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手機上顯示周靜的名字,馬莎更是嚇得雙腿發軟,死死地拉著我的胳膊,眼神驚恐。
“不要接,鬼,有鬼!”
她嚇得不輕,整張臉都慘白的毫無血色。
我拿著手機的手也在哆嗦。
周靜死了,三天前上吊自殺了!
那現在打來電話的這個是……
我深吸口氣給自己壯了壯膽,按下了擴音鍵。
周靜不悅的聲音頓時響起:“陳言你是不是有病,打了幾十個電話過來,我反打過去你又不接。”
我艱難的嚥了口唾沫,小心翼翼的問:“你……你在哪?”
說這話的時候,我的眼睛一個勁的朝旁邊瞄,總感覺在看不見的角落有雙眼睛一直在盯著我。
電話那頭頓了頓,再次響起周靜的聲音:“我不在家還能哪?”
“你在家?剛才我給你打電話你不是說在辦公室嗎?還讓我上樓來找你!”我急急地問。
如果剛才那電話不是周靜打的,那先前讓我上樓的又是誰?
周靜沒說話,接著是沖水聲和奔跑的腳步聲,過了好一會兒才傳來周靜的破口大罵:“陳言你想死啊,你知不知道我剛才在上廁所,嚇死我了。”
“你真的在家?”我再次不確定的追問。
“我真在家,三天前有個女職員上吊死了,老總讓我們放假不用上班,我怎麼可能在公司。”
嘶!
我倒吸口冷氣,感覺頭皮有些發麻,下意識的問:“那個……那個吊死的女職員叫什麼名字?”
“你問這個幹嗎?”
周靜很顯然對這個名字有些害怕,但還是說了個名字:“她叫馬莎。”
馬莎!
這不是我身後這女人的名字嗎?
我扭頭一看,馬莎不見了,好像從來沒出現過一般,而身後的門不知道什麼時候也關上了。
我的心瞬間劇烈跳動,手腳都在出冷汗,大氣都不敢喘,只有印表機那鼓譟而機械的聲音不停地響起。
不敢多想,我拉開門就要跑。
可門剛拉開,我就愣住了。
周靜和馬莎就站在門外,一臉陰沉的看著我。
剎那間豆大的汗珠順著腦門往下掉,我嚇得一屁股坐倒在地。
接著聽到噗嗤一聲,馬莎和周靜突然笑了起來,兩人笑的前俯後仰,差點沒背過氣去。
“小靜,我們這麼做是不是有點太過分了,你看把他嚇得。”馬莎捂著嘴咯咯直笑,看向我的眼神有些歉意。
周靜笑了兩聲,才哼了聲嗔怪的瞪了我一眼說誰讓這個臭傢伙氣我。
嘴上雖然是這麼說,但還是走上來拉了我一把,語氣不善:“沒摔死吧?”
我張了張嘴,過了好幾秒才反應過來。
我居然被這兩個女人給耍了。
這讓我又是氣憤,又是羞澀,當著兩個美女的面被嚇得摔在地上,這臉都丟大了。
見我臉色不好,周靜也知道玩笑開得有點過,對著我吐了吐舌頭抱歉的說:“開個玩笑嘛,不要介意,誰讓你前段時間把我氣壞了,你也別生氣了,我們扯平了。”
我一個大男人還真跟她個小女人生氣不成?
再說我本就喜歡她,在周靜不理我的那段時間我才發現對她的感情,這麼多年來不僅沒變,反而更深了。
我拍拍屁股上的灰站起身,說那就扯平了。
而此時馬莎也走了過來,一臉歉意的看著我:“不好意思,和小靜跟你開了個玩笑,不過都是小靜逼迫我的。”
周靜立馬鼓起眼睛,插著腰紅著臉反駁:“馬莎,是你說要幫我修理那個渣男的,主意也是你出的!”
