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濃郁的詭異物質，如果我沒記錯的話，我曾在高原一戰中見過類似的物質，只不過當時我所見的並非是這種小物件，而是戰爭中運用的...兵器。”
洛天仙眼神閃爍著說道，她說到最後兵器兩個字的時候，明顯眼神深沉了一點。
“這種兵器，並非是尋常修行者使用的那種法器...而是專門用來毀滅文明的清洗工具。”
“文明的清洗工具.....”石淵聽到這，也是不由想象起來。
一個只有準仙帝水平的普通詭異一族，憑著那所謂的清洗工具，肆無忌憚的將一個個中千世界、小千世界給毀滅，無數修行文明被詭異獻祭。
“詭異一族......只要他們存在一天，那麼諸天萬界乃至整個祭海，無數文明世界都會籠罩在他們的陰影之下。”
石淵眼神陰沉，猩紅殺意在他眼瞳之中躍動。
這一瞬，周遭的空氣之中彷彿都充滿了無數道劍光。
只不過，這種窒息感很快就消失了。
洛天仙不經意間擦了擦手心的冷汗，道：“我們先回去吧，別讓你師尊她們等太久了。”
語罷，她便先一步離開了石淵設定的隔音大陣。
石淵點了點頭，再次拿出這枚玉符看了一眼。
他將玉符拿在手上，朝著東南西北各個方向轉了一圈，最終，停留在西北方向那。
只見不斷閃爍烏光的玉符，在這一刻，閃爍的頻率顯然變快了不少。
“始祖....與我猜測不差，能夠攔住我窺探的，目前也就只有他們了。”
“這枚玉符，指向的似乎是西北之地。此事了結，說不定能去一探究竟。”
石淵淡淡的說道，話音落下，他的身影也隨之消失不見。
洛天仙殿內，各種仙果肉香縈繞，顯然洛天仙拿來招待的食物仙酒都是極為不凡。
血皇坐在金靈聖母的身旁，雙眼禁閉，手上掐著法訣，身旁血色雷霆噼啪作響，毀滅氣息繚繞。
金靈聖母則是在一旁細聲細語，像是在指點著血皇。
酒肉被洛天仙點化的幾位仕女拿的很遠，她們似乎是看出金靈聖母與血皇都無心關注酒肉，所以不想因此打擾到她們。
“雷之法則可是能用來行裁決權柄的，其殺伐之力乃是至高法則之下，眾多上位法則中最為強悍的，你這麼修煉，實在是有些浪費這麼大一樁機緣。”
金靈聖母搖了搖頭，指點出了血皇的各種不好的缺點。
也許是為人師表的原因，金靈聖母實在看不得這麼大一樁機緣在血皇身上得不到完美展現。
血皇身上所煉化的可是這方世界精純的雷之本源，若是把這本源放到洪荒吸納天地精華，化形出來怎麼也是個太乙打底的存在。
金靈聖母自身本就是洪荒第一道金庚本源化形，再加上這方世界本就適合修法，所以才希望血皇能將雷之本源給修煉好。
而且，她認為如果是石淵的話，也一定不會浪費挖掘血皇的機會。
血皇點了點頭，一邊專注地運轉著雷法，一邊仔細傾聽著金靈聖母的教導，似是不想漏聽任何一個字。
就在血皇正似有所悟，被金靈聖母引導向一個玄而又玄的狀態時。
忽然，殿前的虛空一陣扭曲，飄舞著的黑白長袍率先從虛無中出現，是石淵回來了。
緊接著，洛天仙也緊隨而至。
感受到二人回來的氣息，金靈聖母與血皇都是回過神，立刻從教導修煉的狀態中退了出來。
而當她們看到洛天仙的時候，卻都是不約而同的愣了一下。
洛天仙雖說還是原本那一襲黑色衣裙，但面容卻是不似先前那樣被冷封的厭世臉，而是多了分精氣神。
她本人可能還沒發覺，但在外人看來，這變化卻是很明顯。
雖然她們都很好奇石淵與洛天仙說了什麼，但這份好奇她們卻是很識趣的留在了心中。
“師尊在教你雷法？”石淵看了看剛剛還在掐手訣捏雷法的血皇，不由一笑。
無錯書吧血皇微微點了點頭，眼神有些閃躲。
石淵側了側頭，疑惑的望了眼血皇。
血皇嘴唇緊抿，支支吾吾的道：“嗯......我什麼都沒做，反而還讓前輩您的師尊親自教導我，這等機緣...我實在是.....”
