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棣笑了笑,語氣中帶著幾分調侃:“趙先生,既然你問到了,那我就直說了。
後世對你的評價中,有一個特別有趣的傳說,那就是你在高粱河之戰中的表現。”
趙光義聽到“高粱河之戰”,心中頓時一緊。他知道,這場戰役是自己一生中最大的敗績之一,也是他最不願意提起的往事。
他沉聲問道:“不知陛下所指的‘表現’,具體是指什麼?”
朱棣沒有直接回答,而是反問道:“趙先生,你可知道後世是如何評價你在高粱河之戰中的表現的?”
趙光義搖了搖頭,心中隱隱有些不安。他低聲說道:“還請陛下明示。”
朱棣笑了笑,語氣中帶著幾分戲謔:“後世有人說,你在高粱河之戰中,駕駛著一輛驢車,一路狂奔,逃回了京城。
這件事被後人戲稱為‘驢車飄逸’,而你也被稱為‘高粱河車神’。”
趙光義聽到這裡,整個人都愣住了。
他的臉色瞬間變得通紅,手中的茶杯也差點掉在地上。
他萬萬沒想到,自己當年在高粱河之戰中的狼狽逃竄,竟然會被後世如此戲謔地評價。
他尷尬地笑了笑,低聲說道:“這……這實在是有些誇張了。
當年的事情,確實是我一生中最大的敗績,但駕駛驢車逃竄一事,實在是有些言過其實了。”
朱元璋看到趙光義的反應,忍不住笑了起來。
他拍了拍趙光義的肩膀,安慰道:“趙先生,不必太過介懷。
歷史就是這樣,有時候會誇大其詞,甚至添油加醋。
不過,這也說明你在後世的影響力確實很大,連逃竄都能被傳得如此傳奇。”
趙光義苦笑著搖了搖頭,心中卻依然難以平靜。
他低聲說道:“二位陛下,當年的事情確實是我一生中最大的遺憾。
高粱河之戰,我本以為自己能夠一舉擊敗遼軍,沒想到卻因為輕敵冒進,導致全軍覆沒。
至於駕駛驢車逃竄一事,雖然有些誇張,但確實是我當年狼狽逃回京城的真實寫照。”
朱元璋看到趙光義的神情,知道他對這件事依然耿耿於懷。
他沉聲說道:“趙先生,歷史就是這樣,成王敗寇。
你在位期間,雖然有過敗績,但也有過輝煌。後世對你的評價,雖然有些戲謔,但也說明你在人們心中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朱棣也點了點頭,補充道:“趙先生,其實你不必太過在意這些評價。
歷史是由勝利者書寫的,但也是由後人評說的。
你在位期間,確實做了不少大事,比如你統一了南方,結束了五代十國的割據局面;你還大力推行文治,重視科舉,培養了一大批人才。這些都是你的功績。”
趙光義聽到這裡,心中稍稍平靜了一些。
他點了點頭,低聲說道:“二位陛下說得對。
歷史確實是由後人評說的,我無法改變過去,但可以努力做好現在。”
朱棣笑了笑,語氣中帶著幾分調侃:“趙先生,其實你也不必太過介懷。
後世對你的‘驢車飄逸’雖然有些戲謔,但也說明你在人們心中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而且,你現在在互動影城的‘車神挑戰賽’中,不是也展現出了非凡的駕駛技術嗎?
這可是讓無數遊客拍手稱讚的。”
趙光義聽到這裡,臉上終於露出了一絲笑容。
他點了點頭,說道:“確實如此。我現在在影城中,確實找到了新的樂趣。
透過‘車神挑戰賽’,我不僅讓遊客們瞭解了古代戰車的駕駛技巧,還讓他們感受到了古代車神的魅力。”
朱元璋也笑著說道:“趙先生,你現在所做的一切,正是對歷史的一種傳承和發揚。
你透過互動體驗的方式,讓更多的人瞭解和傳承古代交通的智慧與魅力,這本身就是一件非常有意義的事情。”
趙光義只覺胸口猛地一陣劇痛,彷彿被千鈞重錘狠狠擊中,五臟六腑都在翻江倒海。
剎那間,眼前一黑,整個世界彷彿陷入了無盡的黑暗深淵。
他身形劇烈搖晃,腳步踉蹌,雙手慌亂地扶住身旁冰冷的牆壁,才勉強穩住身形。
他大口大口地喘著粗氣,每一次呼吸都帶著沉重的壓抑與痛苦,彷彿要將心中的恐懼與絕望一同吐出。
“陛下保重。”
朱元璋一個箭步上前,穩穩地扶住趙光義的手臂,臉上滿是關切之色,“這些事雖已成過往,但陛下既然知曉了,或許……還有力挽狂瀾的機會。”
趙光義猛地抬起頭,眼中佈滿血絲,滿是震驚與急切,聲音顫抖地追問道:“你的意思是……”“陛下能來到此處,定是上天的旨意。”
朱棣目光深邃,仿若能看穿世間萬物,意味深長地說道,“何不順從天意,放手一搏,改變大宋的命運?”
