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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2章 爆炸

刺目的火光席捲開來,數不盡的死徒在一瞬間被拉入了火海之內,甚至還未來得及發出慘叫,整個身軀便被撕裂破碎;驚人的震響爆炸的中心為基點,向著四面八方擴散開來,震得整個隧道都跟著顫了顫。

艾尨還在進行著最後的努力,這一變故令得他直接愣住了。

火焰的光芒映襯下,幾人的臉色都不太好。

爆炸來得非常突然,甚至就連維伊都被嚇了一跳。

“怎麼回事?”

四周仿若餓狼般圍繞他們的死徒出現了剎那的悸亂,在熱武器極致的威力下,就算是這群怪物也不禁產生了畏懼感。

艾尨不可思議地望著遠處的阿爾庫俄紐斯號,那列被喻名為“不死”的鋼鐵巨獸,此刻竟然——炸了?!

心中彷彿有一股力量被瞬間抽空,本就傷勢嚴重的他差點當場昏死過去!

“不!”

炸了?怎麼可能!

我不相信!

承載著最後的瘋狂,艾尨以不可能的毅力再次站了起來!

胸口的創傷在剎那之間破裂開,他整個人仿若被分成了兩半,但好像沒有痛感,艾尨緊握橫刀,向著那片迅速收縮的火海艱難地行去!

他不願意承認一個可怕的事實。這股威力他很熟悉,是有人引爆了“蜂眼”嗎?難道他們已經完全撐不住了?即便是……

艾尨突然一怔,在火光退去後,他看到了,那幾道在死徒包圍中艱難支撐著的隊伍身影……

“呵,真是夠瘋的。”維伊感嘆了一句,也不知是在對艾尨說,還是對那些選擇走出堡壘,與死徒進行最為徹底的肉搏的眾人。

緩緩站起,維伊體內的血液彷彿沸騰了起來!骨骼與內臟如同一輛跑車上破損嚴重的零件,此刻被強制性地再次投入到了高負荷的運作之中,不計後果!

死徒群嘶吼了起來,尖銳而難聽的聲音在二人的耳畔震顫開來。似乎是被爆炸刺激到了,它們也不再耐心地繼續試探,對於高等血統的壓制與敬畏此刻完全被它們拋在腦後,瘋狂的意志主宰了它們的大腦,鋒利的骨爪伸向場中的二人,極致的癲狂,血腥的進餐即將開始!

“嗡——”

刀鳴聲響起,若蝴蝶穿花般的身影從艾尨面前一閃而過,猶如一陣輕柔的風,風兒吹過,帶下了死徒若枯葉般了無生機的屍體。

一隻企圖吸食艾尨血液的死徒就這麼倒了下來,在他略顯錯愕的目光中,那道手握村正妖刀的身影停了下來。

“想死嗎?”木下理依冷哼道,“就你現在的身體狀況,還沒走出幾步,恐怕自己都把自己玩死了。”

自嘲地笑了一下,那股衝動退下後,此刻的艾尨方才感受到四肢百骸的刺痛與沉悶,支撐著他再次站起的那口氣散去,艾尨整個人沉重地向後倒去。

可是預料中理應出現的那道摔實的聲音,在艾尨的身形止住時,卻是沒有響起。

在他期待的回眸一笑下,維伊血淋淋的狼臉映入了他的眼簾。

艾尨:“……”

維伊:“……怎麼感覺你很失望啊?”

“……沒。”艾尨嘴角抽搐了幾下,“挺好……謝了。”

難道在你的眼裡,我就是個瞎子嗎?那還真是抱歉啊!雖然我受了一身傷,但是眼睛還好著呢!

維伊有些不忿,但最終還是沒有把半殘的艾尨無情地扔在地上。

“先止血吧。”冷幽從維伊的身後走出,望著艾尨的眼神中帶著一抹戲謔。

剛剛她看到艾尨的傷口崩開了,此刻也很快收起了玩兒心,語氣中帶著些許關切。

“……嗯。”艾尨感覺好羞恥,他毫不懷疑冷幽看出了自己的小心思。雖說剛剛在被維伊把住的時候,心裡有些不太成熟的幻想,可被正主給抓著了,這也太尷尬了!

就是可惜了……沒有了胸墊體驗……

艾尨趕緊搖了搖腦袋,把某些不健康的思想甩出去。

低頭看向前胸,他很清楚,傷口二次受創可是很嚴重的。

“嗯?”

冷幽一臉疑惑地湊近看來。

不僅冷幽,就連傷口的主人艾尨都矇住了。

“這……這就止血了?”冷幽像是看怪物一樣看著艾尨,難以置信,“你是怎麼做到的?”

艾尨嘴角扯了扯,一臉的不自然,“我說我血小板發達,止血快,你信嗎?”

他大致猜到了,想來也是跟便宜師傅送自己的那場“造化”有關。

這還真是全方位的提升啊!

