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見面
唐婉吟歎氣，道：“沈家家大業大，幾個世紀積累的財富，誰都想據為己有。當年我們回到沈家，要在沈家站穩腳跟並不容易，一路刀山火海走過來，已經是自顧不暇，根本顧不上徹查你父親去世的真相，等暮霆坐上家主之位，案子早就結了，事情也就不了了之了。”
“那您怎麼就能確定兇手不是她呢？”沈暮煙疑惑道，“沈睿不可能娶一個在孃家無依無靠的女人，所以，萬一是她跟沈睿聯手，但是被過河拆橋，所以才把自己搭進去了呢？”
“確實，也不排除你說的這種可能性。”
唐婉吟沒有再多說什麼。
沈睿是二房的人，有些話她不好多說，也不想摻和。
“媽，我們走吧。”沈暮煙挽著唐婉吟的手，“暮霆從小就有主見，他做事有分寸，如果他真的交了女朋友，等時機成熟了，一定會介紹給我們認識的。”
“話是這麼說，我就是擔心他根本沒交女朋友，是為了逃避相親找的理由搪塞我。不行，我一定要把這件事搞清楚，不然我睡不著覺。”
唐婉吟注視著博遠摩天大樓，態度十分堅定。
她這個兒子，這些年不近女色，她甚至一度懷疑他心裡是不是早就有人了，在為了對方在守身如玉，或者是取向有問題，所以天天跟他那個隨行助理形影不離。
如今他有女人了，這麼長時間都不帶給她看看，她已經好奇的抓心撓肝，茶不思飯不想了。
到底是什麼樣的女人，讓她的兒子動了心？
唐婉吟坐進車裡，掏出手機，撥了沈暮霆的號碼。
等待接聽的時候，她不經意間看到了黎漫騎著共享單車，從她的車旁邊騎了過去，素淨的臉上帶著一抹淡淡的笑，像一朵破舊暗巷裡開出的小花。
明豔，堅韌。
就在這時，電話接通了，打斷了唐婉吟的思緒。
“媽。”
聽筒裡，傳來沈暮霆淡淡的聲音。
唐婉吟收回視線，問道：“臭小子，在忙什麼呢，連我剛才在博遠大樓門口喊你都聽不到？”
“嗯？我沒聽到有人喊我，媽你去公司了？”沈暮霆裝傻，不動聲色地反問，“怎麼不提前告訴我一聲。”
唐婉吟撇撇嘴。
“提前告訴你怕是連你的影子都看不到！我去西山別墅找你，管家說你已經好多天沒回去了，所以我就只能來公司找你了，我就想問問你，你到底什麼時候把你女朋友帶過來給我看看？”
不等沈暮霆開口，唐婉吟就繼續說道：“你別找藉口，說你最近忙沒時間。我不是封建家長，難道還會棒打鴛鴦不成？你現在千億身家，不需要靠女人錦上添花，所以對方的家世背景不重要，只要人好，對你好就行，媽就喜歡。”
電話那頭，沈暮霆皺了皺眉：“等時機成熟，我自然會帶她見你。媽，我還有事，先掛了。”
“等一下！”唐婉吟忙說道，“你今天必須給我句準話，到底準備什麼時候介紹我們見面？你再不安排我就去天天盯著你，反正我很閒，這你是知道的，或者花錢僱個私家偵探。”
沈暮霆扶額。
他很瞭解自己的母親，她真的會說到做到。
沈暮霆無奈道：“給我點時間，等我下了班問問她，看看她什麼時候方便，行嗎？”
“不行，別以為我不知道你這是拖延時間。你是我兒子，你這點心思我能不知道？”
沈暮霆並沒有立刻應聲。
黎漫今天休息，她說過她單休，如果沒意外的話，那她下週二應該也休息。
思索幾秒，沈暮霆道：“下週二。”
唐婉吟拿到準確的時間，滿意的笑出聲來，道：“好嘞，那就這麼說定了！”
——
沈暮霆今天沒加班，甚至還沒到下班時間就走了。
他和沈律一起，走專用電梯，去了他的專用停車場。
沈律開著勞斯萊斯，把他送到福州路上，換成二手大眾，然後沈暮霆自己開著大眾回到了劍橋瀾灣。
推開門，就聞到了飯菜的香味，滿屋子的生活氣息。
“你回來啦，晚飯還有二十分鐘就好了。”
黎漫圍著米色格子圍裙，烏黑的長髮束起，自然地垂在身後，正在廚房裡炒菜，油煙機開著，她不得不提高音量，幾乎是喊的。
“好。”
沈暮霆淡淡地應聲，看了一圈，並沒有看到奶奶。
無錯書吧黎漫臥室的門關著，沈暮霆在門口停了一秒，便轉身去了自己的房間。
脫掉西裝，他換了身居家的休閒衣服，接了個工作電話，聊了約莫十分鐘才出來。
晚飯已經準備好了，黎漫招呼他：“快過來坐吧，可以吃了。”
“好。”沈暮霆應了聲，轉而問道，“你奶奶人呢？”
“奶奶在我房間裡，我這就去喊奶奶出來吃飯。”黎漫看著沈暮霆，一雙眼睛澄澈瀲灩，“對了，我有件事想跟你商量。”
“什麼事？”沈暮霆挑眉。
黎漫道：“我今天出去找房子了，找了兩個比較合適的，一個在我們對面的小區，五十多平方，2800一個月，還有個離我們這個小區有點遠，是安置房，房租便宜很多，八十多個平方，每個月1500。我想租近點的那套，不過……這筆錢我得先用你的，你放心，我不會白花你的錢，算我借你的，我給你寫欠條，我不可能一輩子都是個導購，以後收入肯定也會增加，肯定會還給你，我……”
“好了。”沈暮霆看著她拼命解釋的樣子，皺了皺眉，心裡有絲絲縷縷的不舒服，說道，“是該租離我們近點的，這樣也方便你和奶奶相互照應。房租你不用擔心，這點錢我不會跟你計較。”
黎漫卻覺得這樣不妥：“不行，我住你的房子，花你的錢，還要帶著奶奶加重你的負擔，這樣不太好。雖然你的工資不低，但賺的都是辛苦錢，每天早出晚歸，三餐不定，不容易。不要小瞧了每個月這2800，一年加起來也有三萬了，不是小錢。”
她面板冷白，纖纖瘦瘦的，帶著幾分纖弱的易碎感，很容易激起男人的保護欲。
沈暮霆不在乎那點錢，讓他煩躁的是，他在她身上花的心思似乎越來越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