府,不是你們能隨便闖入的地方!”
此刻的覃纓,臉上還留有那完全不似九公主的面容,她冷冷的掃了一圈太子府,開口:“覃兆品在哪裡?”
她多麼的想為月牙討回一個公道。
月牙扯了扯她的手,看著那小廝:“我們有急事要稟告,有關九公主的事情,若是耽誤了,小哥也擔不起責任。”
見她提到了失蹤的九公主,小廝的臉色都變了,立馬急匆匆的朝什麼地方趕去,還沒一會兒,一個熟悉的人影從不遠處走了過來。
覃兆品走過來,看著那陌生的姑娘,還有月牙,不知為何,原本慌亂的心忽然靜了下來,他甚至忍不住鬆了口氣。
“活著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