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你……呼……呼,你等等……”
馬車一下子就看不見了,覃纓才喘著粗氣停了下來,眼睛卻死死地盯著那輛馬車不放。
珍珠也追了上來,抓住她,喘氣道:“您這是……”
“我看見月牙了。”
覃纓握緊雙拳,冷聲道:“她上了晉王府的車。”
“晉王府?”珍珠有些不解的呢喃自語道,“難道是……晉王世子?”
不,不對。
冷靜下來的覃纓敏感的察覺到這件事情好像不太對勁。
就憑她這段時間和江沈毅的接觸,這個男人不是一個好對付的人,不然也不會在原著成為最終男主,他心機深沉,做事之前一定會給自己找好退路,也很少會做不利於自己的事情。
可以說,他走的每一步,都是有原因的。
自己丟了月牙,他卻在她的面前做出這樣的事情?
覃纓想不到任何江沈毅會這麼做的原因,這個時候,他得罪自己,完全沒有必要啊,雖然他們之間的關係已經水火不容了。
“公主……”見她不說話,珍珠更加不安了,“我們現在要怎麼辦啊?”
看著一臉擔心的珍珠,覃纓扯過一抹笑容:“罷了,可能是我看錯了,沒事,你也不用放在心上。”
“可……”
珍珠還要說什麼,卻被覃纓再一次給打斷了:“只是一個誤會,月牙不可能會在晉王府的。”
這個套,不管是誰給她下的,她都不能這麼傻乎乎的闖進去,不然……只會給顧府,給顧晏北帶來無窮的麻煩。
看了她一眼,珍珠也沒說話了。
夜風吹過,一絲涼意席捲而來,覃纓忍不住打了個噴嚏,珍珠立馬關心的看著她:“公主,這河邊這麼冷,要不我們不等二少爺了,回馬車吧。”
覃纓點了點頭:“我們去馬車上等他也一樣的,只是敘舊,應該也不用很長時間。”
雖然話是這麼說的,但是覃纓忽然有一種直覺,顧晏堂估計沒這麼簡單能找到這位公主了。
走到馬車邊上,覃纓看見車伕頓了頓對他點了點頭,坐上馬車。
珍珠剛準備跟著覃纓一起上馬車,忽然覃纓淡淡道:“對了珍珠,剛才你看見了賣冰糖葫蘆的嗎?”
珍珠愣了愣開口:“看見了,好像是在河那邊,那……”
覃纓丟下一錠碎銀給她:“我還沒吃過那個,你去買幾個給我嚐嚐吧,反正在這裡等也是等著,還是……”她撇了珍珠一眼,漫不經心道,“還是,沒了月牙,連你都不願意聽話了?”
她的語氣格外的輕慢,完全不像是之前的覃纓,就好像忽然變了一個人一樣。
就好像……
忽然變成了之前的模樣。
珍珠有些不解的看了一眼覃纓,握住銀子,猶豫道:“好,公主,你在這裡等我,我馬上就回來了。”
“我是公主還是你是公主,還需要你教我做事?”
又得到了一句和覃纓完全不同的回覆,珍珠似乎明白了什麼,死死的握住那枚碎銀,再次道:“一定,一定要等我回來。”
說完這句話,她立刻跑開了。
覃纓遠遠的看著珍珠離開的身影,垂下眼眸,等待著。
珍珠緊張的往河那邊跑去,如果她記得沒錯的話,顧晏堂應該就在那附近。
肯定是出事了,不然公主不會用這種方式逼自己走。
她找了一圈,都沒找到顧晏堂都身影,人都快急哭了。
“嘿。”
一個女聲從身後響了起來,那人拍了拍珍珠的肩膀,嬉笑道:“我記得你,你是剛才那個小姑娘的丫鬟,怎麼了,是和你的小主子走丟了嗎?”
珍珠抬頭一看,竟然是剛才猜燈謎的姑娘,顧晏堂就是追著她走的,公主剛剛好像還提過,她、她是那個……越國公主。
雖然珍珠不知道覃纓發生了什麼事情,但是她敏感的察覺到這個姑娘肯定能幫上忙。
意識到這點,珍珠反射性的抓住她的手,立馬開口:“公主,你幫幫我們公主吧?”
“公主?”那姑娘露出了一個意味深長的笑容,“怪不得他跟在她的身邊,說吧,你要我幹什麼。”
“我,我叫珍珠,是公主的侍女,敢問姑娘……”
“我叫莊玫芫,有什麼事情你直說就是了。”
可珍珠也說不出來什麼,只能把覃纓奇怪的言行給說了一遍,一邊說一邊帶著那姑娘朝馬車趕去。
還沒一會,她們就來到了馬車,馬車還好好的停留在原地,可是車伕卻不見了,珍珠立馬拉開車簾,剛準備出聲喊覃纓,可剛發出一個音,話就卡在喉嚨口出不來了。
“怎麼了?”
莊玫芫沒耐心等,直接跳上去就掀開車簾,卻發現,馬車內一個人都沒有,只有在座位上,留有一支帶著些許血絲的髮簪,奇怪的是,那髮簪卻不是覃纓的,甚至那個款式都不是夏國的款式。
“看來,你們家公主出事了。”
無錯書吧莊玫芫若有所思的看了一眼珍珠,彎了彎嘴角:“你可得好好想想怎麼辦了。”
珍珠慌了,立馬開口:“駙馬,駙馬……我去找大少爺,不,不行,我……”
顧晏北在皇宮,沒了覃纓,她又怎麼能隨意進出皇宮呢。
“怎麼辦,大少爺在皇宮,我到底要去找誰……”
“哦?”莊玫芫再次彎了彎眉眼,“顧晏北在皇宮幹什麼呀?”
就像是被蠱惑了一般,珍珠不由自主道:“越國公主失蹤了,大少爺被困在皇宮……”
說到一半,她忽然意識到自己面前站著的這個人是誰,立馬捂住了嘴巴,滿臉警惕的看著莊玫芫。
莊玫芫彎腰,低頭看著站在馬車下的小侍女,掐了一把她的臉頰:“越國公主的命,可沒有你們公主的命重要不是麼,尤其是……”
那可是被夏國皇帝和太子格外寵愛的九公主。
“你什麼意思!”
沒想到會發生這樣的事情,珍珠警惕道:“公主的事情和越國沒有任何關係。”
“我也想沒有關係,可惜啊,有些人不讓。”
莊玫芫撿起那帶著血的髮簪,眼眸一冷,伸手遮住。
隱隱約約,珍珠似乎看見了,她遮住的那似乎是一個莊字。
難道,這是越國的髮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