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

“鄭麗麗，你再重新補一下鏡頭！”

“你剛才驚嚇的表情太假、哭的太美……”

童浩挑出一堆毛病，鄭麗麗臉色難看的站在鏡頭前，難堪至極，她看向準備離開的齊文姜，高聲喊。

“齊老師，不介意幫我搭戲吧！”

鄭麗麗自己不能收工，她也不打算放齊文姜回去休息。

“不介意！”

齊文姜重新站回到原來的位置，飾演“馮豔茹”、“張曉茹”的演員也只能跟著回去，埋怨的瞪了鄭麗麗一眼。

她們被齊文姜帶著演戲，過的特別順，到鄭麗麗這裡，演技尬的要死，哭賊做作，角色根本沒吃透，演多少遍都是一個德行。

事實也跟她們想的差不多，童浩不停的喊“卡！”最後他看不過去，放齊文姜、其他兩位演員離開，單獨“磨”鄭麗麗。

鄭麗麗被童浩一遍遍磨，弄得滿身狼狽，終於過了。

所有人看向她的眼神都隱隱帶著埋怨、嘲諷，對比齊文姜，其他女演員直接秒成渣。

鄭麗麗咬牙切齒的離開，回到酒店迅速洗澡換衣，疲憊的躺在床上，想著後面的戲份都是穿校服的畫面。

她開啟勝李斯特的小程式，預約熱瑪吉、美白艙，力求在鏡頭前達到最好效果。

鄭麗麗疲憊的閉上雙眼，沉沉入睡，夢裡她拿了影后，豔壓齊文姜，成為所有女人羨慕的物件。

張媛接到小程式的分單通知，看到預約人是鄭麗麗，眉頭緊蹙，給鄭麗麗安排最溫和的服務人員，避免可能出現的爭吵情況。

“張副院長，有警察找您！”

“請他們進來！”

勝李斯特的院長在外進修，國內必須有人主持大局，張春愛死後，這個“副院長”的頭銜就落到資歷最老的張媛頭上。

今天是張媛上任第三天，大客戶還沒上門，警察倒先找來了。

“唐警官、鹿警官、邵警官……今天來的人好多啊！”

張媛起身相迎，吩咐秘書倒茶，被唐洪波制止。

“張副院長，不用麻煩了！”

“請你跟我們回警局配合調查！”

唐洪波說得像逮捕嫌犯，秘書站在一旁不敢抬頭，張媛臉色難看，還想掙扎一下。

“唐警官，有什麼不能在這裡問嗎？”張媛看向鹿痴、邵莉，“我之前非常配合警方工作，院裡的事情很忙，我真的沒時間跑警局！”

張媛有種不好的預感，彷彿去警局就再也出不來了。

“張女士，我來不是跟你商量，是來通知你，跟我們回去調查。”

唐洪波輕彈一下張媛辦公桌上“副院長”的名牌。

勝李斯特整形醫院的副院長還真是命運多舛。

上一個被謀殺，現任是兇手，真是不吉利啊！

張媛沒辦法，囑咐秘書交代工作，她跟著警察出來，門口停著警車，四周已經圍了不少看熱鬧的人。

“你們直接用警車，是不是不太好？”

張媛抗拒的站在車門外，雙手掐腰，試圖讓大家看到，她沒有被拷起來。

“張女士，你需要我上手銬才願意配合嗎？”唐洪波呲牙一笑，“也不是不可以！”

唐洪波亮亮後腰的銀鐲子，張媛抿了抿唇，開門上車。

“你們需要我怎麼配合？”

“我今天能回來上班嗎？”

“工作還有一堆沒有處理，我希望你們可以快一點！”

……

張媛說了一路，誰都沒搭理她，進到警局審訊室，對面坐著唐洪波、毛偉旗，心裡突然變得慌張起來。

“你們要問什麼？”張媛坐立難安，“快點問吧！”

“姓名！”

“張媛！”

“年齡！”

“43”

……

“為什麼殺張春愛？”

“毛警官，我聽不懂你在說什麼？張春愛是我遠親，我的偶像，我為什麼要殺她？”

張媛猛的抬頭，嘴角扯出一抹笑容，看起來詭異的僵硬。

她檢查過所有監控，當天不會留下任何證據。

警察在詐她！

“張媛，我現在問你，是給你機會。”唐洪波煩躁的敲敲桌面，“如果你不珍惜，那我們就按照證據提交法院提起刑事公訴。”

