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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章 只能請喬大俠再背一口黑鍋了

大和尚的氣場炸開,虎形幻影在他身後凝聚,藉由嘯林猛虎之威,震懾對手。

但許無鋒只是略微感知,便察覺大和尚內息不純,雜質頗多,其中更無山川地脈之氣韻,頂多修成了內息境。

但比之金剛境,差了不是一星半點。

他站立不動,九陰玄武甲暗中覆蓋全身,大和尚不問青紅皂白就貿然出手,正要讓他嚐嚐九陰玄武甲的滋味。

大和尚見許無鋒不避不閃,只是伸指點向自己的胸口,心道對手竟是使出了捨身之法,但自己作為羅漢堂武僧,又如何懼怕捨身成佛?當即鼓足氣力,抓向許無鋒雙肩。

“咔嚓——”

彷彿聽見了一聲脆響,大和尚握力百斤,但抓在許無鋒肩頭,就好似握住了一塊石鐵,震得指骨生疼。

“你這是練得什麼……”

“邪功”二字還未出口,大和尚胸口就被一指點中,最初只是微微酥麻,但很快排山倒海的氣浪湧入胸口穴位之中。

一時氣悶,說不出話來。

其餘武僧見大和尚沒了動靜,立刻手持兵械將許無鋒團團圍住。

“惡僧!還不放了圓盾師兄!”有武僧吼道。

許無鋒當即移開了手指,誰知這一動,大和尚立刻如全身抽離了骨骼般,坐倒在地。

“你這惡僧,竟不識好歹,敢在少林寺門前撒野!”武僧們見圓盾師兄滿頭大汗,在這和尚手下吃了大虧,紛紛喝道。

“何人在佛門喧譁?!”

突然,一道清朗之聲傳來。

“玄寂大師!”

武僧們聞言,立刻端立不動,向門中走出的僧人行禮。

這一聲內息沉雄穩長,沛然不絕,可比叫圓盾的大和尚強了許多。

老僧面容清癯,長眉如掃,叢叢花眉之下,一雙老眼卻如鷹般銳利。

玄寂大師緩步上前,目光掃過武僧們,最後落在許無鋒身上,眉頭微微皺起。

“圓盾!?何事在此喧譁?”玄寂大師沉聲問道。

“師叔,我發覺這小僧極力為那喬峰辯駁,很可能便是那喬峰的同黨,若是捉住了他,就能一舉問出喬峰這惡賊的下落,我們也能為玄苦大師報仇!”

“他又是何人?”玄寂大師語氣平靜。

“他是從漠北而來的僧人,法號無鋒,漠北人暴虐蠻橫,刻薄寡恩,屠殺我大宋子民,如此想來,卻是和喬峰那廝一般無二。”圓盾語調又高了幾分。

此次玄寂大師在場,眼前這漠北小僧卻是囂張不能了!

“這位小師父,般若寺波輪法師你可認識?”玄寂大師神色微微一變,走上兩步,端詳起許無鋒全身上下。

“波輪法師正是家師。”許無鋒瞥了圓盾一眼,“家師素來敬重少林寺,每每提起,便讚不絕口,其中高僧佛法精深,明辨是非,不如小廟小寺那般不問青紅皂白就要捉人判案!”

圓盾滿臉肌肉抽動,自然明白許無鋒譏諷的正是自己,反口喝道:“惡僧,任你如何舌尖嘴利,玄寂大師一雙慧眼便能看破!”

“住口!”玄寂大師忽然道。

“你看,他已識破你的狡辯,你還不乖乖住口!”圓盾冷笑兩聲。

正當他振振有詞之間,玄寂法師已伸出食指,曲折成勾,帶著幾分力道,敲在了圓盾光禿禿的頭頂上。

“嘭!”如敲木魚般的清脆聲在圓盾腦中震動。

圓盾頓時暈乎乎的,眼睛瞪得極大,眸子裡滿是震驚。

“我是叫你住口!”玄寂大師冷聲道。

“這……”圓盾更懵了,為何玄寂師叔會偏袒一個漠北僧人。

金國長年侵略中原,燒殺搶掠,武林中人,無不憤慨。當年金輪法王更是以金輪暴威,龍象之力,掃蕩中原,壓得多少武林豪傑抬不起頭!

“圓盾,還不為你之前的妄想臆測,向這位小師傅道歉?”玄寂大師旋即又改口道,“不,應是向無鋒法師道歉。”

“無鋒法師?”圓盾捂著腦袋,張大的嘴幾乎能容下一個鴕鳥蛋。

“無鋒法師早在一月之前,敲響般若寺龍鱗鼓,得到了諸佛認可,晉升為呼密院法師。”玄寂大師淡淡道。

圓盾神色驟變,相傳般若寺的龍鱗鼓唯有佛根清明,加之突破了自在地境的僧人方能敲響,其神聖性,堪比少林寺達摩洞中的五色蓮花。

寺內高僧若有所悟,無不前往達摩洞,閉關一月,以氣養蓮,明心見性,最後孕育出一朵五色蓮花。

只是眼前小僧,年不及弱冠,竟突破了自在地境,獲稱法師,與玄寂大師同級,他如何也不願相信。

“況且,早前無鋒法師一直在般若寺修行,從未踏足中原,雖對中原軼事有些瞭解,但也不可能成為喬峰黨羽,知曉喬峰下落。”

玄寂大師目光銳利如初,圓盾被說得啞口無言。

“玄悲師兄早在一月前便向我告知了無鋒法師前來拜訪一事,心中甚是歡喜,只是最近幾日寺中不太平,玄悲師兄正在主持法事,故而怠慢了法師,貧僧在這裡賠個不是了。”玄寂大師雙手合十,緩緩道。

“玄寂大師言重了,貧僧師父和玄悲大師本為至交好友,貧僧自當入寺親自拜問佛禮。”許無鋒也合十還禮。

“如此,便請入寺。”玄寂大師也不是拘泥於繁文縟節之人,當下領著許無鋒走入少林寺。

跨過少林寺朱漆銅釘大門,面前便是一條長長的甬道,其中石碑林立,其上記載了不知多少高僧妙悟,佛家至理。

行路之間,許無鋒又試探著問道: “玄寂大師,我方才聽聞喬峰殺害了玄苦大師,不知此事是否真切。”

“此事當有八成真切。”玄寂大師聲音低沉,似也有幾分悲愴。

“聽說寺中有小沙彌親眼所見,喬峰一掌拍在了玄苦大師胸口,震碎了他的五臟六腑。”

“正是。”玄寂大師不動聲色,淡淡回道。

“是否有可能,有人假扮喬峰嫁禍於他。”許無鋒頓了頓,又道,“貧僧在漠北,也曾聽聞丐幫幫主喬峰大勇大義,嫉惡如仇,斷不會做出如此卑劣行徑。”

玄寂大師嘆息了一聲:“貧僧也清楚其中疑點,但喬峰卻是有動機的。古今多少大勇之輩,被仇恨所裹挾,最後淪為業障之身。”

許無鋒一愣,看來少林寺所知曉的不少,也並未隨意下判。

玄苦大師曾是雁門關伏殺蕭遠山一家的成員之一,對蕭峰來說,便有殺親之仇,由此推論,即便玄苦禪師對他有教導之恩,他也可能會為親報仇。

如此看來,人證和動機都有了,若不是抓到真兇,以古代這落後的刑偵技術,無DNA殘留組織化驗,喬峰殺師的罪名基本坐實了。

許無鋒心道,喬大俠這口黑鍋只得再背一陣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