臨淵生氣了。
因為剛才中秋宴上,好幾個徒弟喝醉了,迷迷糊糊的抱著司矜不松,哭著喊著說“想師尊”“要和師尊碰杯”“要跟師尊回家”“要和師尊一起睡”!
緊接著,咔噠——
忍了一夜的小君上再也端不起什麼天君威儀,當著所有神官的面,毫不客氣的捏碎了酒杯。
神力加持,杯子碎成沫,碎的周圍一時鴉雀無聲。
“咳……那個……”最終,還是遙岑先開的口:“我今天還有別的事,就先走了,咱們……改日再聚,改日再聚。”
說罷,就主動起身,第一個離了席。
眼看著大師兄離開,其他人也不好多留,浩浩蕩蕩的晚宴很快散去,可一直到回屋,臨淵都還在生氣。
高高在上的君上此時像是受了委屈的小狗,揣著手,悶聲靠在外間,眼看著司矜立在門口,指揮著仙使們收了晚宴,才撩開衣襬入殿。
是的,撩衣襬。
神界的宴會保留著最傳統的習俗,今晚來的人穿的都是古裝,表示對從前的追憶和對月亮的敬畏。
司矜今天穿了一身繁複的白衣,其上明金紋路勾勒,身後明金絲帶束髮,那纖長的銀絲隨動作飄飄散散,整個人映在月光裡,不一會兒,就看的他眼睛發了直。
不不不,這可不行,不能現在發直!
臨淵努力掐了下自己的掌心,幾分不悅的沉下眸……
他該生氣的!
不知道師尊會不會發現,會不會來哄……“唔……”
忽然,唇被含住。
臨淵不知道,司矜什麼時候已經來到了他身前,低頭,輕含上他的唇。
眸光一顫,幾乎下意識看向門口。
這才發現,天君殿的大門已經被司矜關上了,溫熱的酒液順著吻被渡到口中,臨淵耳尖緋紅,一顆心砰砰亂跳。
聽面前,司矜笑著哄他:“剛才沒喝呀?我把那杯酒給君上補上。”
砰砰砰——
心跳的更快了。
司矜總是有這樣的本事,簡單的一句話,就撩的人心神盪漾,再也生不起氣來。
不一會兒,嘩啦——
臨淵直接掃落了滿桌的雜物,將他的師尊狠狠壓在案上,居高臨下的看:“吃醋了,這身衣服被別人抱過,不喜歡。”
“嗯……”司矜順著他說:“那我去換一件。”
“不用。”說話間,小君上便剝了他的外袍,一層一層的剝開中衣,裡衣,最終,輕吻那紅痕未消的鎖骨上。
“嗯……”
許是今天喝了酒,面板有些燙,被他這麼淺啄一下,司矜就下意識打了個顫,呼吸微微浮動。
可偏偏,那始作俑者就是不肯放過他,雙手壓著他的手,熾烈的吻漸漸漫過脖頸,下顎,很快,封住了他的唇。
“唔……”
無錯書吧周圍開了一道恆溫結界,司矜不覺得冷,被他親了一會兒,醉酒的腦子就有些暈乎,好不容易被放開,髮絲的束帶已經散了。
整個人靠在紅木桌上,懶倦的笑。
不知在笑什麼。
臨淵低頭問他,見他勾勾手,便乖乖的將耳朵湊上去,然後,啵,耳朵被吻。
酥欲的聲音彷彿沉著鉤子:“我笑你……欺師犯上,大逆……不道。”
咯噔——
臨淵心緒一蕩,抬手丟了他的衣裳,正想抱他走,卻發現腰肢被緊緊纏住,只好低頭哄著:“你怎麼喝一杯也能醉?”
司矜撩眸:“沒醉,看阿淵看的迷糊了。”
“聽話,回床上。”臨淵的手撫上他的後背,慢慢上抬:“這裡不舒服。”
司矜卻搖頭:“你都欺師滅祖了,還注意場合?阿淵啊……”
他抬手,纖長的指節輕掠過小君上的唇瓣:“我想在這裡。”
“……不行。”
“那不如,你坐在這裡,我坐在……”
隱匿的聲音沉入耳語裡,那一夜,天君殿的隔音結界,布的格外多。
… …
可……第二天一早,天兵招新,司矜還是早早就離開了,一連忙碌一個月,連他的面都沒空見。
明明中秋那天晚上,還帶著哭腔答應他:今後只看他一個人的。
又食言!
臨淵捏著眉頭,苦思冥想好幾天,終於挑了個司矜不忙的空檔,神神秘秘的要走了他一縷神力。
“?”
要這個做什麼?
司矜不明白,卻也就任對方折騰了去。
終於有空的時候,他看見小徒弟滿頭大汗,辛辛苦苦的在仙果林種下了一顆種子,還在周圍畫上了特殊的陣法符文。
這些符文……他見都沒見過。
於是問:“這是什麼?”
臨淵:“書上說,將融合了兩個人神力的種子種在這裡,配合特殊的符文,等過上千年萬年,會結出一顆果子,果子是有生命的,會變成個小孩兒。”
說話間,小君上已經埋好了土,無比認真的道,“我想要個孩子。”
司矜:“???”
“這樣,你就會每天回家看我們父子了。”
“………”
司矜愣著,緩緩將自己的右拳攥緊,不知花了多大的力氣才控制住自己不笑出聲。
不一會兒,又聽小阿淵在一邊問:“如果有了孩子,你會怎麼做?”
司矜想也不想:“好好養著他,每天看著他,不看你。”
種子種在這裡,結合兩個人的神力,再加上特殊陣法符文,就會孕育出新的生命?
有點荒唐,一看就是史書瞎編的。
可……司矜又仔細想了一下,如果真能有孩子的話,他一定會很認真的對他(她),要養的好一些,養的比玉晏還仔細。
讓他(她)永遠開心,快樂,不像自己一樣,吃些不明不白的苦。
可話落,臨淵卻不幹了。
他立刻垂手打散了符文,像是遇到了什麼大危機,說的斬釘截鐵:“那不要孩子了,你還是看我吧。”
司矜摸摸他的頭,聽他問:“今天回家嗎?”
“嗯。”
“回家跟我一起吃飯。”
“好。”
“那……我可以去天兵訓練營看你嗎?”
“可以。”
“我可以當著他們的面,偶爾叫一聲'矜矜'嗎?”
“可以。”
“算了,不叫了,不給他們聽,我要偷偷叫。”
“好。”
“嗯……,我還想改一下咱們臥室的裝修,天花板裝一面鏡子,床頭要聲控燈,床尾放錄音機,怎麼樣?”
“隨你。”
臨淵很高興:“師尊,我說什麼你就聽什麼呀?”
“嗯。”
不過司矜頓了頓,又強調道。
“沒日沒夜的做的除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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