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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師弟，就讓師兄來送你一程；師兄會帶你回去，讓你落葉歸根。”望著遠處氣息越發顯得微弱的風莫驚，酆都喃喃自語道。

一尊半步仙人，同一尊天師境界，所差的實在是太多。

就算其想兩敗俱傷，也根本沒有任何的時間來施展。

“大帝，殺了他！”

紅袍判官手持一柄長刀，衝著風莫驚所處的方向便劈了過去。

九叔等人悲憤欲絕，但依舊無能為力，只能眼睜睜看著那長刀落在風莫驚頭頂。

“放肆！”

酆都厲聲暴喝。

反手一袖子將那紅袍判官抽飛於一旁，面目陰沉至極，“這個世間，只有我能夠殺了他。

除此之外，誰敢同其出手，本帝便滅了誰！”

“滾！”

酆都邁步上前，緩緩點出一指。

一道真氣氣勁翻湧而過，洞穿了風莫驚的心脈，讓其當場絕了生息。

“師弟，你不該來，既然來了，就別怪師兄心狠！”轉眼掃出，洞穿風莫驚身體各處的鐵荊棘化作一捧灰燼，消散於半空。

……

時間快速流逝。

這時，本黑暗至極的夜色頓時變換，一朵朵雲彩變換了顏色；白色，黑色，紅色，甚至還有淡淡的金色。

道道不同的光束憑空凝實，灑落於那遍佈瘴氣的十萬大山之中。

七星連珠之日，已至。

“終於到了，終於到了！”

“本帝，終於要離開這個該死的地方了！”

“還不準備？！”酆都面色癲狂至極，遠遠看去彷彿就是一個不存任何意識的野獸，歇斯底里，目光猩紅至極。

“是，大帝！”兩個判官掙扎著起身，踉蹌著去往了陣法之中。

眼前這個陣法，也需要他們兩人出手主持。

從一開始，就註定了他們兩人的下場，隨著眼前的這個陣法的升騰，從而湮滅於其中；他們心甘情願？

笑話！

能夠成為一尊半步仙人的存在，怎麼可能是一個好相與之人；他們想要反抗，也並無不可。

只不過。

所得下場，除了魂飛魄散，便是，飛灰煙滅。

風莫驚死了。

被一尊半步仙人給洞穿了心脈，就此湮滅於這個世間；但他又沒死，在他的眼前，再次出現了一處類似於古戰場的地方。

硝煙？！

其實並沒有！

有的，只是腥臭至極，已然變得乾涸的血液；馬匹頻頻打出嘶鳴，夔旗震盪，兩方人馬之間遍佈著沖天的煞氣。

只不過，一方人馬穿著甲冑，至於另外一方，除了一些身上的葛布衣裳之外，剩下的，便是一雙雙猩紅至極的眼神。

同周遭的身影一樣，風莫驚，身上也穿著一身漆黑色的葛布衣裳，赤足，手中空無一物。

“小子，可會使刀？”

這時，一道狀若悶雷的聲音響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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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會使刀！”

轉頭看去，只見一個臉頰之上遍佈血液的大漢正落於其身前，未曾等其有所動作，一柄鏽跡斑駁的秦劍落在了自己懷裡。

一雙髒兮兮的手重重落在他肩膀之上，“小子，不要怕，只管殺！

把他們的腦袋剁下來。

閉眼，只管衝！”那臉頰之上沾染血液的大漢沉聲吩咐道。

外界。

跌落於一旁空地上的屠十方猛地一震，劍柄擺動，只見一團泛著熒光的雲霧憑空凝實，化作絲絲縷縷的模樣向著風莫驚那破碎的心脈之中注入過去。

依舊是那一處似世外桃源般的地方。

隱隱有些昏昏欲睡的趙佗下意識地睜開了眼睛，目光凜冽，好似變換成了兩道實質化的銳光。

“……小子，你們兩人終究碰到了一起；那團龍涎，是我唯一能做的事情。

兩人，死一個，活一個！

宿命，狗屁的宿命！”

其厲聲怒罵道。

沉默良久，他臉上的暴露逐漸收斂，最後終究還是化作一道沒由來的輕嘆之聲。

有些事情，根本無法更改！

兩人，必有一死；而風莫驚，不正已經死了嗎？

“嗡！”

見得兩人就位，酆都擺動了自己的袖子。

霎時間，數道光束落於中央的石柱之上。

殭屍王精血、聖人之心、佛子之瞳、謫仙之魂、青龍之血。

再加上最後的，神兵十方屠！

隨著這幾樣東西的落下，一股神秘的韻味憑空凝實，好似在同那上空的七星連珠之狀遙相呼應。

“血屠大陣！”

“起！”

酆都猛地睜開眼睛，張口暴喝道。

“嗡！”

虛空輕鳴，絲絲縷縷的黑芒憑空凝實，在九叔等人憤恨至極的眼睛之中，那些被束縛於上層的正道弟子登時為那黑芒洞穿了胸膛。

血肉精血快速被抽離。

除此之外，便是那沖天的魂魄。

“起！！！”

又是一道凜冽的聲音暴喝道。

“嘩啦啦！”

天地之力向著周遭擠壓，底下的那些妖道邪修下意識地瞪大了下來，掙扎，不停地掙扎；無濟於事地掙扎。

如同黑霧模樣的黑芒再次浮現。

將他們的血肉連同魂魄盡數抽離起來。

“轟！”

炸裂之聲響徹，漫天的陣紋騰空而起，率先落於那殭屍王精血之上；黑色的陣紋炸裂，將那殭屍王精血瞬間煉化，融入至底下的石柱中。

緊隨其後的便是聖人之心。

佛子之瞳等。

隨著六道石柱亮起熒光，遠處的酆都登時狂笑了起來；眼前的這個陣法，果真能夠彌補那早就已經斷絕的成仙之路。

只要自己能夠一步踏入仙界，回去那個讓自己魂牽夢繞的地方，不是輕而易舉嗎；這個地方，已然幾乎成了他的夢魘。

永遠無法摒棄的夢魘。

無時無刻環繞在其周遭的夢魘。

今日，便要將這個夢魘就此摒棄！

另一端。

隨著兩方人馬的碰撞，風莫驚也頻頻揮動了手中遍佈缺口的秦劍；雖然他無法判斷眼前這一切到底是幻象還是現實。

但落在自己身上的傷痕，卻真真切切地讓其感到了傷痛。

“噗呲！”

秦劍相互碰撞，不著甲冑的他們，已經所剩無幾。

而那些身著甲冑的身影，也是十不存一。

在最後一劍將面前的“敵人”插穿喉嚨之後，一道聲音雖顯沉悶的聲音落入至其耳朵之中。

“秦人，虎狼也！”

“虎狼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