沿途的梧桐樹枝繁葉茂,斑駁月影紛灑在熙熙攘攘的街道。
酒樓裡笑聲不斷,所有人的話語都還圍繞在前不久的那場世紀婚禮中。
“陸總和夫人真是郎才女貌啊。”
“是啊是啊。”
“很般配呢。”
組局的幾人紛紛拍著馬屁,他們誰都知道只要將話題往陸夫人身上帶,這投資就是八九不離十了。
主位上的男人沒什麼話語,不過誰都能看出他眼角眉梢中遮掩不住的愉悅和欣喜。
“就是不知道什麼時候能有小陸總。”
一句話,令陸瑾之怔愣了半秒,他的確是想要孩子了,想要她和他的寶寶。有了寶寶,他才會有安全感。
“陸總的孩子肯定也是人中龍鳳。”
“這肯定是沒得說的。”
“哎,就是可惜錯過了陸總的婚禮,下次小陸總的滿月酒,我一定不能錯過。”
聞言,噙著笑意的陸瑾之這才將目光放在說話之人身上。
見時機差不多了,男人笑眯眯地起身靠近,他俯低身子,獻寶似地將禮物送到陸瑾之眼前,“陸總,這是我的一點心意,婚禮我沒能參加,但這新婚禮物我一定得送。”
“這禮物不值幾個錢,還望陸總和夫人別嫌棄。”
坐在陸瑾之身旁的陸妍往那禮物盒裡瞟了一眼,震驚地挑了下眉。
男人雖說讓他哥別嫌棄,可這禮物完全是給溫念準備的。
盒子裡擺放著兩隻史迪奇,一隻是純金的,一隻是各類寶石鑲嵌而成。
純金史迪仔已經是惹眼無比,而這寶石鑲嵌的史迪仔更是萬里挑一。
整體用料十分講究,寶石的顏色更是一一對應,藍寶石做成的身體,粉鑽鑲嵌的耳朵,還有墨翠點綴的大眼睛。
看到這,陸妍不得不佩服這群人的心思。
不僅是她震驚,就連陸瑾之也勾唇笑了下,他沒想到這群人居然如此懂事,但也精明無比。
不過,他們這小心思倒也沒令他反感,這禮物,的確不錯。
“東西不錯。”
“是是是,陸總不嫌棄就好。”
“許程。”
“把東西收下。”
“是。”
許程起身,將禮物從男人手中接過。
陸瑾之收回目光,看向窗外,他眼底有一抹亮色閃過,這一幕,被旁邊的兩人一眼捕捉。
“怎麼,收了人家的禮就想拍屁股走人了?”徐子墨晃著酒杯,低聲發問。
“天黑了。”
陸瑾之笑看他一眼。
“切~”
“你那點小心思我們還不懂,不就是急著回家見弟妹嗎?”
“你瞎說什麼。”
“她今天不回家。”
“哈哈哈哈。”
“嘖嘖,陸總真可憐,剛結婚不久就要獨守空房?”莫弈白賤嗖嗖地出聲。
陸瑾之白了他一眼,“誰跟你說的我會獨守空房?”
他又不是沒長腿,不會自已找過去?
“人家不是還忙著幹正事呢,你真要湊過去?”
早上才分開,天一黑就忍不住湊過去,這不是惹人嫌嗎?
陸瑾之沒說話,懶得理他。
收斂了臉上的笑容,他抬眸正色道:“時間不早了,這場飯局就散了吧。”
“投資的事,明天來陸氏籤合同。”
“是是是,多謝陸總了,多謝各位老總了。”
“各位這邊請,小心臺階。”見人要走,有眼力見的幾人迅速帶路。
“陸總慢走。”
“徐總慢走。”
“莫總路上小心。”
車門關上,陸瑾之心癢難耐地掏出了手機,不過在撥下溫唸的號碼之前,他這才想起來旁邊有個多餘的人。
“你怎麼上來了?”
見自家老哥嫌棄的模樣,陸妍心塞道:“我的車剛讓人開去洗車店了。”
“讓別人來接你。”
“哥,不是已經忙完了嗎,你就不能順路送送我?”
