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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師兄留步

不歡而散後,林空回到房舍,坐在床頭,心中久久不能平靜。

這個世界弱肉強食的法則,他只是遇到了冰山一角,所幸有衝突的人均是同門師兄弟,礙於不能同門相殘規則底線——不能鬧出人命,他才得以有驚無險的活到現在。

若是與別派弟子起了衝突,估計今天的局面就會發展到不死不休的地步。

不公平的遭遇,他想起來就憋屈。可惜,奈何自身的天資所限,修為不高。真是弱後就要捱打。

即便他不敢有絲毫懈怠,但最近精進頗緩,單獨看守十五株黃參果,數量有數,品級又高,還有一旁虎視眈眈的王豐,他壓根沒有機會偷吃靈果。

僅僅依靠打坐修行,進度實在是慢,也許這次換了地方,因禍得福也說不定,想了想,林空倒不覺得被另行調派是一件壞事。

最起碼,看守普通靈果,數量多,佔便宜的機會大。

第二天,林空被帶到了另外一塊靈果園,五分地的澤蘭果,屬於很普通的一級靈果,這種低階靈果,規定是要上交一定數量即可,他大致的看了一下,按照澤蘭果長勢,他就是一天偷吃一枚尚有富餘。

這可把他高興壞了,照顧黃參果不但是苦差事,還沒有任何好處,眼巴巴盼著的那點獎賞還成了竹籃打水一場空。

哪有照看澤蘭果來的實際?而且靈園內的靈氣很是濃郁,比在房舍裡強了五倍以上。林空喜出望外,連忙就地打坐,修行的時間,他抓的很緊,一刻不敢浪費。

分蠶五行訣第二重,他已經可以運轉五個小周天,而元池的真元外圍也分出了五個連著根部的小池,像是一個大球上面長了五個獨立的小球,是盛裝五種真元的單獨容器,是為金木水火土五池。

水缸大小的元池內混雜的五行真元,交雜在一起,而分出來的五個小池內則像是過濾後一般,裡面是純淨五種真元,沒有絲毫雜氣。

個頭最大的是金池,有磨盤大小;最小的是木池,只有頭顱大小,相差四五倍。

此種變化、帶來的最大好處就是,林空可以單獨呼叫任何一個池裡的真元,猶如五個單靈根合體一般。雖說質量比不上單靈根,但性質卻相差無幾。

當元池再次飽滿後,林空開始練習操縱靈氣走向。澤蘭果主木,滋補元氣效果極佳,同時還需要少量的土靈氣。

他幫助靈果引靈排雜,之前黃參果的長勢極其喜人,一躍達到中品,他想試試,是否與自己引靈排雜的舉動有關。

若是澤蘭果也能達到入品,則說明他的方法是正確的。他選了三株靈果樹練手,第二天顯眼的效果便出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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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株一人高的靈果樹上掛著十幾個拳頭大的沉甸果實,壓彎了枝頭。藍色果身極為亮澤,第一圈流光隱約出現。

這可把林空高興壞了,當場就摘了三個滿足口腹之慾。精純的木靈氣流進氣海化為元力,可是如此一來,多出來的元力、又打破了元池之間原來的平衡。

元池亂了起來,五行元力暴亂不已。

驚得林空一身冷汗,第一次偷吃上了品級的靈果就出岔子,難道自己真是要飯的窮命?他趕緊運轉五行訣心法。

元池內的真元瘋狂旋轉,速度越來越快,正當林空暗呼糟糕,以為丹田要爆裂開來時,繼續旋轉的真元中,那多出來的木行真元在掠過木池的入口時,被快速吸納進去,直到元池中五行均衡才回復平靜。

而只有頭顱大小的木池經過此事,又大了一圈。此時林空發現自己的修為已經到了練氣四層中段,可把他高興壞了。

算是虛驚一場後的安慰吧,林空這般想著。

這種清淨的日子,他很享受,既沒有小人在背後使壞,還能安心修行,每天偷個嘴,這好處來的實在,日子過得也心安。

悶聲發大財才暢快,林空巴不得日子就樣靜靜地過下去,直到突破練氣七層成為座下弟子。

也許是老天都看不下去他這般清閒,不給他找點事就不舒服。

才第三天,短暫的寧靜便打破了。

當天最後一個下工後,林空往回走,距離房舍百步開外,便發現好多人圍在房前的空地上,其中,有身穿玄衣的兩女一男陌生人,更有身份象徵的彩羽仙鶴一隻。

那三人,一看便知最低身份是五峰的座下弟子,而且,至少有一人是親傳弟子。

管事弟子張齊來帶領著七房的眾人、恭敬地站在三人身後一言不發。毛奇直挺挺地跪在陌生人面前,至於王豐,則是挨著毛奇,不住地磕頭。

這磕頭蟲似乎磕頭求饒已成習慣了,林空嗤笑一聲。

看那陣仗,一準是有大事件。雖說不明原由,但林空還是不想沾上,往後縮了縮,正要往一旁的樹林裡鑽進去。

哪知,正磕頭求饒的王豐居然還是用餘光發現了他,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指著林空對面前一個少女說就是他,然後跳起來,大喝一聲:“站住,林空!”

林空哪會聽他的,巴不得躲得遠遠的,這事能摻和嗎?急忙加快腳步鑽進了樹林,他猜到應該是黃參果出了問題,沒有他獨門引靈排雜的手法,黃參果早凋萎了,更別提能入品了。

毛王二人是狐狸沒打著還惹了一身騷,沒想到是這種結果,林空心身皆爽,哈哈大笑起來,真是大快人心。

欺人者,終有一天被人欺。

“何事令師弟如此開懷,說來聽聽,讓師兄也一塊高興高興。”

有人突然在身後說話,林空愕然回頭就看見了張齊來,尷尬道:“師兄,你怎麼來了?”

