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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當個裝飾吧

獵禮是自步魯部落出現時就定下的規矩,旨在磨礪部落裡小輩的精神,讓他們接觸到狩獵,接觸到最原始的自然,感知食物的來之不易,知曉擁有強大的力量和團隊精神是多麼的重要。

這是真正的血與火,生與死的考驗。

在這之前,未滿十六歲的少年少女都不會被允許離來部落的聚集區,往更遠些的地方去,那時候的他們還沒有成熟,除了偶爾隨長輩外出,一般都是呆在部落裡,不會直面廝殺與鮮血。

當然,一些比較強大的孩子之外要排除在外。

對於一般的少年人來說,獵禮是他們人生中的第一場狩獵,其重要寓意,不言而喻,這是他們從“幼崽”到“小獸”的洗禮與考驗。

前面的十幾年他們在部落這個象牙塔裡被保護起來,學習功法戰技,有時候有一些實戰課,也不會有死亡的威脅。

而十六歲的獵禮之後,他們的人生將完全不同,沐浴鮮血成年之後,他們一直到十八歲,都會由部落裡的戰士帶著外出狩獵,真真正正地面對那些森林裡的兇獸與未知的恐懼。

而十八歲之後,他們就是真真正正的戰士,可以參與到與別的部落的戰爭與部落組織的大狩獵裡去了。

當然,哪怕是再強大的戰士,在那無際的原始森林之中,與層出不窮的兇獸毒蟲做鬥爭,都是會有著隕落的機率,無論是誰。

如此,他們就更不可能讓自己的孩子,在十六歲就直面太過強大的兇獸。

所以獵禮所在的地方,是步魯部落領地裡處於邊緣的一片森林裡,並不是真正的,沒有絲毫瞭解的原始大森林。

那裡面太過強大的兇獸早就被戰士們清理了出去,剩下的只是孩子們可以應付得來的。但是即便如此,危險仍然無處不在,誰也不敢保證進去了便能活著回來。

“嗚……”

“嗚嗚……”

這一天,凌晨一早,太陽剛剛出來,步魯部落裡各個方位就一同響起了沉重而粗獷的牛角聲,在一個個帳篷之間傳得很遠,一股嚴肅與肅殺的氣氛籠罩整個部落營地。

為此準備了很久的小戰士與他們的父母一同起床洗漱,穿戴整齊,帶上獵禮需要的東西,整理完畢。

帳篷裡竊竊私語,那是父母說不完的教誨與指導,他們恨不能將自己的記憶轉移到孩子的腦海中,好讓他們有些經驗。

“嗚……”

“嗚嗚……”

在第二次的號角聲響起之後獨自揹著骨刀,一言不發地往部落中心位置去,他們的父母是不允許陪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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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個小戰士臉上或緊張或激動,神色各異,相同的是誰都沒有帶很多的東西,他們的父母也都是久經廝殺的老手了,自然會教導他們什麼該帶什麼不該帶。

七天時間不長不短,但是他們連衣服都沒有帶。

一些薄餅,一些鹽巴,一些驅蟲藥,一些傷藥、解毒藥,兩塊打火石裝在小袋子裡系在腰帶上,一把小匕首掛在腰間,一把大骨刀背在背上,這就是全部的裝備,輕裝上陣。

在從自家帳篷往營地中心去的這段路走得甚是壓抑,號角聲不斷,部落裡靜悄悄的,這條路上,哪怕是再頑皮的孩子在此刻都是一言不發,面無表情,見到相識的小夥伴也只是簡單打個招呼,並不交談。

他們從部落裡各個地方往營地中間,吉姆所在的帳篷走去,有離得近的先到了,就站在那裡等著,帳篷前面站著此次帶隊的戰士,他們早就到這裡等著了。

陸陸續續的,便來了有一二十人。

林夕林午做好早飯與吉姆一起吃了,又將碗筷盤子洗了,這才回到吉姆帳篷旁邊一個有些破舊的小帳篷裡準備著。

同樣的裝備,與部落裡的孩子一樣不差,有的是林夕為他準備的,有一些則是吉姆讓人準備好送來的,比如鹽巴和骨刀,這兩者是部落統一管理發放的,他們自己沒有權利擁有。

林午第一次背上骨刀,不由得有些好奇。

這骨刀是用一種叫做矛牙象的兇獸的獸牙作為原材料製成的,由部落裡的匠師打出形狀,刻出花紋,打磨鋒利,刀長一丈,約三米有餘,一掌寬,通體雪白,哪怕是林夕林午拿著也並不算重,卻是鋒利無比,是步魯族人的制式武器。

但是步魯族人用得剛剛好的東西,到了林午這裡卻顯得太大了。

他將骨刀斜揹著,幾乎是要水平放置才能夠使它不拖到地上。

“呼……好了,沒辦法了,就這樣吧……”

林夕呼了一口氣,拍了拍手站直身子,她在幫林午調整骨刀的位置,重量倒還好,只是這骨刀相對於林午來說實在太大了,怎麼背都不好,所以也只能近乎水平地讓他背在身後。

雖然看起來奇奇怪怪的,但好歹也算是裝備齊全了。

“姐……這玩兒,不能不帶麼?”

林午無奈,苦著臉問道。

“瞎說什麼!”

林夕一臉嚴肅,一巴掌拍在他肩上,呵斥道:“揹著刀才像個戰士的樣子嘛!你看別人都有,你不能沒有!”

“你不會用刀,這個你揹著,也不算太重,就當是個裝飾吧!到了森林裡面,你找個地方給藏起來,結束了再撿回來,別人要說也就讓他們說了,不要理,別讓它成為你的負擔,掉隊了就不好了。”

她左看右看地,露出欣慰的神色,眼睛卻是又紅了,“小午長大了,也是個戰士了……”

“哭哭啼啼的,跟個娘們兒似的!”

林午大大咧咧地一揮手,轉身往帳篷外走去,只是他這骨刀太長了,他這麼揹著,轉身之時骨刀橫掃,還好帳篷裡除了兩張床沒有別的什麼了,這才沒有弄得雞飛狗跳亂七八糟。

林夕跳到一旁躲開橫掃過來的骨刀,看著林午的背影,又好氣又好笑地道:“我本來就是個娘們兒啊……”

只是看著林午不得不橫著身子用骨刀頂開門簾,跟只螃蟹一樣走出去的樣子,眼淚卻是又一次掉了下來。

短短几天,因為獵禮這個事情,流的眼淚比之前一年的還多,一向彪悍得不像個女子的她,似乎又成了當年那個柔柔弱弱,哭哭啼啼的小女奴。

“你慢點兒!小心著點兒!”

見林午不小心踩到個小石頭,重心不穩地一個趔趄,她又有些氣惱地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