覃纓不是來找張貴妃母女麻煩的,她也清楚,覃致只不過是被人利用了。
她坐下來,端過一側的茶水,輕輕抿了一口開口:“越國公主本該進京了,怎麼還沒訊息。”
張貴妃冷笑一聲:“若是公主是替太子來打探那他國公主的訊息,那就不必……”
她的話還沒說完,覃纓就打斷道:“也許她不會來了呢。”
“你……你什麼意思?”
見張貴妃確實一問三不知,覃纓放下心。
她猜測越國公主肯定是出了什麼事情,如果直接去問母后,母后肯定什麼都不會說,可是張貴妃卻沒理由隱瞞她。
可是張貴妃這副什麼都不知道的樣子,卻再次肯定了覃纓的猜測。
越國公主出事了,並且父皇隱瞞了所有人這個訊息,甚至,召顧晏北進宮可能就是為了解決這件事情。
若是他能辦好,那最好。
可若是他沒辦法……那……
覃纓必須想出一個萬全之策,霧氣遮住了她的雙眼,她垂下眼眸淡淡道:“我知道貴妃因為覃致的事情一直對我心生不滿,可若是十公主到了年齡嫁不出去,受損的還是皇室,這個時候,我可是十分願意站在你們身邊的。”
張貴妃不知道覃纓到底是來幹什麼的,滿臉警惕的看著她。
“越國,我記得,越國公主的哥哥,越國太子的太子妃之位,懸空已久不是麼。”
張貴妃的嗓子啞了起來,她半天才開口道:“你,你的意思是……”
“我知道你會擔心女兒,可是以她現在的名聲,這是最好的選擇不是麼?”
的確。
正如覃纓所言,雖然貴妃也不願意讓女兒遠嫁,可這的確是最好的選擇。
皇上既然願意讓越國公主成為大夏王朝的太子妃,讓越夏兩國親上加親,那正說明了,他沒有想對越國下手的打算,至少數年內是不會有戰亂。
若是自己的女兒能成為越國的太子妃,說不定連皇后也不敢隨意的對付自己,張貴妃有些心動了。
覃纓瞧出了她的念頭,放下水杯,笑了一聲:“我就不打擾貴妃了,先離開了。”
說完,她剛準備走出去,就聽見尖銳的太監音傳來。
“皇上駕到!”
無錯書吧覃纓和張貴妃立馬跪了下來,皇上看見覃纓也不覺得奇怪,淡淡道:“好了,起來吧。”
張貴妃嬌笑道:“皇上,你怎麼來了,都不提前告訴我,你……”
皇上卻沒理會她,繼續道:“你先下去吧,我有些事想和九公主談談。”
他竟然是特意來找覃纓的。
張貴妃臉上的笑容僵硬在原地,她也沒多說,只好帶著人離開。
諾大的廳堂就剩下皇上和覃纓兩個人。
空氣變得凝重起來,安靜的能聽見風聲。
覃纓等不下去了,率先開口:“越國公主已經到了對麼?”
皇上的眼眸一動,嘆了口氣:“朕還安排太傅不要把這件事情告訴你,沒想到,小九倒是自己先猜中了。也是,你總是這麼聰明。”
他果然是安排顧晏北查這件事情。
覃纓的大腦開始快速的運轉,可還沒等她開口,皇上繼續道:“所以,你和太子一樣的想法,想要讓小十去越國,做最壞的方案。”
覃兆品也有這個想法?
覃纓緊張的握了握拳頭,低聲道:“小九,小九也只是想為父皇分憂,若是夏越兩國相爭,那……”
皇上看著緊張的她,忍不住再次嘆了口氣,伸手摸了摸她的腦袋:“你是為太傅擔憂才對吧。罷了罷了,嫁出去的女兒潑出去的水。”
“我……”
“小九,這件事情你不要多管,就算顧晏北真的查不到什麼,朕也不會拿他做槍頭鳥,你放心好了。今日京城大亂,你還是少來皇宮為秒,小德子,還不把公主送回顧府。”
“是。”
從始至終,皇上都沒給覃纓在開口說話的機會。
覃纓只好無奈的出了宮,她這一趟除了點出張貴妃的野心,什麼也沒做成。
看著綠瓦紅牆距離自己越來越遠,不知為何,她心中傳來一絲不好的預感,就好像什麼事情要發生了。
她握緊雙拳,看向街道,忽然,一個人影閃過,她整個人愣在原地,立馬開口:“停車!”
還沒等車伕反應過來,她拽過車伕手上的繩子,強迫馬車停下,直接跳了下去,朝巷子走去。
月牙!
她剛剛看見了失蹤已久的月牙的蹤影!
她走進巷子,看見躺在地上的乞丐,拍醒他,低聲道:“你剛剛有沒有看見一個穿著白色裙子的女子經過?”
乞丐看了她一眼,嘟囔道:“什麼女子啊,沒看見,不要打擾大爺睡覺!”
覃纓遞了一錠碎銀過來。
看見那碎銀,那乞丐的眼睛都亮了起來,立馬抓過來咬了幾口,發現是真的才開口:“剛才一個男的帶她走了。”
“男的?那你記不記得他長什麼樣子。”
“就普普通通的樣子,穿著個黑衣服,其他不記得了。”
好不容易有了月牙的線索,可是現在又斷了。
覃纓皺起眉頭,還是站起來搜了一圈,走到巷子深處。
陰暗的巷子裡什麼都沒有,她剛準備出來,忽然,腳下踩到了什麼東西,她奇怪的蹲下撿起來,卻發現那是一枚奇怪的玉,她從未在夏國見過這個仰視的玉器,這麼一看倒像是他國……
等等。
提到他國,覃纓立刻想到了今日失蹤的越國公主,手上的玉器都變得有些燙手。
難道這個玉是那個公主的嗎?
明明是看見月牙的身影,她才下車找過來,可卻沒看見月牙,反而是發現了這個東西。
是巧合?
覃纓看著手上的玉器,卻忍不住開始懷疑。
如果是巧合的話,那也太過於……
她怎麼都覺得,好像是誰想把她拉進這件事情一樣。
她握住玉,走到了乞丐的面前,拉過他,剛想要開口說什麼,卻發現乞丐已經換了個人,不是自己給過銀子的那個乞丐了。
覃纓立馬抓住另一個乞丐詢問剛才那個乞丐的下落,可是那老乞丐問半天都說不出什麼話來。
對方好像生怕她發現不了貓膩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