張齊來沒好氣道:“找你來了,瞎跑什麼?在外人面前失禮。”

林空一捂肚子,苦著臉道:“師兄,我今天吃壞肚子了,忽然內急,這不就趕緊找地方解決嗎,要不師兄有事先行,別一會汙了師兄的眼睛耳朵,再說了,有人在附近我也拉不出來。”

“速行速決,我在林子外面等你。”張齊來頭痛道。

見人走遠,林空找了個枝葉茂盛的靈果樹,鑽後面蹲著,苦思對策,可思來想去也想不到好法,被張齊來催了兩次後,不得不硬著頭皮走出來,只能見招拆招了。

總之就是一個念頭,打死不沾邊,相比之下,還是澤蘭果園好處實在。

跟隨在師兄後面,不情不願地回到房前空地,他一路低著頭不去看那二女一男,以減低存在感,衝著三人方向施禮道:“見過幾位師兄師姐。”

“你便是林空?”

一個女子聲音傳入耳中,林空答道:“正是師弟。”

“適才林師弟跑什麼?”那女子繼續問道。

“我今天吃壞了肚子,急著找地方解決,哪有逃跑,也不知到底吃了什麼,拉出來的東西那叫一個臭啊,自己都給燻吐了。”林空故意說的噁心,顯得自己粗鄙不堪,若是引起對方厭惡,也許就能脫身了。

此話一出,果然如林空所想,所有人均是皺起眉頭噓聲四起,問話的女子更是不由自主的伸手在鼻端扇了扇。張齊來臉色難看,嘴角抽搐了一下,這也太失禮,太丟人了。

但也有一個例外,林空在眾人的噓聲中聽到了一串不和諧的笑聲。

如銀鈴一般,空靈悅耳,林空很想抬頭看看聲音的主人,能有這般好聽的聲音,人也一定很美。

好在他靈臺還算清明,硬生生忍住了抬頭的衝動,始終盯著自己的腳尖,沒發現周圍眾人一副目瞪口呆的豬哥表情。

身穿紅色玄衣的少女一笑,眾人驚為天人,不由得痴了,心跳加速如捶鼓,絕大部分的人心中只有一個念頭,但願時光永遠停留在這一刻,若是每天能見上一次,便是短壽十年也願意。

“顏師妹。”同來的白色玄衣少年,長得劍眉星目,身姿瀟灑,見眾人神情,醋意大生,忍不住咳嗽提醒。

師妹的笑顏豈是這幫狗才能欣賞的,然後又對引起意中人大笑的罪魁禍首狠狠瞪了幾眼。

最初對林空問話的女子也很是頭痛,這個師妹美若天仙,每次出行都能引起騷亂,已經差不多麻木了,暗下決定,日後應絕對心腸硬一些,再任憑她如何苦苦哀求都不能帶她出行了。

顏姓少女趕緊捂住了嘴,努力裝出一副刻板的木臉,但適得其反,更顯得她俏皮可愛,眾人看的眼珠子都快掉出來了。

白色玄衣少年冷哼一聲,目露寒光四下掃視,給出警告。

還是張齊來從驚豔中最先回過神來,見少年的臉色,心中驚駭,那可是落劍峰的親傳弟子陳瑞軒,不能得罪,看他那護花姿態,恨不能把大夥兒的眼珠子挖出來。

“林空!”

張齊來爆喝一聲,見眾人回過神來,有幾個還在擦口水,懸著的心才放下來,這幫殺才真是不讓人省心。

林空被突如其來的大喝嚇得渾身一機靈,愕然地扭頭看向張齊來,小心翼翼問道:“師兄,何事?”

張齊來喊他只是為了喝醒失態的眾人,見林空疑惑地望過來也是一愣,想了想,假意責怪道:“說話注意言辭,成何體統。對了,忘了介紹,這兩位是飄劍峰的楊師姐與顏師姐,這位是落劍峰的陳師兄。”

介紹完了還不忘給林空打眼色,讓他注意言行舉止。

“再次見過幾位師姐師兄。”林空依然低著頭,他心中是敷衍的,但落在別人眼中卻是恭敬有加。

顏姓少女對林空饒有興致,靈動的秋水剪瞳在他身上細細打量,像是要挖掘出不可告人的秘密來。

楊姓女子點頭道:“聽聞黃參果之前是你照看的,長勢極好,可最近三天換了人,竟有凋萎的趨勢,林師弟可有解決之法。”

“啊!有這事?”林空假裝很是吃驚,頭抬了起來,但目光依然向下斜視,不與對方的目光接觸,道:“我也不知道,我來內門才不到半個月,照看之時靈果長勢良好,定然是運氣尚佳,哪裡會有解決之法。”

楊姓女子聞言很是失望,師尊對黃參果極為在意,靈果成熟在即,囑咐她近期照看,可沒想到,每天來一次,便見靈果凋萎一分。

再過三四天,到了成熟的日子,她估計也是靈果徹底凋萎的那一天,真不知道到時候如何跟師尊交待。

嘆口氣,楊姓女子對著林空揮揮手,到:“去吧!”。之前張齊來也對林空稍微介紹一番,得知林空才晉升內門,根本不抱希望,但為了師尊,才耐著性子等到林空前來問話。

而林空言行粗鄙,第一印象極差,得到了回答後,更是連看他一眼的慾望都欠奉。

隨即,她臉色一寒,道:“毛奇王豐,你等欺瞞長老在前,失職在後,可惡至極,按律當罰……”

林空好不容易熬到‘去吧’二字,如獲大赦,起身便走,聽聞‘當罰’二字,更是如火燒屁股一般加快了腳步。

而一直盯著林空的顏姓少女則目光一亮,喊道:“林師兄,請留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