冷幽眼神漸漸冷了起來,她覺得艾尨在把她當傻子戲耍。

艾尨下意識地在維伊的懷裡縮了縮,“那個……其實你要真想知道的話,雖然我不會跟你說真話,但我還是會告訴你的……”

“哼!”冷幽卻也不再細問下去,每個人都有自己的秘密,獨屬於自己,即便是最親近的人都不會拿出來與之隨意分享的。她很清楚,這是艾尨自己的秘密,她不便干涉。

“喂,你們說夠了沒有?說完了倒是來幫忙啊!”木下理依一刀連砍兩隻死徒,飆飛的血液被她輕巧地躲開,此時藉著空暇向著身後看了一眼,立馬就不爽了。

老孃擱這兒又是出人又是出力地砍死徒,你們倒好,眉飛色舞在那兒侃侃而談,我是不是還得給你們準備些凳子和幾把瓜子啊?

簡直就是欺人太甚!竟敢把老孃當苦力?!

冷幽攤了攤手,“我現在體力透支,異能沒法使用了。”

艾尨略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理依小姐,你也看見了,我現在連站起來都是問題。”

維伊沒說話,但那一身還在冒血的身軀無聲地在訴說著“我現在自身都難保”這句話。

木下理依:“……”

明明還是在砍著沒啥區別的死徒,為什麼現在感覺好委屈……

木下理依目露寒光,將悲憤化為動力。

優雅而致命的劍技被木下理依施展到了極致,學自家族的傳統劍術被她運用自如,此刻在異能的加持之下,不輸任何一位劍道大師,儼然一副宗師風範。

“噌——”

又是一記斬首。

力量與速度被把控得絲毫不差,仿若精密的儀器,從死徒骨骼的縫隙中一刀而過,毫不拖泥帶水,動作乾淨利落。

村正刀刃上甚至不見絲毫的血跡!只餘那與頭顱一同飆飛而起的血線!

白衫黑裙的女子若飛舞在血紅的玫瑰花叢的蝴蝶一般,輕巧地躲過藤蔓上的荊棘,翅膀劃過每一朵含苞待放的花苞。

隨之,花苞像是被喚醒,剎那而絕美的綻放彷彿成為了灰暗畫卷中唯一的色彩,世界都為之而驚顫。

“好美。”

艾尨在心中呢喃了一聲。

是的,即便是如此血腥的場面,但是就好像是在親眼目睹一位畫技絕世的大畫家作畫,每一筆,都是世界的停滯,每一個剎那,都是令人靈魂的震顫,渾然天成,驚世駭俗。

“刀舞者嗎?”維伊的綠眸中透著耀眼的精芒,彷彿明白了什麼,但是卻理智地保持了沉默。

“不行,咱們不能一直在這裡乾等下去!”艾尨在從起初的驚詫中出來後,突然道。

“怎麼了?”維伊不解。

而冷幽沒有說什麼,只是握著匕首向前走出了一步,卻被艱難起身的艾尨一把拉住了手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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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憑你現在的身體情況,貿然上前,那就是在送人頭。”從最初的瘋狂中冷靜下來後,艾尨也不再衝動了。

“他們過不來的,你應該看出來了。”冷幽表情沒有任何的變化,只是聲音比之前更冷了幾度。

“然後呢?你衝過去,跟著一起陪葬嗎?”

冷幽好看的眉頭一皺,因為艾尨的話而表現出了些許的憤怒,“剛剛你還不是上趕著要過去?現在怕了,後悔了?你要不敢,不要攔著我!”

“咳咳!”因為動作猛烈了一些,胸口一痛,艾尨劇烈地咳嗽幾下,“不……我不是那個意思,我也沒有不敢。”

“那是什麼意思?”

艾尨依然緊緊地抓著冷幽冰冷的手腕不放,“他們過不來,那就咱們過去!木下理依現在是唯一的戰力,我們依靠她可以很輕鬆地殺過去……”

被直白地當成打手的木下理依:“……”

不過此刻時間緊迫,每一分每一秒都可能有人為之而喪命,木下理依也沒選擇繼續懟,而是沉默著開始向阿爾庫俄紐斯號爆炸後的殘骸方向推進。

在她的身後,艾尨與維伊互相攙扶著,在冷幽的斷後之下向前快速挪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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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刻的阿爾庫俄紐斯號還有著一些散落的火勢,但這對於黑暗無光的隧道來說無異於耀眼的光亮了。

藉著這些許最後的火光,冉音九人的處境依然艱難無比。

他們能夠看到遠處比之他們還要令人絕望的戰場,雖然看不清晰,但死徒那密集的嘶吼聲甚至蓋住了隧道中所有的聲響!

即便是看不仔細,從聲音中也能夠推斷出前方的死徒數量是有多麼地恐怖。

剛剛柳川引爆了“蜂眼”,雖說送走了大波的死徒,威力驚人,但是因為有車廂作為隔板,方才沒有引起隧道的坍塌。

但此刻要是再讓他們來這麼一下,死徒雖然能夠解決得乾淨,但他們也別想著能夠逃出生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