說這話的時候她輕輕地瞟了我一眼,又趕緊裝作若無其實的把頭扭到一旁。
可臉卻紅到了耳朵根,和熟透的紅蘋果似的,那模樣讓我看的恨不得撲上去咬上一口。
馬莎看了看我,又看看面紅耳赤的周靜,噗嗤一聲笑了出來。
對著我伸出手道:“介紹一下,我叫馬莎,周靜的閨蜜。死的那個是這層樓其他公司的,她也不叫馬莎,叫秦月。”
我跟她握了下手,說我叫陳言。
“好了,我就不打擾你們兩個老同學加老情人敘舊了,拜拜。”
馬莎說著對我擠了擠眉,又補了句:“只有你們兩個人,要爭取機會撲倒哦。”
周靜羞的直跺腳,嗔怪道:“馬莎你要死啊!”
馬莎離開後只剩下我和周靜兩人,一時間氣氛變得有些尷尬起來。
周靜瞥了我一眼,故作惱怒的說:“你來找我幹嘛?”
我撓撓頭,說找你有點事。
剛說完我恨不得給自己兩個嘴巴子,以前那些言情片都白看了,這個時候我說句想你了該多好啊。
果然,周靜的雙眸閃過一抹失落。
但還是笑著問:“說吧,找本姑娘什麼事?”
我小心翼翼的問:“你和忠哥認識嗎?”
周靜搖了搖頭,說不認識。
我說忠哥的全名叫龐國忠。
她還是搖頭。
猶豫了下,我又問:“那你和劉哥認識嗎?我是說見到我之前,你和劉哥認識嗎?”
我注意到,我提到劉哥的時候周靜的臉色瞬間就白了,肩膀忍不住顫抖了兩下。
但很快,這害怕就被怒火給代替。
她狠狠的瞪了我一眼,憤怒的指著門外說:“陳言,如果你氣剛才我和馬莎騙你,我跟你道歉。但如果你來找我只是單純想嚇唬我的話,就請你離開!”
無錯書吧一看周靜真的發火,我連忙把那張從忠哥家裡拿來的照片遞給她,說:“可是我看到你和他們的合照。”
周靜一愣,下意識的把照片接過去。
當她的目光投到照片上的那一刻,忍不住尖叫一聲把照片丟了,慘白著臉不停地搖頭呢喃:“這不是我,這絕對不是我,這不是我……”
她的神情很慌,上下牙關不停地撞擊,臉上毫無半分血色,雙拳死死地攥著,指甲都扎進手掌中。
這是驚嚇過度的樣子,不可能裝得出來。
我走上前輕輕地握住她顫抖的手,她手心裡全都是汗。
她先是用力的掙扎把我的手甩開,接著怔怔的看了我好一會兒,才猛地撲倒我懷裡緊緊地抱著我。
這還是我們兩人之間第一次擁抱,我能聞到她身上傳來的香水味,清晰的感受到她在我懷中那不停顫抖的嬌軀。
我也不知道該怎麼安慰她,只好用手輕輕地拍打她的背後,重複著說沒事了,沒事了。
過了好久,周靜才算是平靜下來,坐在椅子上不停地咬著手指甲。
我怕她看到照片害怕,趕緊把照片收進口袋。
誰知道周靜卻說道:“把照片再給我看看。”
我有些猶豫,她剛才的樣子是真的嚇壞了。
我說要不然算了,也許這女人只是長得跟你像罷了,天底下像的人多了去了。
周靜深深的吸了口氣,凝重的說:“我也許知道這照片上的人是誰了。”
說完她不等我說話,在電腦上開啟QQ,又開啟空間。
在一個相簿叫親愛的一家人中點開了一張黑白照片。
照片上是個很漂亮的女人,穿著90年代初的衣服,笑的很燦爛,跟周靜長得一模一樣。
照片下有一行備註——
家姐:周玉祁。
周玉祁!
這不是二十年前204房燒死的那個女大學生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