“這有什麼，不過是小法而已，師尊教你的是上清雷法咒訣吧，這法門我也會啊。”石淵笑道，一邊說著，他一邊掐訣，引動起狂暴的雷霆來。
這狂暴雷霆環繞於石淵周圍，又化作戰甲，又化作雷戟、雷鞭，千變萬化。
他用的這法門，說是上清截教的，但實際上，他還融合了十兇的雷帝法在裡面。
金靈聖母也是一眼看出，石淵用的法門與她自己教的不同，有些意外。
“倒是意外，你明明除了陣法以外的截教傳承都很少去學，但這雷法你卻是玩出了花樣。”
石淵捏了捏下巴，打了個哈哈過去，又看向血皇道：“所以說，這機緣算不得什麼，如果你覺得自己虧欠了什麼，那就日後努力幹活。”
他知道，像是血皇這種自負要強的性格，都會覺得必須先付出才能有相應的回報。
對付這種的，就應該先讓她接觸更高額的回報，這樣她工作的時候會有更高的激情，還能加強其忠誠性。
簡單來說，其實還是畫大餅，但很有效。
血皇眼波流轉，嘴張了張，也不知說些什麼，只是目光灼灼的看著石淵，輕輕的點了點頭。
洛天仙見到氣氛一下安靜下來，不由開口提醒道：“血靈仙，你應該是自己有事來找我吧，什麼事不妨趁現在直說。”
此話一出，石淵與金靈聖母都是看向了她。
血靈仙，這是血皇的本名，石淵也是知道的，血祖與他提起過。
正常情況，一般沒有人會這麼叫她，除了與血皇本人關係親密的，或是關係特別差的人。
當然，洛天仙顯然是前者，與血皇私下有著不一般的關係。
血皇聞言，也是頓時正色起來，面色比起方才嚴肅了很多。
“洛前輩，我記得你與我說過，你有一個姐姐，對吧？”
洛天仙的心咯噔了一下，但她神色依舊沒什麼變化，問道：“此事與我姐姐有關？”
她並沒有告訴血皇她姐太多的事情，因為花粉帝所沾染的因果太大，所以血皇只知道洛天仙有一位逝去的姐姐罷了。
若是常人，只能知道萬古前有位無上存在領軍對抗過詭異，只要知道的更進一步，那就會沾染上不祥與詭異。
而這，其實也是她對石淵感到驚訝的原因之一。
血皇點了點頭，然後，極為認真的看著洛天仙的雙眼，道：“洛前輩，接下來我說的事情，可能會很難以置信.....”
她沒有賣關子，斟酌了一下，立刻道：“其實，令姐並未真正的永寂，還尚有一線生機！”
洛天仙雖然看血皇的樣子就知道她要說大事，但哪怕她提前做好了心理準備，卻還是被血皇這話給驚住了。
她快步來到血皇面前，急忙問道：“詳細說說，此事可不能亂講！”
她並沒有第一時間否定血皇的話語，而是詢問。
畢竟，血皇可沒有理由在這一方面開玩笑，而且從血皇這話來看，指不定她真的知道些什麼。
血皇看了眼石淵，提了口氣，才接著開口道：
“不周山，我是在不周山中看到的。”
“令姐的事情，以及當年高原一戰一些零散的意識碎片，我在當時進入不周山的時候，都看到了。”
“只不過，我一直都沒敢說.....這一點，還請洛前輩見諒。”
洛天仙沉默了片刻，眼神一直在閃爍，像是在消化方才接受的資訊量。
作為進化路盡頭的仙帝存在，以她處理資訊的速度，根本不可能會消化這麼久，但她依然，沒有第一時間給出血皇回應。
“我本意是打算等我突破到仙帝，有能力抵抗因果反噬，再告訴與你的，但現如今，有了石前輩，也就少了諸多擔心，才能將這話說出口。”血皇道。
“......你怎麼看？”洛天仙看向石淵，眼神凝重地問道。
“如果血皇沒有說謊，那麼那位前輩的確有一線生機。”石淵淡淡的道。
從洛天仙的說法來看，血皇是不知道花粉帝是洛天仙姐姐這麼一回事的。
但如果是不周山讓其知道了這件秘辛的話，那麼不周山之中，就一定藏著與花粉帝有關的某種東西。
到了準聖與祭道這個層次的存在，生命力可謂是極其強悍，只能透過特殊手段才能將其抹滅。
但相應的，也有特殊手段能將其復活。
只要時間長河之中，尚有一人能記住她，那麼就永遠無法達到死亡這個地步，只有封印的手段才能讓其達到一個無限接近死亡的狀態。
“靈仙......你聽好，我沒有怪罪你不早說，但你可千萬不能說謊，這件事可不能有絲毫差池！”
“絕對沒有！”
洛天仙再次向血皇確認，得到肯定之後，立刻轉過身去，動用秘法傳音。
“大長老，調動無相仙殿長老團的那些老傢伙，準備前往不周山，營救我們仙殿......真正的開創者！”
石淵捏了捏下巴，等洛天仙傳訊完之後，問道：“不周山，是在這裡的西北方向是吧。”
洛天仙點了點頭，道：“不周之山，西北海之外，其位置在上蒼之上中人盡皆知，但哪怕是我，也沒能成功進去過。”
“.....倒是有點意思。”石淵眼神深邃，捏了捏手中的烏黑玉符，呢喃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