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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緣起

七月半,宜婚喪嫁娶,小鬼投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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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媽是未婚先孕生的我,當時她拖著七個多月的肚子回家,車開到半道羊水就破了,疼的冷汗直流。

偏生車子剛進山,前不著村後不著店連個能歇腳的地方都沒有,司機怕我媽難產死他車上晦氣,硬下心腸把我媽扔進了林子裡,還把她身上帶的盤纏也給搶走了。

一屍兩命之際,一群紅毛狐狸朝我媽走了過去。

為首的狐狸拿爪子在我媽肚皮上一碰,豁開一道血淋淋的大口,生生把我從我媽肚子裡剖了出來。

當天傍晚,天空都是血紅色的,四隻狐狸抬著軟轎,轎子上坐了一隻足有一人高的紅狐,紅狐將我抱在懷中,親自把我送回了村,村子外頭奇怪的叫聲連綿不絕,還有許多小動物在我外婆家門口來回徘徊。

我外婆是十里八村有名的出馬弟子,處理過不少奇聞異事,見此情境立馬就知道事兒不對勁。

此時送我回來的狐狸突然開口了,尖細的聲音如同刀子劃在玻璃上一樣,剌的人耳朵生疼:“她與本王姻緣糾葛三千年,淵源頗深,身上胎記狀似紅魚,故名喚紅魚,今交與你照顧,二十年後本王來接她回家。”

話落,一行狐狸浩浩蕩蕩的離去了。

村子裡的人都說我外婆是常年跟精怪打交道,叫這些東西給報復了,說我媽八成也是那些狐狸給糟蹋死的,還說我就是個妖物,靠近我的都不得善終。

我外婆經此變故,一夜之間老了十歲,頭髮也變的花白。

因為我的特殊身世,從小就沒有朋友,處處遭人嫌棄,甚至還經歷了校園暴力,被堵在廁所拍了果照。

我哭了一夜,恐懼、害怕各種情緒席捲全身,生怕那些照片被傳到網上。

結果第二天,欺負我的那幾個女生,死的死,瘋的瘋,我的身世就被傳的更邪乎了,直接成為了眾人眼中的異類。

冰冷憎惡的眼神讓我感到害怕,風言風語讓我更加孤獨,尤其就連曾為我做主的老師都開始懼怕我,見我就躲著走,我徹底陷入了絕望,彷彿這個世界都拋棄了我。

我做夢都想走出陰霾,換個城市生活,而外婆的死讓我對這座城市徹底沒了念想。

十八歲我高考結束,拿上外婆留給我的積蓄,離開了家鄉。

外婆本意是想讓我報考師範專業,當個老師安穩度過一生,可我辜負了她對我的期望,拿著足夠上重本的成績,報了一個離家上千公里的大專學校,學習了殯葬專業,成功逃離了過往的所有人。

這個專業加上我只有十六個學生,而我是唯一的女生,很難得,少年時期沒有朋友的我居然在大學交到了第一個真正意義上的朋友。

他也被人稱作怪胎,整天神神叨叨的,靠近他的人都很倒黴,不是丟錢就是被出軌,反正是人財兩失,因為經歷相同,所以我們兩個很有共同話題。

大二下學期,在他的推薦下,我成功進入了殯儀館工作。

七月半這天,我二十歲生日,沒有生日快樂,也沒有甜膩膩的生日蛋糕,不僅如此,我今晚還要上晚班,必須得在七點半之前趕到殯儀館,要是趕不過去這個月就沒全勤獎了。

說來也奇怪,今天天清氣朗怎麼看都不應該下雨,可偏生雨就是來了,淅淅瀝瀝的吵的人心煩。

一旁等車的是個跛腳老太婆,老太婆口中唸唸有詞,“七月半,鬼門開,前世債,今生還。”

我嗤之以鼻,今天是傳說中的七月半,臨走前舍友千叮嚀萬囑咐讓我今天別出門,可我才不怕。

在殯儀館上了這麼久的班,經我手的屍體沒上千也有上百具,不過就是一個普通日子罷了,能鬧出什麼么蛾子來,難不成屍體還能當著我的面詐屍?

這時,老太婆突然轉頭看向我,空洞的眼睛轉了轉,乾癟的面上揚起一抹不懷好意的笑。

“姑娘你知道狐狸雨麼?七月半碰上狐狸雨,狐王要娶親啦!”

說完,老太婆咯咯笑了起來,我背後一涼,腦袋有些發麻,往前走了幾步。

公交遲遲不來,眼看著就要遲到了,我心一狠抬手招了輛計程車。

不過,司機和尋常大叔不一樣,話不多,氣質高冷長相也挺俊美,就是身上穿的衣服不太合適,一身大紅色婚服,看著好像是要去結婚一樣。

“師傅,去高家坳殯儀館。”

司機回頭看了我一眼,把車調了個頭。

“這麼晚了還出門,今天七月半,你不怕麼?”

“有什麼好怕的啊,剛還有人讓我今天不要出門呢,我不照樣出來了。”我翻了個白眼,閉上眼睛,“勞駕您到了地方喊我一聲,我睡會兒。”

不知過了多久,我的耳邊傳來一陣嗡嗡聲,還有一道磁性的男聲在低喚我娘子。

我翻了個身,嘿嘿笑了兩聲,坐個車還能做這種夢,看來真的是單身太久了。

然而胸前突然傳來一絲涼意,我猛地睜開眼睛,卻差點叫出聲來。

本該在計程車上的我,此刻卻在一張紅色的大木床上,衣服不知什麼時候被換了,原本的白襯衫換成了新娘婚服,婚服也被撩到了胸口的位置,而在我身上作亂的男人就是剛才的那個司機!

“你誰啊,有毛病吧!”我一驚,下意識把他推開,捂住胸口說,“你再亂動,我可要報警了啊。”

“娘子……”男人烏黑的眼眸眨了眨,神情竟透露著一絲委屈?

“你,是我的妻啊。”

他薄唇輕啟,湊在我的耳邊輕聲說了句,稜角分明的面龐在搖曳的燭光下顯得異常帥氣。

話罷,他的手有了動作,奇異的酥麻感從我的尾椎骨傳至全身,這種怪異的感覺如百蟲噬心一樣,難受卻忍不住沉淪。

我想反抗,卻被他雙手環住腰身,霸道細密的吻落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