狠狠出了一口惡氣的王富貴很快找到了觀戰的秦山,興致勃勃地給剛剛看完了全程的秦山講自己剛剛到底有多爽:“老子掄起碎星錘就狠狠地砸他那個王八殼子,一下子就給他快乾碎了……那傢伙居然還有不錯的身法,差點就大意了。”
耐心聽著王富貴講解的秦山一邊看著場內的下一場,一邊頻頻點頭。等王富貴講完了,才指向戰場內的方向:“那個傢伙是怎麼回事?為什麼拿著一本書啊?那也是法寶嗎?”
王富貴看了過去,這一場的戰場是在一望無際的平原上,顯然沒有任何可以遮蔽和互相拉扯的空間。其中一人穿著古樸的長袍拿著書卷,身形高大一米八七,對面的則是一個有幾分削瘦的男子,穿著一身錦緞袍。
“好傢伙,是他,這一場好玩了。那個高個子的是山東的儒道傳人,孔正明。對面的是錦毛猴段常,這兩個傢伙都挺有意思的,沒想到他們兩個今天碰在一起了。”
無錯書吧聽見儒道傳人,秦山第一反應是傳統意義上的儒家:“儒道是那種儒家嗎?他們不是搞學問的俗世諸子百家之一嗎?怎麼還有修行人?怪不得拿著本書,原來是個書生啊。”
“你可千萬別小瞧他們,”王富貴連忙擺著手:“儒道和外面的儒家有千絲萬縷的聯絡,但是這些儒道傳人可是正統的山東儒道傳人,傳承上古《掄語》,相當擅長肉體搏鬥。”
前面的內容倒是沒什麼,但是聽到相當擅長肉體搏鬥後秦山突然想到了什麼:“等等,你說的是《論語》吧?孔夫子的弟子寫的那個《論語》?記錄他言行舉止的那本書?”
“沒錯,是《掄語》,不是討論的論,而是掄人的掄。記載了當年孔夫子帶著三千弟子橫掃諸國學派的往事。要知道,當年天下動盪不安,一國國君都不敢輕易遊歷,而孔夫子可是周遊列國而毫髮無損。”
王富貴嘖嘖稱奇:“我們的修行之道,其實也是各位先賢一代一代摸索出來的道路。
他們傳承的《掄語》也是如此,孔夫子之後的最正統一脈不願併入秦國,於是身居山東荒野深林,在與自然的對抗之中逐漸摸索出了他們儒道的修行之路。”
“別忘了君子六藝裡可是有騎馬、射箭和劍術三項的啊。”
秦山還來不及吐槽什麼,就看見場內的大漢輕輕地收起了自己的書卷,無比愛惜地放在了隨身攜帶的書袋裡然後放在遠處,以免被戰鬥波及到。
下一刻,他脫下了長袍,從文雅書生突然變成了肌肉大漢。
這前後的劇烈對比一下子閃瞎了觀眾們的雙眼:“我靠,這就是傳說中的肉體成聖修行者嗎?這肉體泛著金光,好強大!”
“居然真的讓他突破了?這可是堪比佛門金剛不壞的強大修行之路,光是肉體強度都可以搏殺殭屍鎮壓妖魔了。”
“現在雖然距離真正的肉體成聖還有很遠的道路,但是這傢伙已經是《掄語》之中的不惑境界了!”
秦山看著一大堆突然站起來興奮嘶吼的觀眾,只感覺到修行界不愧是千奇百怪、花樣繁多,居然還有這種路子?
王富貴也在激動地解說:“傳說中的三十不惑境界!打三十個對手的時候一點都不會感到迷惑,這時候他們的戰鬥直覺強大到僅憑本能就可以擊敗敵人了!”
隨著長袍的落地,孔正明端端正正地行了一禮,然後示意對面的段常準備進攻。段常顯然也是早有準備,隨即兩人開始有來有往地交手在一起。
“不是,你們到底都在興奮什麼啊?”秦山有些不太理解,不知道為什麼觀眾席上顯然要比之前王富貴戰鬥的是要要熱鬧激烈很多。
王富貴壓制住自己內心的狂熱給秦山耐心解釋:“不一樣的,山東儒道幾乎是現在唯一一脈只修且專修肉體的了。這種活生生的案例實在是太少見了,大家當然都很興奮了。”
看著場內樸實無華但卻充滿力量感的拳腳相交,秦山也在暗暗計算著自己的實力。如果孔正明只有這個水平的話,那麼自己可以憑藉八九玄功穩穩地壓制住他。
最後,段常不敵孔正明,身上金光亮起。這時王富貴突然說:“小心了,段常在使陰招!這個傢伙最擅長各種陰招怪招了!”
秦山抬眼望去,場內的孔正明看著對手身上的金光正要收手,段常突然抬手一擊攻向他收力不及的要害部位,這才反應過來,那道金光居然是段常自己放出來的!
觀眾席上一片噓聲,眼看著段常就要得手了,然而孔正明突然怒喝一聲腳踏大地,一股恐怖的力量在被偷襲的瞬間爆發而出,腳下的一大片區域瞬間下陷幾寸。
“子曰:逝者如斯夫,不捨晝夜!”一聲咆哮響徹整個戰場,雖然段常的偷襲已經得手,但是孔正明強行忍著受傷的劇痛狠狠一拳打在了段常的小腹上。
王富貴呵呵一笑:“這傢伙忘了儒道那群傢伙暴怒的時候有多可怕了。段常段常,這下搞不好真的要斷腸了。”
這一拳之下,段常直接飛了出去,身周的金光再度湧起。這一次,金光直接把兩人傳送回了演武場內。孔正明收拾起自己的書袋,穿好自己的長袍,看著躺在地上的段常:“那句話的意思是,找死的人如同奔流的河水日夜不絕,記住了嗎?這是夫子的教導。”
說完後,沒有忘記給對手行上一禮,然後孔正明走下演武場,開啟手中的書卷繼續閱讀起來。
沒有人為躺在地上的段常而感到可憐,這傢伙完全是咎由自取,打不過就乖乖認輸好了,非要搞點小動作。結果這下好了,把自己給搞進去了。
看完了最後一場,今天的勝者十六人將會進入明天的下一場。秦山拿著之前發的培元丹回到了房間內,得知了另一個好訊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