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於站在其他人的角度,看不到青光,所以在看見蕭塵這個時候,居然把眼睛閉上,田楚楚等人心急如焚。
蕭塵開脈後,六識敏銳,躲過刺眼的青光,就在耳邊風聲呼嘯的剎那,猛然睜開雙目,劍尖一挑。
鏗!
一聲刺耳的巨響,長劍撞上了青光寶劍,馮大俊頓時一口鮮血噴出,整個人倒飛出去,撞在山石路旁的小樹上,蕭塵卻依舊站在原地,紋絲未動。
眾人紛紛看去,全都大吃一驚,魏福更是倒抽一口氣,這馮大俊由於累積多年,才突破三脈,體內內力厚重,已屬難得,否則他又怎會將破元經和青光寶劍借給馮大俊,可即便如此,居然一招,就被對方震飛。
緊接著,魏福瞪大眼睛,露出不可思議的神色,他發現馮大俊手中,自己的隨身佩劍,劍身竟然歪了!
這得有多大的力量?
養馬房眾人在看向蕭塵時,目中露出忌憚之色。
無錯書吧“你、你怎麼也開力脈了?這不可能,我修煉可是破元經!”馮大俊掙扎著起身,看著蕭塵一副活見鬼的表情,這才多長時間?自己可以說是憑藉了魏福的點撥,可是蕭塵呢,他才入宗不足一年,憑什麼?
如今兩人都是三脈,上一次蕭塵劍法詭奇,令馮大俊措手不及,可這一次卻是硬碰硬的實力對拼,蕭塵的力量之強大,令馮大俊露出驚恐之色。
容不得馮大俊多想,蕭塵棄劍握拳,身子一晃,再次逼向馮大俊,他初入太行劍宗,不想與任何人為敵,更不想招惹是非,只想本本分分學武,奈何此人幾次三番找他麻煩,起初仗著習武多年,欺他不會武功,更在演武臺眾目睽睽之下,聯合養馬房眾人當眾要羞辱他。
現在更是堵在灶火房前與他決鬥,為的就是想把他從灶火房趕走,可他為什麼不敢去找劉管事,不敢找田師姐?是因為他欺軟怕硬,如此小人,若不給他一個難忘的教訓,日後定會不依不饒。
“蕭塵,你敢!門規不許弟子殘害同門!”馮大俊雙目一凝,露出恐懼,竟然有了退縮之意,他沒想到蕭塵修煉如此變態,只以為後者年紀已足十七,毫無根基,不適合習武,卻沒想到,對方資質逆天,竟然短短不到一年的時間裡,接連煉精化氣,養氣開脈,到了如今的地步。
回想自己,耗費十年,才開脈成功,若是他早知道蕭塵修煉速度這麼變態,一定不會來招惹蕭塵,然而此時後悔,為時已晚。
“是你挑戰在前,何來殘害之說,你既然敢來,就要承擔後果。”蕭塵冷冷開口,舉起拳頭,對著馮大俊砸了出去。
既然大家都開了三脈,他就不能留著馮大俊明天在考核上再給自己添亂,他就是要打怕馮大俊,讓對方對自己這裡產生恐懼之心,不敢招惹。
馮大俊慘叫一聲,倒飛出去,撞斷了一棵老樹,陷入昏迷。
魏福淡淡掃了一眼陷入昏迷的馮大俊,平靜的臉上,看不出喜怒,只是雙眼看向蕭塵時,不斷閃爍。
蕭塵背部微微緊繃,心中暗暗警惕,其實他下手打馮大俊,不想讓馮大俊在外門考核上搗亂倒是其次,還有一個最主要的目的,是要激怒魏福。
若是這個時候魏福敢動手,他一個外門弟子,出現在藥膳房這個地方,等於欺上了門,不佔地利,門規也不允許。
就算他出手,佔了便宜,必會受到門規處罰,若是在田楚楚手上吃了虧,他不聲張也就罷了,否則一樣會受罰。
可惜此人的深沉,還在蕭塵的想象之上。
魏福面色一冷,深深的看了蕭塵一眼,甩袖離開。
蕭塵皺了皺眉頭,此人離去,日後外門裡又是一患。
“蕭師弟果然深藏不露,佩服。”養馬房眾人中,身材高瘦之人,三角眼微微眯起,抱了抱拳,隨後與其他人一起,拎著馮大俊快步離去。
蕭塵看著這群人的背影漸漸走遠,收回目光,拾起地上的長劍,遞給田楚楚。
“多謝田師姐。”他遞出時,目光落在長劍之上,感覺得出這把劍雖然比不上馮大俊手中的青光劍,卻也是把好劍,不過注入內力之後,彷彿感覺有些承受不住他的冰涼內力,似要碎裂,可那紫棍卻能源源不斷吸收他的內力,沒有半點反應,這又是怎麼回事?蕭塵越發覺得紫棍神秘。
田楚楚微笑點頭,收起長劍,這時候,朱老二和邢老三等人來到蕭塵身邊,一個個看著蕭塵眼中露出笑意,別人不知道,可他們卻清楚,蕭塵自從入宗以來每日夜裡從未停止過修煉,特別是最近這一個月,看得出蕭塵為了不離開宗門,付出了多少努力。
今日看見蕭塵出手,他們心中除了震驚,更多的是佩服。
“今晚加餐!”田楚楚大掌一揮,頓時藥膳房內傳出一陣歡呼。
次日清晨,天剛矇矇亮,太行劍宗的五座山峰的峭壁,大量的雜役弟子快速趕來,一個個都摩拳擦掌,心情帶著緊張與期待。
其它諸峰一如既往,唯有蒼雲峰的峭壁之下,當那些雜役弟子靠近之時,立刻就看到了,四個頭頂著大白帽之人,其他三人身材圓潤,壯如小山,相比之下,唯獨蕭塵身子單薄如紙,腰間更是彆著一根木棍,極為顯眼。
倒不是蕭塵想出風頭,只是這些日子,特別是最後這大半個月,田楚楚和幾位師兄都把天材地寶的大頭分給他吃,得到他們這樣無條件的支援,蕭塵自然要堂堂正正的顯露出自己屬於藥膳房的身份。
“今兒個吹的什麼風,怎麼把藥膳房的人吹來了?”
