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燈 巨大 直達底部
親,雙擊螢幕即可自動滾動
第 20章 沒事吧

“爹,娘,我們回來了。”

王氏抹抹額頭上的汗,“怎麼去了這麼久,雞蛋賣完了嗎?”

謝芸娘拿出籃子裡的包子給王氏遞過去,“賣雞蛋耽擱了會,好在都賣完了,還是兩文錢一個。”

本來還剩三個雞蛋的,他們走到半路被一位大娘買走了。

王氏開啟油紙,一股肉香味就傳進鼻子裡,她下意識咽咽口水從裡面拿了一個。

“小梁,拿這個去給爺爺。”

李修梁接過噠噠噠向李老二跑過去,李老二在就停下來等著了。

“真乖,爺爺給你分一半。”李老二掰成了一半給李修梁。

“謝謝爺爺。”

“他在鎮上就吃了,爹你自己吃吧,這是我們留給你和孃的,小梁快把包子還給爺爺。”

謝芸娘說晚了,李修梁已經啃了一大半,李老二在旁邊“哈哈哈”笑著。

謝芸娘沒再說什麼,拿起地上的鐮刀開始割豬草。

“小梁他娘,你先別割了,你現在帶著孩子回去,把後院長老了的菜葉都掰下來,洗乾淨曬好,晚上我回去做兩壇酸菜。”

謝芸娘停下動作,看著滿了大半的揹簍道:“那我把豬草也揹回去。”

“好。”

謝芸娘回到家餵了餵雞鴨就挎上籃子到後院掰菜葉子,掰完了要洗的時候她才發現家裡水缸已經見底了,只好揹著菜去河邊洗。

村裡人為了挑水淘洗方便特意在河岸修整了一個三米長,很平穩的臺子,謝芸娘出了門直奔那裡去。

河邊蹲著一個婦人在洗衣服,謝芸娘往那邊瞟了一眼,這一看不得了。

那個婦人滿臉的汗,臉色蒼白,似乎一看連嘴唇都在顫抖,整個人癱坐在地上麻木地搓著盆裡的衣服。袖子摟上去半截,裸露在外面焦黃的手臂上佈滿一道道的傷痕。

她這是生病了嗎?謝芸娘朝她走了兩步還是轉頭去上游洗菜了。

謝芸娘把揹簍裡的菜放在地上,抓了一把草把揹簍洗涮就拿著菜葉子,蹲在岸邊開始洗。

今天依舊很熱,太陽把河裡的水都曬得暖洋洋的,謝芸娘洗著菜還挺舒服,就是腿蹲久了有點麻。

謝芸孃的手每在河裡動一下,河水就漾起陣陣碧波。呼!終於洗好了,謝芸娘站起身子動了動腿,打算等揹簍裡的水再濾出去一些再回去。

那位婦人的衣服也洗好了,她彎下腰艱難地抬起木盆,第一次沒抬動。她兩隻手低在盆邊撐了一會又繼續抬,這次一下子就把沉重的木盆抬了起來,她疑惑地看向前方。

謝芸娘笑著道:“很重吧,我幫你抬到上面。”

她舔了舔乾澀得出血的嘴唇,低下眼簾。

“不用了”

氣氛稍微有些尷尬,謝芸娘臉上的笑停滯了會到底沒把手放開。

“我叫芸娘,是李家的媳婦,你知道的吧?你叫什麼名字呀。”

“春草。”

小柳村的人的一個平整的臺子離路邊還有一個比較大坡坡想要上去得花費一陣功夫才行。

春草要洗的衣服不少,整個木盆都堆滿了,抬到路邊謝芸孃的手都紅了。

“你臉上好多虛汗,沒事吧?”

春草把盆抵在腰上掂了掂,道了聲“嗯”就走了。

謝芸娘看她虛浮的腳步,心底長嘆一聲:世道艱難,活著不易。

水濾得差不多了,謝芸娘雙手放在兩邊把揹簍抬到高處,勾起帶子背在身上就彎著腰走回家。

太陽快落山了,謝芸娘拿出幾個簸箕晾曬菜葉就進廚房做飯。

吃完飯謝芸娘正跟王氏說鎮上的事呢,門就響了。

門一開王氏臉色就變了,“你們怎麼來了。”

原來是大力兩口子過來了,春草手上還挎著一個籃子。

大力乾笑了兩聲道:“嬸子,我,我們是來道歉的。”

王氏臉色稍好看了些,冷著臉道:“進來吧。”

“嬸子,你也知道我娘說話一直不大中聽,想到什麼就說什麼,但她沒什麼惡意,就是不太會說話。”大力搓著手還要說點什麼,就被王氏打斷了。

“你也知道她想到什麼就說什麼,就她罵我兒媳婦跟孫子的那些話多難聽,可見她心裡有多惡毒,要不是一個村的就憑她那些話我都能打死她。”

大力訕訕地道:“我娘這兩天都在家裡自責呢,要不是被打的下不來床了,今天指定要親自過來道歉。都是一個村的,以後抬頭不見低頭見,就別跟我娘計較了。”

王氏往地上啐了一口,“你意思是我把你那娘打傷了唄,你怎麼不說她一個四五十歲老人做什麼跟我孫子過不去,伸手就掐人家,可憐的孩子晚上做夢都在哭呢。還把我兒媳婦推在地上,手跟膝蓋都劃破了,這兩天沒少花錢開藥。就你娘說的那些話要不是看在一個村的份上,我都不能這麼放過她。”

大力被懟的一句話也說不出來,他拉拉春草的衣袖想讓她講兩句,春草低著頭沒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