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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夢裡夢外,亦真亦假\r

在縹緲的夢中,在真實的私塾裡。

青衫儒士笑道,“小鎮確實變了,不再是原來懸在天空中的龍宮小鎮了,也和外界正常聯在一起了,這對你是好事,你可以出去走走了。”

“讀萬卷書,不如行萬里路!”

“書裡學理,書外做人!”

“陶先生,鐵匠師傅是不是很不平凡?”少年想問鐵匠師傅是不是下一代坐鎮這裡的聖人,不過他覺得這樣問不合適。

“司馬冶龍,大鑄劍師,兵家聖人,坐鎮此地的下一位聖人,可信。”青衫儒士輕輕說道。

沉思片刻,他補充道,“我和他達成一個小交易,在不違背原則的情況下請他出手一次,可救你性命一次。”

少年張大嘴巴,不知該說什麼,自己有生命危險?聖人之間也可以有交易?陶先生,他為什麼對我這麼好?

青衫儒士掏出一個玉簪,一把帶鞘木劍,三顆小印章,遞給少年,“一點離別小禮物,不用放在心上。”

“陶先生,您去哪裡?”陳樂年沒有接這些珍貴禮物,反而關切的問道。

“去該去的地方,做該做的事!”青衫儒士說道,“所有的離別,都是為了下一次的重逢!”

青衫儒士陶行知親自將銀色木劍跨在少年腰間,將刻著八個小字的白玉簪別在少年髮髻間,將三顆小印章放在少年手心上,輕輕說道,“‘山水有相逢’印、‘水火可相濟’印、‘知行需合一’印,都是小玩意,可私下觀摩把玩。”

“陶先生,你為什麼對我這麼好?”少年還是問出了心中最大的疑問。

“陳樂年,在條件允許的時候,可以幫一幫我的書院,照拂一下我的弟子。”

“陶先生,你的書院叫什麼名字?你的弟子都是誰啊?”陳樂年很不好意思,小聲問道。

青衫儒士溫和笑道,“到時候,你就知道了!”

陳樂年頭腦發懵,他最怕這種打啞謎,他本來就沒什麼文化,沒什麼朋友,因而沒知識底蘊,沒有資訊來源,他好似資訊孤島,越發孤零零的。

司馬紅秀的出現,讓陳樂年眼前一亮,叫姐姐又如何,他知道那個女孩是真心的為他好啊!教他識字,教他拳譜,分享資訊給他,這是少年最想接近她的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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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少年嘆息一聲,她爹不太喜歡自己,見過三次面,第一次見面他遠遠的瞄了一眼,就拒絕,第二、第三次可是直接踹飛自己啊!

青衫儒士嘴角抽搐,最後笑了起來,這個少年如果知道自己給司馬冶龍帶來多少麻煩,他就不會鬱悶了,而是心有愧疚了。

“陶先生,還授課嗎?”陳樂年紅著臉問道。

青衫儒士搖搖頭,弟子都已遠遊,他也不認為自己可以教眼前少年什麼,如果只是認字,少年可以和他的秀姐姐去學的,還可以增加那懵懵懂懂的情誼。

“陳樂年,好好活著!”青衫儒士和少年告別,離開私塾,身影慢慢消失不見。

在夢境中,在小鎮私塾中,陳樂年長髮披肩,丰神如玉,宛如一位俊朗的讀書種子,與夫子陶行知對面而坐,輕聲交談。

在夢境中,陳樂年離開私塾後,回首望去發現原本真實的私塾消失不見了。

陳樂年已經見怪不怪了,他繼續漫無目的的遊蕩,來到古井旁,坐在井沿上朝井裡望去,發現井中有個太陽正在冉冉升起,有輪明月正在緩緩下落。

少年沒有覺得奇怪,他離開古井,走到老銀杏樹下,看到老銀杏樹碩果累累,卻沒有一片葉子。葉子是脫落乾淨了嗎?拐走傻大個的女子說老銀杏樹葉是一份祖蔭庇佑,那銀杏果實又是什麼呢?

少年立在樹下思考起來,很快他放棄思考,離開這裡,他已清晰感到老銀杏樹沒有一丁點機緣給他。

事實恰恰如此,他離開後,滿樹的銀杏果實噼裡啪啦墜落一地,隨後果實融化,滲入大地。

少年赤腳走出小鎮,來到桃花山上,漫步在被連根挖出的桃樹間,他有些痛心,這片桃園有著他的果腹求生的足跡,有著他的很多很多的寄託。

少年漫步間,在一顆木桶粗細的桃樹根部土塊中,發現一根纖細的桃樹幼苗,幼苗根部連著一顆乾癟的桃核。

少年小心翼翼取下桃核土塊,將幼小桃樹苗捧在手心中,匆匆忙忙跑回家中,栽種到院子裡,澆水,施肥,小心照料。

太陽落山,彩霞滿天。

陳樂年從床上翻身而起,匆忙跑出屋子,怔怔的看著院子,根本沒有桃樹幼苗!

“就是一個夢而已!”

陳樂年靠在門框上,悵然若失,魂不守舍,喃喃低語,“一個夢而已。”

隨後,少年緩緩癱坐在門檻上,努力安慰著自己,“一個夢而已。”

少年無意間摸了摸頭,突然身體僵硬,他真的打著髮髻,髮髻上還彆著一根白玉簪子。

少年顫顫巍巍摘下簪子,放在手心,簪子雪白,晶瑩剔透,上面鐫刻八個龍飛鳳舞的小字,“言念君子,溫其如玉!”

少年顫抖著伸出左手,悄悄摸向腰間,一把一尺長的木劍挎在腰間,他摘下細看,和夢中的銀色木劍一模一樣。

別好玉簪,挎上木劍,少年站起身來,探入懷裡,隨即尋遍全身,卻沒有發現那三枚印文古怪的小印章。

夢裡夢外,亦真亦假,少年發呆了好一會兒,深呼吸數次,調整心神,努力想著自己該做什麼,該何去何從?

“咕咕!”

肚子傳來抗議聲,陳樂年從訂製千年大計似的宏圖規劃中驚醒過來,“民以食為天!”

放下一切思緒,先解決溫飽問題,少年抬起頭朝著屋簷下看去,空無一物,他清清楚楚記得應該有幾十條小魚乾掛在哪裡的。

“鬧賊了?”

陳樂年鬱悶道,“我都這麼窮了,老鼠都餓得早就搬家了,還有人偷我?”

“奇怪,那隻三眼怪沒人偷?”

少年嘀嘀咕咕,走進房間看了一眼還在偷偷打飽嗝的三眼怪,嫌棄道,“果然,不是什麼好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