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福來的物件趙淑芬也是很疑惑。
說是堂妹,但是聽向福來說她自小就是他們家養大的,怎麼現在見面了,對方的態度卻愛答不理的。
向家兩兄妹還一副老鼠見了貓的樣子。
向福來和向萊娣哪能把向南用符紙把他們教訓了一頓事說出來啊。就算說出來他們能信麼?
之前他們就和村裡人透露過這件事,但是村裡人沒一個信的,還說是他們家想要把向南這個好好的姑娘嫁給劉家那吊死鬼兒子。
做了這麼缺德的事,是心中有鬼。
最後親事不知道為啥黃了,這向家人就是不願意了,才到處抹黑向南。
就算向南是活神仙的徒弟,也沒見得活神仙有那本事啊,那才真是神仙本事呢。
向家人有苦說不出,只能把這啞巴虧默默地吃下,再也不敢提這件事了。
兄妹二人便胡扯了個幌子隨便糊弄了過去。
而向南這邊回到自己的出租屋,一直鼓搗到深夜,才算把今天得來的東西都差不多弄好。
第二天向南來到學校的時候,就頂著兩個大大的黑眼圈。
徐牧今天看起來氣色還不錯,沒有第一次見到他時的那種活人微死的頹廢感。
看來常回家看看,果然是華人的良藥。
“你……昨天沒事吧。”上課的時候徐牧小心翼翼地問著向南。
這一天他回家看到被親戚照顧得不錯的小妹,心中寬慰了不少。
但是還是有些擔心向南的安危。
那兩個毛賊不知道怎樣了,要是回頭來報復向南怎麼辦?
“我沒事,放心吧。”向南知道徐牧的擔心,但是今天真正擔心的應該是徐牧才是。
一上午很快地過去了,無事發生,徐牧的精神卻隱隱有些緊張。
中午午休的時候,同學們吃完飯都趴在桌子上睡覺。
徐牧卻在凳子上坐立難安,直到有個高挑的男人在教室門口衝他招招手。
徐牧看著那人,雙手緊握成圈,猶豫再三,還是跟著出了教室。
那男人雙手插兜,悠悠地走在前面,徐牧則低垂著腦袋,在後面遠遠地跟著。
直到跟著那人來到了教學樓的最高層。
是教師宿舍。
徐牧深吸一口氣,緩緩地將門關上,那破舊的門發出難聽得吱嘎聲,就像鼓槌一樣,一下一下錘著徐牧那忐忑難安的心。
“怎麼,都這麼多次了,怎麼還是不好意思啊。”
男人的身形很高大,雖然徐牧也不算矮,但是他卻像一個弱小無助的小動物一般,被籠罩在那男人森森的陰影裡。
徐牧一動也沒有動,低頭看著自己腳上那雙洗的發舊的布鞋,是他媽媽臨終之前給他做的。
摩挲著手腕上的那根別人看不見的血線,徐牧那本來已經緊張憤怒到了極點的心緒,卻在一點點的安定下來。
男人的身形徹底將徐牧籠罩起來,聲音有些激動又像蠱惑受驚的小鹿:
“老師真的是太喜歡你,上次你為什麼要跑掉,我們不是一直都相處的不錯麼?”
男生的手慢慢地摸上徐牧的校服。
那聲音聽在徐牧耳中,卻像是來自地獄惡魔的聲音。
所有在身體中崩騰著、叫囂著的血液好像霎時間都停滯了一般,耳中也似世界都寂靜了。
等到他理智再次回籠的時候,那男人雙手捂著自己的小腹,汩汩的血水從他手指尖間淌出。
而他手中卻拿著一把鋒利的水果刀。
“我對你還不夠好麼,你為什麼要這樣對我!你乖乖地聽話不好麼!”
那男人憤怒地朝他撲過來,他雖然被刺了一刀,但畢竟身材魁梧高大,還是輕而易舉地就雙手抓住了徐牧,狠厲地質問他。
徐牧這時卻一反之前在他面前的懦弱膽小,一張慘白的臉上卻透露出一股激動的紅,他也不甘示弱,推著他步步後退。
“是!你給我出學費、給我找兼職、幫我給妹妹治病!但是……”
大顆大顆的流眼淚砸在徐牧那雙發舊的布鞋上。
“但是你不能這樣對我!”
自從他上了高中以來,他滿心歡喜和憧憬,想著以後只要努力學習,努力上進,就能考到一所好大學,分配到一份好工作。
然而在入學的時候卻遇到了這個惡魔。
知道他家裡條件不好,還主動提出了幫助,他以為自己遇到到了貴人,滿心的感恩。
卻沒想到之後他卻對他做出瞭如此骯髒齷齪之事。
他反抗過,他迷茫過,他也妥協過。
但現在,他受夠了!他受夠這樣的生活,他看著他就覺得噁心!他也覺得自己好惡心!
無錯書吧這次回家,妹妹被親戚看顧的很好,他也沒什麼好惦記的了。
不知道是從哪裡的力氣,徐牧抓著那人的衣領就扭打了起來。
二人拉扯間,不知不覺就來到了窗戶旁邊,徐牧看著面前那張讓他做夢都噁心的臉。
絕望的閉上眼睛,就要抱著那人一同墜下窗戶。
那就……一起死吧!一起下地獄吧!
察覺到徐牧的意圖,那男人先是驚恐的吼叫著,賣力地求情著,又轉而涕淚橫流地懺悔著。
但徐牧都不為所動。
一起死吧,他這樣不乾淨的人,還有什麼勇氣繼續活下去。
然而就在他用盡全力,等待著血液從頭腦中迸出時那冰涼的觸感時。
卻遲遲沒有反應,耳邊也沒有了那人的哀求聲。
感覺身體一輕,他迷茫地睜開雙眼。
難道他已經死了?
他看到向南歪著頭,將那男人踹翻在地,又蹲下身來檢視著那人的傷勢,徐牧才察覺竟然是向南將他給救下了。
……
向南一整天都在觀察著徐牧,午休的時候自然也不會放鬆。
她看到徐牧被一個人叫走的時候,為了以防萬一,還是悄悄地跟在了二人的身後。
直到她跟著來到了這裡,聽著裡面發出的動靜,她這才將屋門踹開,正看到抱著男人想要同歸於盡的徐牧。
“這是我們學校的老師?”向南扒拉著昏死過去的人,問著徐牧。
“嗯。”褪去剛才的視死如歸的勇氣,徐牧的聲音有些茫然。
他有些緊張地不敢抬起頭,他害怕向南問他,問他為什麼在這裡,問他和那個男人什麼關係……
然而他閉著眼睛,低著頭像死刑犯等待著宣判死期時。
卻遲遲等不到向南的問話。
他鼓起勇氣抬起頭,就看到向南拿一個玉扳指和幾張……黃符紙,在那個男人身上搗鼓著什麼。
“別看了,過來幫忙。”向南淡定的語氣,好似給了他無限的安撫。
“哦……哦”徐牧趕緊來到向南的身邊,等待她的吩咐。
“剛才他鬧的動靜有點大,沒準一會就有老師和學生過來。你幫我把他衣服撩起來。”
向南的語氣不容置疑,徐牧也不做他想,他現在只想聽向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