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林大會分為兩個部分,先是年輕一輩的比試,再之後是老一輩正真的高手間的切磋。
西子湖湖心島上九個擂臺,比試方式極為簡單粗暴,九組擂臺挑戰賽,先上擂臺者自動成為擂主,臺下人每隔半個時辰可挑戰擂主一次,擊敗擂主即可成為新的擂主。
比試持續三天,堅持到最後的九名擂主即為這次武林大會青年一輩的獲勝者,被武林公認為“江湖九傑”,這一份殊榮是所有江湖人一同承認的,分量十足。
隨著賢親王一聲開始,原本等在船塢上蓄勢待發的各大勢力的翹楚紛紛出手,齊齊向湖心島疾馳而去,大會由朝廷主持,五大派及所有江湖人士監督,倒不怕一些人使詐。
原本平靜的湖面,濺起一道道漣漪與白浪,雖是水面,但對於這些少年天才來說都是如履平地,沒幾分本事也不敢來這丟人顯眼。
高臺上,楚雲天站出來,向自家長老和其他幾位前輩大人行禮道:“弟子武藝粗俗,便先下去獻醜了。”
賢親王也是十分喜歡這個懂禮的青年,“雲天小兄弟實在過謙了,那本王在此預祝你旗開得勝。”
告別眾人,楚雲天一躍而下,即將落水時,抽出背上長劍擲於身前,飛身踩到劍身上,長劍竟劈開水面,向前飛馳而去,雖比其他人出發遲了些,但速度卻是極快,很快追上前方的大部隊。
“小女子也先行一步。”歐陽雪見楚雲天已經動身,自是不甘示弱,簡單的向眾人行禮,一揮衣袖飛身躍向湖面,長長的衣帶隨風飄拂,絕美冷峻的面容,如同飛天而下的神女一般。
如此神女將要落於湖中,讓不少看呆了的圍觀百姓和江湖俠客心中下意識出現一絲擔心。
歐陽雪依舊冷著一張俏臉,不待繡鞋落於水面,落腳處的湖水化作一片冰面,輕踩浮冰,輕盈的身姿再次飛舞起來,每次落點都有一塊薄薄的浮冰將她托起,速度絲毫不必御劍的楚雲天慢。
此時除了百花谷沒有年輕弟子外,其餘四大宗門的弟子幾乎都已出手,除了高臺上的幾位重要弟子,其餘弟子也都在屬於自己宗門的船舶上與大部隊一同出發了。
只有一個勢力除外,
“你還在等什麼?”
天山道人嚴厲的聲音響起,一旁的小道童正準備上前向眾人辭行,結果被天山長老一訓,下意識的又縮了縮頭,站了回去,隨即又後悔了,正準備再有動作,但天山長老顯然已經不耐煩了。
整個白雲觀只來了他們兩人,小道童負責參加青年一輩比試,天山長老負責在老一輩中鎮場子。
天山長老一甩手中的拂塵,長長的白鬚纏在小道童腰間,小傢伙似乎意識到他師父要做什麼,原本低著的頭猛地抬起來,眼中竟有一絲驚恐,
“師父,別……啊……”
無錯書吧只見天山道人再次一甩拂塵,小道童整個人便高高飛起,直接砸向湖心島的擂臺上,小道童作為最後一個出發的,卻成功超越所有人,第一個到達擂臺上。
只是這個第一其餘人並不羨慕,楚雲天等其他一眾人看著從他們頭頂翻滾著飛過的黑影,甚至感到一絲絲同情。
在即將砸在在擂臺上時,只見小道童迅速平穩住自己的身體,調整身形,落地後一個翻滾竟穩穩地立住的身子,成為第一個擂主。
他拍拍身上的塵土,扶了扶因劇烈搖晃而歪掉哦的發冠,一切整理妥當,看著即將上岸的眾人,長舒一口氣,眼神卻格外平靜,似乎即將面對不是整個武林最強的一批武學天才。
“天山道長這小徒弟倒有些意思。”百花谷的孟欣怡看著擂臺上的小身影笑著讚歎道。
“頑石罷了。”
天山道長雖語氣欠妥,但到底還是搭理了孟欣怡,這在旁人看來已經是很給百花谷的面子,要是金龍寺或是泰山宗那些禿驢和迂木頭問,天山道長恐怕只是冷哼一聲,正眼都不會瞧一眼。
白雲觀一向自詡傳承仙家衣缽,一直瞧不上江湖上其他武學,一些凡人的武功怎麼能和仙人的功法想比。
對於白雲觀這樣的鼻孔朝天的做法,江湖上大多數人已經見怪不怪了,五大宗以外的其餘勢力也打不過白雲觀,五大宗其餘四大勢力,也懶得管這種小事。
此時湖心島上,有人開始陸續登島,四大宗的弟子都不出意外的各佔一個擂臺,四大宗的積威長期存在,眾人對於他們的實力還是十分忌憚的,大多數實力欠缺的年輕人都很有自知之明的不去撩撥這些高手,所以剩餘五座擂臺的競爭變得格外激烈。
