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色的玫瑰被踐踏於地上,駿馬馳騁,泥濘的大地被踩出無數的坑印。
白銀鎧甲計程車兵,揮舞出手中的武器,所過之處,血肉橫飛。
無盡的殺虐,踐踏如螻蟻的生命,它們的臉上,只有狂笑,沉醉於這殺人的樂趣之中。
它們,是戰場上的惡魔,肆意掠奪,為死神的名下,幾經死亡,凱旋而歸的暴徒。
它們正是君王手下,擴大疆土,唯利是圖的軍團。
只需一聲令下,便可屠盡整座城池。
鮮血濺在了男人的臉上,他的短刃,不偏不倚的正中插入了心中,只是,面前的人,並不是無謂。
臉上的笑容僵住,在一瞬間,周圍華麗的宮殿變成鮮血淋淋的戰場。
他所刺入的,是一個士兵的心臟。
“怎麼會?”
男人撲騰倒地,被嚇得向後退去。
環顧著周圍的戰火連天,慘絕人寰的哀嚎聲縈繞在耳邊。
士兵捂住了胸口,血仍然止不住的噴出,惡狠狠的看向了男人,舉起手中的利劍。
突然之間,陌生的臉開始幻化成無謂的模樣,開口說話。
“你知道身處戰場的感受嗎?”
“一個只會在背後指點毫無用處的昏君?”
“一個從未靠自己的能力卻能登基王座的可笑之人。”
“你可知這座王國的建立是用多少血肉堆積而成?”
男人顫慄著身體,驚愕的看向周圍。
此時的他,猶如一個村野匹夫踏入宮殿一般,這種壯闊之景從未有接觸過,心底內的恐懼不斷湧出。
“在戰場上,只要你殺了人,那便已經脫離不了關係。”
“現在的你,也就是戰犯之一。”
“殺了士兵的後果,我想你應該比我還要清楚。”
士兵向男人踏步,高舉的利劍砍下,他的臉再次變回了原樣。
胸膛處的鮮血流淌著,仍要上前。
只是,終於支撐不住,倒了下去,倒在了男人的身上。
他早已呆愕住,不知所措。
血液順著盔甲染遍了身上的王袍,昔日的威光早已不現,此時,只有一個害怕死亡的膽小鬼。
周圍計程車兵發現這一切,對於自己的戰友被來路不明的傢伙給刺殺,他們一齊衝了上去。
對於死亡的恐懼,男人終於有所反應,推開了身上的屍體,賣力狂奔。
一個穿梭於戰場上的,穿著王袍的虛偽君主,吸引了每個人的注意。
天際降下了熊熊大火,燒盡一切,男人邊跑邊回頭看去,接下來的場面,讓他陷入崩潰。
士兵從原先的模樣開始褪去盔甲,地上慢慢爬起無數的骷髏,哭求嘶吼著,是飛人的怪物。
“啪!”
男人的腳下濺起水聲,絕望的低頭,那是一片猩紅的血海,映照著自己那落魄的臉,無數腐爛的手臂從地下伸出,此刻,就是人間地獄。
男人揮舞手中的斷刃,將抓住自己的手臂給切斷。
只是,速度還是太慢,無數的手臂已經將他纏住,試圖將他拖入地底。
“陛下!你怎麼了?”
一記輕拍,驚動了慌亂中的男人。
驚弓之鳥,只需一刻即可。
男人將手中的短刃揮向了身後,一具軲轆轟然倒地,在其不能。
“我可是王啊!你們這群地獄中的怪物,怎能傷我!”
男人早已陷入癲狂,胡亂的揮砍短刃,衝入到了骷髏兵團之中。
“殿下!冷靜一點!”
骷髏見男人這番反應,連忙後退,絲毫沒有動手的意思。
“殺光他們吧!把他們殺完的話,或許你就能從這裡活著出去!”
腳下的血泊倒映出了無謂的臉,他在向男人傳導話語。
“殺光他們!一個不留!我可是王!”
如同野獸般,失去理智,將利刃插入到骷髏體內。
......
隱身於宮殿中的無謂,看著男人的舉動,在一旁欣賞,這正是他的所為。
在男人發動攻擊的一剎,他便感知到了殺意。
領域的展開,他將男人帶入到了幻境之中,一個與現實相關的幻境。
所作所為,基於世界的幻境,只是所看到,則是源自於罪惡。
所犯下的罪惡越深重的話,便越無法逃脫,被束縛在時間的潮流中,最終死去。
他所見到的骷髏,只是來接應計程車兵臣民。
他現在所殺死的,皆是自己的子民。
“或許以這種方式死去的話,才是真正的折磨吧。”
無謂轉身離開了宮殿,他所想要做到的事情,已經完成了。
天空的密集了黑雲,紫色的閃電穿透雲層,轟鳴作響。
如果說之前是他所為的,那這次,是自然的選擇。
狂風捲起地面的沙石,開始變成了小的龍捲,再度消失。
“關於這片大陸的湮滅之日,看來快要到了。”
說完,無謂展開雙臂,飛向了天空。
最後的最後,他還有一件要去完成。
.....
漫野的薰衣草在隨微風搖擺,唯有這裡,沒有被雨水給打擾。
天空中的一縷璨陽灑在了女孩的身上,遠處的男孩走了過來。
他的肩上,扛著一柄巨大的木樁,在那上面插滿了紅燦燦的糖葫蘆。
在他的右手上,捧著一棵樹種,下面的枝須還掛著泥土。
迎著大海的方向,他坐到了女孩的身旁。
沒有多言,在面前挖出了一個坑洞。
“你想要的,就由我來替他送給你吧。”
“他,一直都是個傻小子。”
“但是,對他好的人,他會一直都記得。”
“謝謝你,喜歡上他。”
“這顆世界樹的樹苗,我就讓它一直陪著你。”
“在某處的世界,它會再次浮現出來。承載著你的靈魂,去看看他的世界吧。”
“還有.....”
“你喜歡的男孩,他的真正名字,叫無謂。”
.....
海鷗在天空啼叫,男孩靠在了土堆上,就這薰衣花香,睡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