從這條路回莊園,恰好路過她名下的一套住所。
“下去,你嫂子不想見到你。”
聞言,陸妍千言萬語卡在了喉中。
“行吧。”最終,她只能灰溜溜地服軟。
“停車。”
“是。”
許程應聲,踩下了剎車。
“嘭。”的一聲,車門關上,緊接著,邁巴赫掀起塵埃,從陸妍身邊揚長而過。
待車輛遠去,陸妍這才憤恨地盯著車尾,在心裡咒罵她哥的偏心。
溫念今早去了京都特區,那邊有一家受到基金會捐贈的福利院舉行竣工儀式,作為捐贈方,她和基金會里的其他人員收到了福利院的特別邀請。
行駛了將近兩個小時,陸瑾之終於抵達了的酒店樓下。
正欲推門下車,但眼尖的他迅速發現了不遠處的兩道身影。
此刻,他家夫人正跟一個男人有說有笑的往酒店這邊走來。
看到這,他真是一口氣堵在胸口,浮著淡淡紅暈的臉龐都快被氣到發黑。
“許程,給夫人打電話!”
“是。”
手機鈴聲響起,很快將兩人的話題打斷。溫念翻出手機,放在耳邊。
“夫人,老闆喝醉了,您能過來接他嗎?”
溫念愣住,她沒想到陸瑾之還會有喝醉的時候?
隔著一段距離,陸瑾之看到她臉上的懷疑神色,真是令他氣到想笑。
“你把他送回莊園吧。”
“我讓管家給他準備醒酒湯。”
她的話語一字不落地傳進了他的耳朵,此刻的男人似笑非笑,許程看了一眼,不知該說些什麼。
想了想,他只能坦白開口,“夫人,我們就在您的酒店樓下,老闆已經睡著了,還是您來吧。”
溫念挑眉,抬頭張望了一圈,很快,在一片陰影下,她看到了那輛熟悉的邁巴赫。
“嗯,我知道了。”
跟男人告別,溫念快速朝著這邊走來。許程先一步下車,默默地站在一旁。
車門拉開,那雙滿是幽怨和問罪意味的眼神就這樣直勾勾地鎖在了她臉上。
溫念忽略掉他的眼神,沒好氣道:“不是睡著了嗎?”
話音剛落,一雙手護住她腦袋的同時迅速將她扯進了車內。
“夫人不該解釋一下那個男人嗎?”
“放開!”
車門還沒關,周圍人來人往,溫唸的臉蛋一下就紅了。
她越是反抗,陸瑾之就越發放肆地挺身湊近。
“你幹嘛!你瘋了!周圍都是人。”
不想被人瞧見,尤其是這棟酒店裡住的大部分人今天都見過。
咬著牙,溫念掙扎著將車門迅速關上。
周圍就此安靜,昏暗的空間裡唯餘他二人,陸瑾之一手扣住她的雙腕,一手圈緊她的腰肢。
她的兩條腿分開,整個人跨坐在他身上,這姿勢,要多曖昧有多曖昧。即使此刻的兩人什麼都沒做,但見到這一幕的人一定是想入非非。
當然,此刻想入非非的人不會是別人。
“你發什麼瘋?快給我鬆開!”
這賤人就是仗著力氣比她大。
“夫人還沒回答我的問題。”男人壞笑開口,並不肯放過她半分。
見他這樣,溫念索性懶得掙扎,同樣的壞笑出聲,“是我揹著你找的野男人行了吧。”
“哦,不對,是明著找的。”
聽到這話,陸瑾之當即就氣笑了。
溫念見此笑得更歡,絲毫不擔心他會不會被氣死。
“夫人這張嘴真棒。”
“你自已是這樣想的,我能有什麼辦法。”
陸瑾之深吸一口氣,從喉嚨裡擠出一個嗯。
溫念只覺得他這人好笑,一天天的,她身邊出現一條公狗他都要過問。
“陸瑾之。”
她的臉上漫著笑意,可語氣卻又是帶著幾分認真。
“怎麼了?”
“你是不是有被綠妄想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