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著桑博地圖的幫助,許寂不至於在下城區迷路。
甚至因為有著各種密道的標註,讓他感覺有些如魚得水。
身穿黑色斗篷的他在這昏暗的環境中,也很不容易被察覺。
只是這一路上,可可利亞無比沉默。
在親眼見到下城區的情況後,她這位大守護者才心知,自己究竟犯下了什麼罪孽。
或許,她很久前就已經知道。
只是她一直以來都選擇逃避,每日都守在那克里珀堡,不願去外面看一看。
當許寂從一處昏暗的巷子裡走出時,前方不遠處便是娜塔莎的診所。
他只需在此等候桑博現身就好。
正如此想著,一柄紫色的鐮刀悄無聲息地出現在許寂的肩膀。
冰涼的刀尖就停在他脖子前不遠處。
“你是誰?鬼鬼祟祟的想幹什麼?”
一道女聲在許寂身後響起,希兒從陰影之中現出身來。
許寂想要轉身,但是那鐮刀收緊一分,刀尖壓在了他的脖子上,出現淡淡的紅色。
見此,他不敢再動,舉起雙手錶示投降。
希兒這才放鬆了一些,鐮刀也緩緩收了回去。
許寂確實可以憑藉錨點直接傳送離開,但是他並不想如此做。
和希兒搞好關係的話,在下層區行動也會方便很多。
“是桑博讓我來這裡的。”
許寂盯著前方遠處的診所門口。
要是桑博不從那裡走出來的話,那今晚估計就要去某個陰暗的小房間裡蹲著了。
希兒走到許寂的身邊,掐腰站定,上下掃視了一遍。
“桑博?怪不得這種打扮。”
許寂也低頭看向自己身上的黑色斗篷,確實有點像是偷雞摸狗一輩,容易引人誤會。
希兒並未打算就此放過許寂。
她不會輕易相信初次見面,還打扮如此詭異的陌生人。
除非桑博能當面來對質,確認許寂的身份。
“既然你說你是在等桑博,那麼我給你五分鐘。要是桑博還不來和你見面,就跟我回地火一趟吧。”
希兒在許寂身旁站定身姿,一同看向診所的方向。
並不需要五分鐘,只是幾秒後,桑博便從診所的門內走出。
也不知是不是因為習慣,桑博剛出門就向著四周打量而去,活脫脫一副雞賊的模樣。
許寂不禁捂臉,有些為認識這傢伙感到羞愧。
桑博一眼就看見了站在巷子中的許寂,瞥見他身旁的希兒,便瞬間明白了是怎麼一回事。
他笑著走上前來,“希兒大姐頭,你怎麼來了?這位是我朋友,你們已經認識了嗎?”
注意到希兒投來的目光,許寂笑著說道:“許寂,我叫許寂。是星穹列車的一員。”
“星穹列車?”
希兒表情困惑,從來沒聽說這個名字。
站在一旁的桑博,攤手笑道:“一會你就知道是什麼了。”
希兒點了點頭,沒再多說什麼,看了許寂一眼,便離開了巷子。
“朋友,沒想到這麼快就又見面了。是想要見一見你的那些同伴嗎?”
許寂望向診所的方向,“他們怎麼樣?有受傷嗎?”
“只是昏迷暈過去了而已,並無大礙。想必你找我還有別的事情吧。”
桑博眨了眨眼,露出狡黠的笑容。
許寂也沒藏著掖著,把姬子給他的那張零件圖拿出來,遞給了桑博。
“我想問問你,有沒有見過這個東西?”
桑博拿起那張紙仔細端詳起來,眉頭微皺。
“我好像有點印象,但是又不確定。在流浪者的機械聚落好像見過,你可以嘗試去那裡找找看。”
接過對方遞回來的紙張,許寂點頭道了聲謝。
雖然資訊不是很準確,但是至少大致的方向有了。
“最近要在下層區待很久嗎?用不用我幫你找個落腳的地方?”
桑博笑著問道,似乎他也挺閒,不急著離開。
許寂略微沉思,每天晚上都傳送回星穹列車確實有點不太方便。
萬一在晚上遇見了什麼突發情況,留在下層區這邊也好應對。
“如果可以的話,請你幫我找一個吧。”
“客氣了,等我找到了會來找你的。”
桑博揮了揮手,身形隱入黑暗,消失不見。
無錯書吧許寂扯了扯斗篷,隱匿身形,拿出地圖,尋找著機械聚落的位置。
他發現距離自己所在的磐巖鎮很遠,今天想要趕過去已經來不及。
他索性便準備在鎮上四處轉轉,等到第二天養精蓄銳後再去機械聚落瞧瞧。
當途徑一處平臺時,許寂聽見頭頂傳來了騷動聲。
他抬頭看去,發現一道靚麗的白髮背影站在上方平臺,正被幾位流浪者圍堵上來。
雖然並未瞧見正臉,但是光憑對方身上的華貴衣服,以及自己耳邊的驚呼,都足以說明對方的身份。
“布洛尼亞!”
聽見可可利亞的喊聲,許寂便心知自己不能坐視不管。
就在幾位流浪者即將撲向布洛尼亞時,數道綠色光箭齊出,瞬間貫穿了幾人的肩膀。
鮮血飛濺到空中,流浪漢們慘叫著捂住傷口,不停退後。
布洛尼亞扭頭看向下方,許寂手握獵弓,同樣仰頭看來。
兩人目光對視。
許寂清楚布洛尼亞自己也完全能夠應付這次衝突。
只是,許寂要是不出手,可可利亞的喊聲估計能夠貫穿他的天靈蓋。
幾位流浪漢看向下方的許寂,身披斗篷手握獵弓,看起來就不是善茬。
他們本就是見布洛尼亞衣容華貴,想要搶劫一番。
如今性命攸關,他們頓時打消了貪念,轉身落荒而逃。
可可利亞在許寂心底輕聲道了聲謝。
許寂緩步走上平臺,看向布洛尼亞,“怎麼樣?沒受傷吧。”
布洛尼亞輕輕搖了搖頭,“沒有。只是我沒有想到,下層區現在....”
她眼神有些黯淡,就像剛進入下層區時的可可利亞一樣。
許寂猶豫了幾秒,還是開口道:“現在雖然如此,但是未來還是有希望改變的。”
布洛尼亞抬起頭來,目光有些迷離,並不像往常那般堅定。
“母親她......真的是對的嗎?”
許寂也不知該如何勸導眼前這位年輕的未來守護者。
更何況,此時他的拘束世界中,前任大守護者更是內疚難受無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