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我身上付出的？他是指所提供的那些資源和買的那些昂貴的禮物嗎？
我不解其意，卻不願意在氣勢上落了下風，仍然倔強地抬起下巴瞪向他。
在這一個月的相處中，我已經充分體會到了季可菲的生活環境，她從來就沒有享受過真正的親情，雖然我老爹老媽望女成鳳，總是給我施加壓力讓我不厭其煩，但是我心裡明白他們是關心我，可是季可菲呢？
若不是季懷民沒有盡到一個父親的責任，她又怎麼會喜歡上眉宇間和季懷民相似，卻有著他沒有的氣質的元煜呢？
據說喜歡抱著玩偶睡覺的人，都是極其缺乏安全感的，季可菲那樣迷戀於收集毛絨熊，未必就沒有這個因素。
“你從來沒有盡到父親的責任，而且我這些年給你帶來的收益，已經遠遠超過了你在我身上投入的錢。”
季可菲的能力不僅僅在對數字的敏感上，雖然她沒有親口對我說，但是在她處理檔案的時候我都在旁邊，竟然意外地發現了她似乎有著一種超越科學認知的特殊能力，用通俗的話來說，就是有著超強的第六感。
其實我剛開始也是不信的，可是經過她否定的那些專案，那些高管都會沒有任何異議地推掉，若不是有著從前經驗的驗證，那些業界大鱷如何會乖乖地任由千金大小姐胡鬧？
既然他和我談付出和回報，那我也奉陪。
“如果你真的是我的女兒，或許你的指責並沒有什麼錯，可是，若是你不是呢？”
季懷民的聲音猶如魔咒，讓我的腦子不由得一個激靈。
不是？季可菲……不是他的女兒？
這怎麼可能！
我不由得瞪大了眼睛，卻是說不出反駁的話來，只能乾巴巴地聽到自己從嗓子眼擠出來的聲音：
“你說什麼？”
只見季懷民冷笑一聲，站起身來，緩緩地走到我面前。
“你不是好奇元家為何對你有敵意嗎，那是因為你本就是元家拋棄了的女兒，是我用自己的兒子換了你，才讓你能活到現在。”
他壓低聲音，一字一句，似乎是著意想要打垮我的意志，緩慢的從嘴裡吐出這個埋藏了將近三十年的秘密。
不過他的主意顯然打錯了，我不是季可菲，只會震驚而不會痛苦，他是打擊不到我的。
無錯書吧“你的意思是，菲菲是元家的女兒，而我……才是你的孩子？”
這時候，元煜突然冷不丁地冒出了一句，季懷民轉頭去看他，眼中帶著欣賞。
“不錯，看來我當初的選擇並沒有錯，元家把你教育得很好，不愧是我季懷民的兒子。”
這到底都是什麼鬼！系統出了BUG嘛，怎麼全都亂套了啊！
我都被他們給說蒙了，腦子裡一片混亂，甚至都有點猶豫著要不要捏碎公民環帶季可菲出去了，這樣混亂的劇情世界，是會出問題的啊！
“你天生異瞳，出生的時候瞳孔是透明色的，元家世代從政，一向就很是迷信，本來是把你視作妖孽災星想要讓你自生自滅的，只不過聯邦法律不許遺棄嬰兒，我又願意用自己的兒子和他們交換了你，這才留下你一命，這樣你還會覺得，這些年我對你的養育都是理所應當的嗎？”
季懷民字字誅心，企圖一步步瓦解我的心理防線，他清楚季可菲雖然能力強學歷高，可是內心卻十分脆弱，必定會因為接受不了這個現實而崩潰。
可是他的算盤打錯了。
“你的話漏洞百出，我不會相信你有那麼好心，犧牲自己的兒子來換別人視作災星的女孩來養。”
為了不讓他疑心，我裝作一副深受打擊搖搖欲墜的樣子，連元煜都被我唬住了，抱住我的胳膊支撐著我。
“那是因為我無意中得知了聯邦政府的一個機密研究專案，在人類中千萬分之一的機率會出現有特殊能力的人，商人最重要的就是所掌握的資訊，我一見你就知道必定不是普通的孩子，有得到就要有付出，而最後我賭贏了，才有了今天的未來集團。”
季懷民眼睛泛紅，裡面充滿了野心和慾望。
為了利益拋棄親生骨肉，他竟然也說得出來！
我不由得轉頭看向元煜，只見他勉強對我笑了笑，似乎並沒有太難過的樣子。
也對，對於一個根本沒什麼感情的父親，又有什麼好難過的。
我對這些破事也不是太關注，而且虛擬世界裡的事情我也分不清真假，幸虧沒有讓季可菲聽到，不然可就真的要亂套了。
還沒等我鬆一口氣，只聽電子門傳來一聲輕響，季可菲面無表情地站在門外看著我們。
我心頭一跳，卻還是安慰自己電子門隔音，她不可能聽得到，可是看著她的神色，我又有點捉摸不定。
“三十年來都是在利用我，我是被父母拋棄的怪物，呵，老爸，你還真是和我開了好大的玩笑！”
她輕嗤一聲，邁步向著三個驚疑不定的人走過來。
我頓時感覺整個世界好像都黑暗了。
完了，季可菲已經失控了。
一個人的身體裡裝著另一個人的靈魂，說出去都不會有人相信的。
我繃緊精神，手指已經捏上了公民環，打算看著情況不對的時候，隨時帶季可菲遁走。
“你是怎麼進來的，誰允許你在這裡胡言亂語，出去！”
季懷民皺起眉頭，看起來相當的不悅。
他本來就是很看不起李青青的身份的，能夠容忍這麼久已經是奇蹟，何況現在我們都已經撕破了臉。
“呵，親愛的老爸，換張臉你就不認得我了嗎，要知道這些交際的技巧，為人處世的方法，可都是你親自交給我的，還有……你最看中的，不應該是我的特異能力嗎？”
季可菲冷豔地勾起唇角，不顧我在一旁頻頻向她眼神示意。
完了，一切都亂套了。
我絕望的靠在元煜身上，這下子是真的欲哭無淚了。
季懷民眼含震驚地看向季可菲，即便是精明如他，也很難一時間接受這種超出認知的事情。
“來人，把這個瘋女人給我扔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