趙光義深吸一口氣,胸膛劇烈起伏,內心在恐懼與決心之間激烈掙扎。
片刻後,眼中閃過一絲決然,沉聲道:“多謝二位指點。
朕……知道該怎麼做了。”
話音剛落,一陣天旋地轉之感再次襲來,趙光義只覺身體被一股強大的力量捲入無盡的漩渦,天翻地覆。
待再次睜開眼時,發現自己已回到了熟悉的御書房。
“陛下?”內侍見他神情恍惚,眼神空洞,小心翼翼地輕聲問道,“您剛才似乎走神了……”
趙光義仿若未聞,他的腦海中依舊不斷浮現著在後世互動影城所見的慘烈畫面。
他快步走到窗前,雙眼直直地望向遠處那高聳的宮牆,眼神卻彷彿穿透了宮牆,看到了大宋未來的命運。
那些山河破碎、百姓流離失所的場景,如鬼魅般在他眼前不斷閃現,那些受盡屈辱的歷史片段,如尖銳的鋼針,狠狠地紮在他的心頭,讓他痛不欲生。
“傳朕旨意,”他猛地轉身,聲音低沉卻透著不容置疑的威嚴,一字一頓地說道,“即刻召集文武百官,朕有要事相商!”
一個時辰後,大宋的文武重臣們身著華美的朝服,神色匆匆地齊聚大殿。
他們交頭接耳,臉上滿是疑惑與好奇,猜測著皇帝如此急切召集眾人的緣由。
趙光義高坐龍椅之上,身姿筆挺,目光如炬,帶著往日少有的冷峻與決絕。
“諸位愛卿,”他緩緩開口,聲音低沉而凝重,在空曠的大殿內迴盪,“朕昨夜得一奇夢,夢見我大宋……竟亡國了。”
此言一出,滿朝譁然。大臣們頓時炸開了鍋,交頭接耳,神色各異。
有的面露震驚,有的滿臉疑惑,有的則是一臉擔憂。殿內一片嘈雜,彷彿集市一般。宰相趙普神色凝重,上前一步,拱手說道:“陛下,此夢……”
“此夢絕非虛幻!”
趙光義猛地站起身來,雙手緊握成拳,指關節因用力而泛白,眼中滿是悲憤與不甘,“朕親眼所見,百年之後,金兵如洶湧潮水般南下,鐵蹄所至,生靈塗炭,汴京瞬間陷落;又過百年,蒙古鐵騎肆意踐踏江南大地,燒殺搶掠,無惡不作,十萬軍民無奈投海殉國!”
群臣面面相覷,被這驚人的話語震得呆立當場,一時竟不知該如何回應。
大殿內一片死寂,安靜得連根針掉落的聲音都能聽得清清楚楚。
“朕知道你們心中存疑,”趙光義大步走下臺階,目光如利劍般掃過眾人,“但朕問你們,若真有那一日,我大宋該以何種對策應對?”
殿內瞬間安靜得落針可聞,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不敢發出一絲聲響。
“陛下,”樞密使曹彬硬著頭皮出列,聲音雖努力保持鎮定,卻仍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顫抖,“若真有外敵來犯,我大宋兵精糧足,定能……”
“兵精糧足?”
趙光義冷笑一聲,笑聲中滿是嘲諷與憂慮,“朕問你,若敵軍有十萬鐵騎迅猛來襲,風馳電掣,我大宋可有萬全的應對之策?
若敵軍攜威力巨大的攻城利器兵臨城下,堅城可摧,我大宋的城牆又能否抵擋得住?若敵軍截斷漕運,斷我糧草補給,我大宋的糧草又能支撐幾日?”