九位擂主相繼出現,挑戰賽正式開始,即便每半個時辰只能挑戰擂主一次,這也是對擂臺上的擂主極大的挑戰,即便諸如楚雲天,歐陽雪這些高手也不敢大意。
長劍出鞘,一絲純白的內氣附著,楚雲天已經達到一流高手巔峰水準有一段時間,這次武林大會結束後應該就會達到成名高手的門檻,作為泰山宗天賦最高的劍修,他一直有一套自己的劍道之路。
站在他對面的弟子也是十分緊張,內氣附身大喝一聲,直接拿出最強的實力衝向楚雲天,
白衣飄揚,劍光奪目,楚雲天後發先至,只見他出劍的瞬間,一道劍痕已經出現在挑戰者的胸前,這是一位來自十二正宗的弟子,卻依舊連一招都接不下,直接飛出擂臺。
青年挑戰者爬起來向臺上的楚雲天抱拳行禮,他知道對方已經十分留手了,否則剛剛那胸前一擊,能直接將他重傷,而他如今只不過是輕微的皮外傷。
楚雲天點頭示意,他的第一位挑戰者結束了,他還有半個時辰的休息時間,他自己可以提前結束這個時間,但他沒有急躁,雖然現在體力和內氣幾乎沒有什麼損失,但之後的消耗會越來越大,還是以穩妥為主。
隔壁擂臺的歐陽雪也幾乎同時一招解決了對手,並且同樣選擇了休息,沒有繼續立即接受挑戰。
“看來大家都很謹慎啊,畢竟是武林大會。”楚雲天環顧一週心中暗自思慮。
但很快他就發現了一個意外,不光是他,幾乎在場的所有人都很快注意到了。
那是來自金龍寺的弟子佔住的擂臺,臺上青年赤著上身,光禿禿的腦袋,渾身都散發著耀眼的金光,如同一個小太陽一般,他整個人也如同太陽一般的亢進,直接宣佈取消中間休息的時間,並且允許最多三個人同時上臺挑戰。
此言一出,瞬間點爆了全場,在場的哪個不是自家宗門內的天才,小和尚的狂妄一下激起了不少人的好勝心,一時間不斷有人上臺挑戰但同時又不斷有人被打下擂臺。
“哈哈哈,爽,太爽了,好久沒有這麼刺激了,武林大會果然沒讓我失望。”青年和尚大笑道,面對眾人的車輪戰絲毫沒有頹勢,反而越戰越勇,身上的金光越發耀眼。
楚雲天看著不遠處的發著光的和尚,手中抖著一個劍花,身上的劍氣引而不發。
“金龍寺的羅漢金身果然厲害,可以在戰鬥中吸取周圍戰鬥餘波的內氣化為己用,最高境界可達到生生不息的地步。”
心中計較著與之交手獲勝的可能,楚雲天有把握六成勝率,但具體如何還是要打過才知道。
相比於聲勢浩大的金龍寺,與戰鬥華麗的廣寒宮,還有一人更讓楚雲天意外,甚至於他現在都沒有看透對方。
那就是一直不起眼的白雲觀的小道士。
小道童看著年紀輕輕,小小的個子比人高馬大的楚雲天矮上一個頭不止,這明明是一個還在長身體的孩子。
但是面對一個個需要他仰視的對手,小道童不慌不忙,雙手化掌,或推或劃,長衣寬袖左右揮舞,小身板前後躲閃,看似驚險實則剛剛好擊敗對手,一絲一毫的多餘的力量都沒有浪費,
這樣的打鬥方式看起來自然要比四大宗其餘弟子看起來普通的多,但無疑這樣才是最正確的方式,持續三天的擂臺戰,正真的挑戰在後面。
逍遙門的首席弟子張無淵看著九個擂臺還在考慮挑戰哪一個,他們宗門靠後,所以出發時就慢人一步,而他偏偏又不是速度型武者,加上昨天晚上鬧騰了一晚上,現在的他覺得自己糟的不能再糟了,
看著四大宗的四個擂臺,張無淵自動忽略,要是全盛狀態的他,確實有挑戰一下五大門派的想法,現在嘛,還是挑幾個軟柿子吧。
天罡宗大師兄顧維現在有些後悔了,好似那武大郎打虎,騎老虎頭上——上不上下不下。
好不容易搶到了一個擂臺的擂臺主,但守擂臺的壓力似乎有些大,不過好在,雖然沒有五大門派首席弟子那般壓倒性優勢,作為天罡宗寄予厚望的新秀,他還是有些實力。
成功擊敗了一位挑戰者後,顧偉抓緊時間調整狀態,半個時辰剛到,只見一個持劍的劍客緩緩上臺,
不過看著對方濃重的黑眼圈,顧維心中稍稍鬆了一口氣,看來這個人應該不太行,大比前竟然都能緊張的失眠,一看就是沒信心。
頂著黑眼圈的張無淵同樣在打量眼前這個“軟柿子”,他已經看過對方兩場比試,只能說是中規中矩,正好適合他用來找回狀態,於是他提著劍就上來了。
顧維:黑眼的弱雞。
張無淵:一無長處的磨刀石。
雙方同時拔出了武器,
比試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