“藥膳房那麼多油水,這四個人腦子抽風了,居然跑來跟咱們搶名額!”
“諸位,在下聽聞藥膳房的人,一個個都是深藏不露,就算面對外門弟子,也是不落下風,咱們不可不防,還有那個看起來瘦瘦小小的,不能被他的外表矇蔽。”
這些雜役看到蕭塵幾人之後,紛紛議論起來,一個個目光都帶著敵意。
也有幾人,神情傲然,完全不將其他人放在眼裡,也懶得關注藥膳房這幾人,這些人往往都服飾各異。
“田師姐,那些是什麼人?”蕭塵目光投向那些沒有穿雜役衣服的年輕男女,從其表情看得出,這些人根本看不起雜役。
“那些人來自我太行劍宗一脈的附庸家族,他們無需做雜役,在家族內修行,到考核之期才會來參加,若是脫穎而出成為外門弟子,便會受到家族重視,某個家族若是出現資質優異之輩,甚至可以免去考核。如今外門第一高手,韓鵬雲,便是出身南嶺韓家,劍靈之體,被周長老看中,收為親傳弟子。”
“小十一,這些家族勢力在宗內盤根錯節,你最好不要輕易招惹,外門當中那魏福已經視你為眼中釘,若此次踏入外門,一切慎之。”田楚楚皺著眉頭,一句句叮囑著,透過大半年的相處,從蕭塵給大家代筆家書,還有修煉的刻苦,給她留下了不錯的印象。
今日田楚楚和朱老二,邢老三陪蕭塵參加考核,其他幾人包攬了藥膳房的工作,經過昨天蕭塵和馮大俊那一場對決,此刻藥膳房的人對蕭塵充滿了信心。
蕭塵看著面前峭壁上的藤蔓,考核內容昨晚田楚楚已經告訴了他,考核稱為登龍門,實際上就是攀爬山崖,以最快速度爬到崖頂者為勝,取前三為外門弟子。
攀爬山崖,全身都在發力,如游泳一般,它考教的是個人的力量,毅力,與勇氣,過程如逆水行舟,逆流而上,若能堅持勝利,那便是鯉魚化龍,一飛沖天。
在攀爬的過程中,最應注意的是內力的運用之法,內力如一碗水,過多過少的使用都會關係到勝負,為了保險起見,昨晚田楚楚還拿出十根青鉤藤給他練習。
十根青鉤藤粗短不一,哪怕其中最粗的一根,都無法承受蕭塵霸道的內力,即使僅僅一絲,都會將其撐裂。
其實再深想一下,蕭塵倒也釋然了,就連田楚楚的隨身佩劍,都難以承受,更何況這青鉤藤。
可若是就此放棄,顯然不是蕭塵的性格,否則他也不會一連考取功名數年無果。正因為他寒窗苦讀多年,耐得住寂寞,更有常人所沒有的毅力。
正在這時,一聲包裹著內力的渾厚之聲,從峭壁頂端傳出,響徹天際。
“外門考核,登龍門,即刻開始……”
隨著聲音,一聲深遠的鐘鳴之音,在宗門內迴盪開來。
與此同時,所有雜役如開閘的洪水,瞬息之間,湧上峭壁,一個個內力湧出抓著還未開始考核時就選好的藤蔓,手腳並用,快速往上爬去。
蕭塵反應極快,如同猛虎出欄,雙掌立指成爪,將內力運轉到指尖,對著峭壁狠狠一插,堅硬的岩石頓時如同豆腐一般,出現了五個指洞,身子也隨之騰起。
其他人抓著青鉤藤,身體靈活,速度也是極快,而這時候,蕭塵匍匐在巖壁上的身影就顯得十分顯眼。
“看那個藥膳房的,居然捨近求遠,沒使用青鉤藤!”
“哼哼,他以為自己是後天小成境界不成,徒手也想攀過百丈峭壁,不自量力。”
蕭塵的所作所為立刻引起一片嗡鳴,有震驚,但更多的是嘲諷。
徒手攀爬,考核中沒有明確禁止,是因為危險性太高,根本沒有雜役會這麼做。
“田老大,你昨天不是已經教過他了,十一師弟怎麼不使用青鉤藤呢?他這麼做根本堅持不到崖頂。”朱老二看著蕭塵雙手交錯攀爬的身影,露出焦急之色。
“小十一學問廣博,不像是莽撞的人,這麼做定是有他的用意。”田楚楚也是皺起眉頭,比起眾人,田楚楚更是無法理解,她怕蕭塵第一次攀爬,難免內力分配不均,後繼無力,不但給蕭塵講過規則,更是給了他青鉤藤練習。
可是蕭塵居然壓根沒有使用青鉤藤,百丈峭壁徒手對她這種練過輕身術之人來說不算什麼,但是對於剛開三脈的蕭塵,顯然是一座難以逾越的鴻溝。
幸虧力脈已開,否則連堅持下去的力量都是不夠,儘管如此也是難如登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