曹彬被問得啞口無言,臉上一陣紅一陣白,額頭上冒出細密的汗珠,只能低頭不語。
無錯書吧“朕再問你們,”趙光義緩緩環視群臣,目光中帶著審視與質問,“我大宋一直重文輕武,可曾想過有朝一日,文人手中的筆,在敵人鋒利的刀刃面前,根本不堪一擊?”
“陛下聖明!”
趙普突然跪地,聲音中帶著一絲懊悔與懇切,“臣等愚鈍,請陛下明示!”趙光義深吸一口氣,平復了一下情緒,大聲說道:“傳朕旨意:第一,即刻組建火器營,廣貼皇榜,招募天下能工巧匠,不惜一切代價,全力研製新式武器。
第二,改革科舉制度,增設武舉,選拔有勇有謀、武藝高強的軍事人才。
第三,大力擴建水師,打造堅船利炮,積極發展海外貿易,互通有無,增強國家經濟實力。
第四,改革軍制,淘汰老弱病殘,建立一支訓練有素、裝備精良、紀律嚴明的常備軍……”
一條條政令從他口中堅定地說出,每一條都如巨石投入平靜的湖面,激起千層巨浪。
群臣聽得目瞪口呆,被這一系列前所未有的改革舉措震驚得說不出話來,卻無人敢出言反對。
“還有,”趙光義最後目光堅定地說道,“從今日起,朕要親自督造一座堅不可摧的新城。
此城要能抵禦任何敵人的瘋狂進攻,固若金湯;要能養活百萬軍民,豐衣足食;要能……保住我大宋的錦繡江山!”“臣等遵旨!”
群臣齊聲應道,聲音整齊而洪亮,在大殿內久久迴盪。趙光義望著殿外那依舊明媚的陽光,心中卻沉甸甸的,彷彿壓著千斤重擔。
他深知,從今天起,大宋的命運之輪將徹底轉向。而他,將不惜一切代價,哪怕拼盡最後一絲力氣,也要阻止那場百年後的滅頂浩劫。
朝會剛一結束,趙光義拖著略顯疲憊的身軀回到御書房。
還沒等他坐下稍作歇息,便聽到殿外傳來一陣急促而雜亂的腳步聲,那腳步聲在寂靜的宮殿長廊中顯得格外突兀。
“陛下,臣等求見。”是宰相趙普那沉穩卻又帶著幾分急切的聲音。
“進來吧。”趙光義揉了揉太陽穴,心中暗自思忖,這些老臣必定是為朝會上的改革舉措而來,他們心中的疑慮與擔憂,他又怎會不知。
趙普率先踏入御書房,身後幾位重臣魚貫而入,為首的正是戶部尚書王欽若和工部尚書李昉。
他們的臉上都帶著幾分凝重,腳步也略顯沉重。
“陛下,”趙普微微欠身,率先開口,言辭間滿是憂慮,“今日朝會上陛下所下旨意,臣等實在難以理解。
這火器營的組建、新城的建設,所需的銀兩豈止百萬?如今國庫空虛,恐怕……難以支撐如此龐大的開支。”
“王愛卿,”趙光義打斷了趙普的話,目光轉向王欽若,“你來說說,如今國庫究竟還有多少存銀?”王欽若聞言,下意識地擦了擦額頭冒出的細密汗珠,心中暗自叫苦。
他定了定神,回道:“回陛下,去年江南遭遇水患,賑災已耗費了大半存銀。
如今國庫僅存銀八十萬兩,若是要建新城、研製火器,這點銀兩,實在是杯水車薪,恐怕……”“八十萬兩?”
趙光義眉頭緊鎖,心中暗暗嘆息,這確實遠遠不夠。
想要推行改革,資金短缺無疑是擺在眼前的一道巨大難關。
“陛下,”李昉向前一步,拱手說道,“還有一事。
這火器的研製,需要精通機關之術的能工巧匠。然而,如今我大宋一直重文輕武,這類人才實在是鳳毛麟角,難以尋覓啊。”趙光義站起身來,在殿內緩緩踱步。
他的步伐沉重而緩慢,每一步都彷彿帶著無盡的思索。
他深知這些老臣所言句句屬實,可一想到後世親眼所見的大宋慘狀,心中便如被利刃刺痛,痛徹心扉。
“銀兩的問題,”他停下腳步,目光堅定地說道,“朕自有辦法。傳旨下去,從即日起,削減宮中一切用度。
所有嬪妃、內侍的月例一律減半,朕的御膳也減為一日兩餐,每餐不得超過四菜一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