有了目標人物，查起案子要簡單許多，他們在張春愛的書籍中翻找到一個薄如紙片的攝像頭，藍芽連線在她的手機。

技術科同事破譯手機密碼，開啟相關聯資料夾，裡面正是張媛行兇的影片。

張春愛弄這個東西，原本是錄製來找她諮詢的明星、名媛，準備以後敲一筆橫財。

技術科同事透過復原張春愛的聊天記錄，知道這事兒她幹很多次，那些人為息事寧人，給錢要回原影片就算了。

張春愛不是好人，但攝像頭確實幫警方節省很多時間。

“我給你個提示吧！”毛偉旗開啟保溫杯吹吹茶沫，“你去國外是進修嗎？想好再回答！”

唐洪波、毛偉旗一個唱黑臉、一個唱白臉，成功擊破張媛的心理防線。

張媛頹然的彎下脊背，開始述說她與張春愛的故事。

她告訴警方的大部分是實話，張春愛衣錦還鄉，成為周圍人羨慕、嫉妒的人物。

張媛喜歡穿著漂亮、時髦，還給零花錢的張春愛。

大學畢業以後，張媛毅然決然的進入勝李斯特整形醫院，成為張春愛的左右手。

整形醫院亂象繁雜、貓膩特別多，給客人用料不足是最不值得一提的事情。

平靜忙碌的生活一直持續到張春愛不值得從哪裡搞來一批肉毒桿菌，興奮的跟張媛說，貨的品質特別好，紮上以後就是半永久。

到整形醫院來做醫美的人，對美麗都有一定執念，希望可以抵抗歲月的痕跡。

張春愛沒有第一時間將新品肉毒桿菌用在客戶身上，從院內下手，愛美、膽子大的人優先嚐試。

張媛作為張春愛的親信，自然要身先士卒，第一個躺在美容床上，細長的針管刺入面板，臉上微微發熱，等她做完全臉，看到鏡子裡的自己，簡直不敢認。

面板溜光水滑，細紋褶皺都不見了。

張媛看起來20出頭的臉讓人震驚，排著對讓張春愛打新品肉毒素。

她們美美的走出門，嘰嘰喳喳討論相互的效果、感受。

當天晚上有人因為發炎住進醫院，張春愛第一時間去看望，說可能是對肉毒桿菌不耐受造成。

後面陸陸續續有人過敏、發炎、癢……張春愛一一安撫下去，只有張媛的臉，狀態很好，成了張春愛的活字招牌，也是擋箭牌。

張媛為此還沾沾自喜，全然不知，巨大的危險已經悄然而至。

一個月後的某一天早晨，張媛對著鏡子刷牙，臉上一整塊肉掉下來，她當時就嚇暈過去。

等張媛從冰冷的瓷磚地面醒來，臉上的皮肉脫落一半多，看起來人不人、鬼不鬼。

張媛臉上發木，沒有疼痛感，先給張春愛打電話，對方讓她絕對不要打120，等安排。

張春愛把張媛帶到私立醫院，檢視是因為肉毒桿菌打的過深，導致基底層壞死，表皮肉脫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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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媛不能接受這樣結果，張春愛威脅她，如果鬧起來一分錢賠償都沒有，如果乖乖配合，張春愛送她去國外做修護。

整形行業維權極難，時間也長，張媛頂著一張爛掉的臉堅持不了那麼久，便同意張春愛的提議。

在國外的幾年，張媛天天待在醫院，臉上的肉補不了，只能一遍遍的從她屁股、大腿上取皮、植皮，拼湊出一張醜陋的臉。

張媛定製一張面具，重新回國，張春愛小子日過的很滋潤，看到她沒有一點愧疚的意思，彷彿這件事從來沒有發生過。

復仇的種子在張媛心中發芽，透過調查，她知道那批肉毒桿菌沒有過衛檢、醫檢，是三無產品。

張春愛為巨大的利潤，明知道有問題還拿她們做實驗，最終造成張媛的悲劇。

張媛在張春愛身邊潛伏几年，成功卸掉她的戒心與防備。

一杯“安神茶”+當年的肉毒桿菌，張媛親眼看著張春愛的臉在面前融化，一時暢快無比。

長達幾年的復仇計劃告一段落，張媛坐上副院長的位置，沒想到屁股還沒坐熱，警察就找上門。

張媛報復性的在唐洪波、毛偉旗面前摘下定製面具，一張被毀又縫補過的臉出現在他們面前，難免被驚嚇，她無所謂的笑笑，有種惡作劇成功的快感。

累了！

毀滅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