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光荏苒,眨眼間兩年就過去了。期間鍾小小的辣椒醬很受歡迎,不少酒樓跟來訂貨,她靠著辣椒坊和酒樓賺了不少錢,成衣鋪也是。
賣了幾次孩子的衣服以後她又開始做女人的衣服,好多都是沒見過的樣式,謝芸娘跟著她賺了不少,前一陣子她在桂花巷那裡買了個小院子,一家三口從成衣鋪後院搬了出去,李修梁偶爾也會過來住。
最值得一提的事李修梁在一年前定親了,原本謝芸娘她們想的是等他鄉試考完再說,但架不住月老牽紅線,姻緣天上來。
他未婚妻是縣裡富商錢家的女兒,錢英娘是錢老爺的大女兒,還有一個三歲的弟弟。說起她和李修梁的事,謝芸娘也雲裡霧裡的,她只記得一天晚上李修梁回來就突然說自已定親了,要他們上門提親,卻絕口不提兩人是怎麼認識的。
謝芸娘怕他年紀小一時衝動還勸了他好久,他只說自已認定錢英娘了。謝芸娘沒辦法就託顧娘子幫她打聽,得來的訊息是這個姑娘家世跟性情都不錯,她也就同意了,回去跟公公婆婆一說他們也沒有意見,事情就這麼愉快地定下來,除了王氏嫂子不太高興以外,但她高不高興李家人都不太在意。
定親後李家人跟錢家父母只吃過一頓飯匆忙見了一面,錢英娘倒是每個月都會過來一次跟謝芸娘說說話,但也不會長待,更不會留飯。
這天,錢英娘又過來了。
謝芸娘在縣城朋友少,錢英娘每次來她都挺高興的。
“伯母,再有幾日諫之就要去府城參加鄉試了,我雖是個女流之輩卻也盡我所能幫幫他。可我太笨了,竟想不到怎麼幫他,後來我娘跟我說我們家在府城有一處院子,雖然小了些,但地段不錯,離諫之考試的地方很近,我娘說到時就不要讓他再去住客棧了,住那個院子就好。”
諫之是李修梁的字,錢英娘一直都這麼稱呼他。
錢老爺身體不好終日臥床錢夫人哪裡想得到這些,這恐怕是錢英孃的主意。
“三年前諫之就去府城考試的時候是你伯父跟著去的,聽他們說每到那兩天客棧都是滿的,他們去得晚了些,好的客棧早就滿了,找了好久才找到住處。我還想著今年讓他們早些去,就不用到處奔波找住處。要是能住你們家的院子自然再好不過,明天我就讓你伯父去縣學告訴他這事,不過他甚少回家,平時主意又正,也不知道他有沒有提前安排。”
謝芸娘說著一直在觀察錢英孃的神情,就怕她多想。
錢英娘倒是沒有不高興,“伯母別這麼說,娘說那處院子自買下來就沒住過,閒著也是閒著,諫之能過去住幾天還給院子增添幾分人氣兒呢。我已經讓那邊的下人打掃屋子了,用不到也沒事,就當普通灑掃了。”
當初剛定親時不少人說商賈家的女兒最是刁蠻無理一股銅臭味,以後李修梁有得罪受了。謝芸娘嘴裡說說著錢家女兒怎麼這麼好,心裡也有些擔憂,幾次相處下來她才徹底放心。錢英娘自小跟著父親學習經商,精明能幹,對人八面玲瓏,卻是難得的赤忱。
謝芸娘笑道:“不管怎麼樣,你爹孃都有心了,諫之鄉試之前可能沒辦法親自上門道謝,還請你們多擔待些。等他從府城回來我讓他親自登門,給你爹孃道謝。”
“這事不急,娘說我們是一家人,什麼時候上門都不晚,還是讓他先以學業為重。”再說到“一家人”這三個字的時候一向爽朗大方的錢英娘臉上出現了些許紅暈。
錢英孃的明事理讓謝芸娘有些愧疚,自定親後錢英娘常來看她,李修梁去錢府的次數卻寥寥無幾。
“好孩子,我以後一定不讓諫之委屈了你。”
這是謝芸娘對她的承諾,也是給自已的。
最後李修梁還是沒有去錢家的院子住,歐陽先生在府城也有宅子,他早就說好鄉試的時候讓李修梁住他那裡,考完他還要帶李修梁去參加宴會。
但就算歐陽先生的宅子,李修梁也不會去住錢家院子。
“小姐,這是李公子送來的錦盒。”
錢英娘從一堆賬本中抬起頭來,“給我看看。”
錦盒開啟,裡面是一對銀製耳環,還有一張紙條。
金風玉露一相逢,便勝卻人間無數。
錢英娘看著紙條喃喃自語,臉上暈出一抹笑,最後恢復之前清冷的容顏把錦盒關上了。
她是個面熱心冷的人,在她爹的耳濡目染下她做什麼都是有目的的。她爹病重眼看沒幾年了,族裡叔伯虎視眈眈,弟弟還小,她要給他守住錢家的家業。如果嫁給門當戶對的人家對方會藉著她的手吞下她家的家產,她殫精竭苦苦籌劃最後把目光放在了李修梁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