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奶奶是陳家的人，不過卻是被家族遺棄的犧牲品，當時實驗處於入門摸索階段，奶奶的身體狀況和基因最為契合，他們便犧牲了這個女兒，將她拿來作為第一批實驗的實驗物件。”
我在夢境中便知道阿莫的身份不一般，但是卻沒有想到她竟然會是實驗物件，而且是被自己家人拿去做實驗，如此看來，這項實驗持續的時間之久，預謀之深都遠遠超乎了我之前的想象。
“奶奶也經歷過精神力實驗嗎？可是她在爺爺夢境中的樣子，似乎並沒有什麼不一樣的地方。”
好奇心是織夢師最顯著的特徵之一，我也很難壓抑住天性，忍不住問道。
“他們透過改造，將奶奶的DNA序列模擬古人類進行改造，而後嘗試將其他強大的精神體移植進她的身體，進行對比試驗。然而實驗失敗了，在現實環境下人類精神力一旦離體便會處於極其虛弱的狀態，能量根本不足以去佔據另一個身體，然而他們再奶奶身上不止試驗了一次，這對於精神力是一種很大的損傷。”
原來是這樣，怪不得在夢境中阿莫的基因序列有別於常人，原來都是那些該死的實驗的結果！
“真不明白那些人到底是怎麼想的，竟然犧牲這麼多人只為了那一個虛無縹緲的幻想，即便這種實驗真的成功了，效果也絕不會達到他們的預期的！”
我十分反感這種為達目的不擇手段的人，而且陳家的這種手段已經是喪心病狂了，前後持續近百年，殘害過的生命數不勝數，建立在這種實驗上的長生，難道真不會覺得寢食難安嗎？
“為什麼這麼說？據我所知，在得到你們的報告資料之後，這項實驗的研究成果已經接近尾聲了，如果不是違反人道主義協定和聯邦公約，或許聯邦也未必會反對。”
阿奚抬起頭，語氣變得有些低沉。
雖然不想承認，但是不得不說，如果這項技術真的能降低危險性，變得完善起來的話，政府的那些高官又會有幾個能真的毫不動心呢？
不過，話雖如此，這種違反自然規則的事情，哪是那麼容易就能做到的？
“他們的設想很大膽，也很不錯，但是卻忽略了一個問題，一個很重要的變數。”
我雖然慢熱，很難在第一時間理解別人的意思，但是卻會深入地想很多，月渙的那一番話說完之後，我又想了一路，突然就意識到了一個問題。
“人的身體是會衰老的，精神力相比於肉體的存在的確能更長久一些，但也並非無限制的。在平行時空的時候月渙就對我說過，如果不找一個身體依附的話，精神體很快就會消散。其實人的精神體就是一種磁場，而且是一種極微弱的磁場，不管是依託於肉體還是自行存在，這個時限都必定是有限制的，這一點即便是精神力再強大的人都避免不了。即便是能研製出加強精神力的儀器，可是在穿越的時候並不能將一起一併帶過去，理論上來說，若是穿越到科技更發達的時空，我們是不太可能能搶佔別人的身體的，即使能，也會很快被發現，而在科技落後的時空，這項技術便毫無意義。”
阿奚思考了一會，不由得失笑道：
“這麼說來，即便是再給他們一百年，只怕他們也未必能成功了。”
我點了點頭，心裡的一塊石頭頓時落了下來。
這一趟希望城之行，收穫頗多，感慨也良多，相比之下，比賽的成績倒顯得並不是那麼重要了。
路程都走了一半，我才猛然想起裡似乎把華臣冰給忘記了。
“對了，華臣冰是不是還在等我，我在夢境裡呆糊塗了，竟然把這件事給忘記了！”
聞言，阿奚的表情僵了一下，而後出聲安慰我道：
“別擔心，他知道比賽結束的訊息自己就會回來的，城際之間的交通這麼方便，不過就是一個小時的事情。”
我想想也的確是，發了條資訊給他，便安心地坐了回去。
一路綠燈的飛行器果然是速度快，不過就是聊了會兒天的功夫，就已經到了家門口。
我一看阿奚把飛行器設定到了顧家老宅，愣了一下，不過隨即倒也理解，他肯定是想先回來看看爺爺，爺爺在夢境裡已經好幾個月了，的確是有點讓人不放心。
趙彥希一直寸步不離地守在顧家老宅裡面，見我們過來，親自開門將我們帶了進去。
“爺爺最近狀態還好吧？”
我是內行，自然知道在夢境裡呆的時間過長，身體肯定會出現一些反應，例如肌肉萎縮之類，即使依靠儀器幫助按摩，也只能起到一些緩和的作用。
“狀態還不錯，一些正常的反應是難以避免的，不過老將軍在裡面的確過得很快樂，這也就夠了。”趙彥希不由得感嘆了一句。
“對了，我看了織夢師大賽的直播了，恭喜你脫穎而出啊，雖然這一屆大賽出了點變故，但是你的實力毋庸置疑，作為未來城唯一一個進入前五名的選手，你已經聲名遠揚了。”
趙彥希勾起唇角，半是認真半是玩笑地道。
“哈哈，僥倖而已啦，這次出了這麼多事，大家哪還有精力再去關注什麼第四第五的成績，還是先去看看爺爺吧。”
無錯書吧一邊說著，我們三人一邊上了樓，進去了專門騰出來安放織夢裝置的房間。
營養艙內，顧爺爺正平靜地躺在裡面，彷彿是在休眠一般。
我想開口說看看爺爺在夢境中的場景，然而張了張嘴，卻又沒說出來。
雖然是織夢師，但是對於別人的隱私還是應該尊重的，既然一切正常，我也沒必要過多的擔心。
“如果有什麼情況隨時通知我們。”
最後我還是隻說了這麼一句，和阿奚一起陪了顧老爺子半天，下了樓去。
“爺爺現在一定很幸福，有的時候雖然是自欺欺人，但是隻要能留住幸福美好的瞬間，偶爾遮住自己的眼睛又有何妨？”阿奚語氣略帶感慨，這一點我現在倒也是頗為認同的。
“小萌。”
阿奚叫住我，站到我身前，眼神中帶著鄭重。
“怎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