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瑤電話不接,就連身邊的人也沒有任何一個知道她的去處。
打給舒南荀,意外的是舒南荀也沒有人接聽,秦九霄心底大概有了個底。
無錯書吧他們到底在幹什麼?
秦九霄疲憊的捏了捏眉心,“去醫院。”
“是。”
凌恆調轉車頭,很快地將車駛向秦家的私人醫院。
不多時。
車便停在了私人醫院的門口,秦九霄匆忙下來,來時還雨,他帶著一身水氣。
醫院的廊道內很安靜,路過身邊的護士像是在秦九霄的來意,暗暗示意。
在護士的示意下,秦九霄很快地來到了一處實驗室。
“你……”秦九霄剛要開口。
入目卻是滿地的狼藉,藥水撒了一地,地上都是儀器的碎片。
整個實驗室內都瀰漫著濃厚的藥劑的味道,舒瑤失神地坐在一旁,無措又可憐。
一時間,秦九霄的火氣馬上就消散了。
“瑤瑤,怎麼了?”秦九霄單膝跪在她的面前,柔聲道。
他的聲音儘量放的很低,生怕嚇到了舒瑤。
舒瑤一句話都不說,只是緊抿著下唇,雙手攥緊了在輕輕顫抖著。
秦九霄突然臉色一變,呵斥道,“瑤瑤,別咬了。”
被秦九霄一提醒,舒瑤才驚覺嘴裡都嚐到了濃濃的鐵鏽味。
秦九霄離得近能看的清楚,看到舒瑤嘴唇上那被咬的斑駁的痕跡,心疼極了。
他也不催促,只是等舒瑤逐漸平復下來。
“哥哥的藥……”
“沒了。”
秦九霄默了默,機敏的問道,“只是因為藥嗎?”
“我……”舒瑤止住了話。
不能說,跟秦老約定好的不能說。
即便是接到醫院護士打的第一個電話的時,說有鬼鬼祟祟的人,她就趕過來了。
可惜還是晚了一步,晚了一步,來到的時候舒瑤看到的就是滿地的狼藉。
舒南荀不知所蹤,從早上便不在醫院了,在成果留在了醫院——
她沒有來得及阻止這一切,現在舒南荀電話也打不通。
沒有藥,已經到了約定的這一天,沒有藥該怎麼給秦老交代?
秦九霄又一遍地喊道,“瑤瑤?”
“九爺,九哥哥……”舒瑤突然彎下腰,將他抱住。
秦九霄愣了一下,抬起手一下下地輕撫著她的背,一點點將她拉過來。
直至將舒瑤整個人拖過來,攬在懷裡,她整個人毫無芥蒂地被抱在懷裡。
她也毫不介意被看到自己的弱勢,只是委屈極了的縮在秦九霄的懷裡。
只差一步……
她要怎麼說?
只差一步,她就可以做好了,哥哥做的藥一定比賀雲洲做的好。
只是萬萬沒有想到,賀雲洲那樣的人自詡為天才的人也會做這樣下作的事!
“唰!”
就在這個時候,實驗室的門被開啟了。
舒瑤一驚,忙要從秦九霄的懷裡退出來,卻被按住了,因為來人不是外人。
是舒南荀。
舒南荀很快地將實驗室內的一切收入眼底,淡淡道,“怎麼回事?”
舒瑤還未來得及開口,從身後匆匆忙忙跟過來目擊了一切的護士解釋了。
“舒醫師,是、是有人用了醫院的工作證刷進來的。”
“我覺得鬼鬼祟祟的,又打不通您電話打給了舒小姐,但是……還是晚了。”
短短的話語,舒南荀又看到環顧了一下四周,大概的明白了怎麼回事。
“您的東西都毀了,連您最開始做出來的成果都……”護士唯唯諾諾的。
她起初只覺得來人鬼鬼祟祟,但是沒有想太多畢竟能有工作證刷開實驗室的門。
直到實驗室內響起砸東西的聲音,護士就知道不好了。
“沒事。”舒南荀好像並不在意,又擺了擺手,“你先去忙吧。”
“是。”護士微微頷首。
繼而舒南荀便看到了舒瑤那泛紅的眼眶,一下就明白過來這小丫頭在鬧什麼了。
秦九霄見舒南荀表情很自然,毫不意外,“你們有事瞞我。”
“是又如何?我和我妹妹親。”舒南荀倒是有些高興這種排外感。
養的那麼大的妹妹,一下就被拐走了不說,他每次過來幾乎都看到二人在親密。
好不容易跟舒瑤有點小秘密,舒南荀便故作神秘起來。
舒瑤無奈,下意識的迴護秦九霄,“哥哥你別逗他了。
“好,不逗了,免得你心疼。”舒南荀笑了笑。
這還沒嫁出去呢,胳膊就往外拐。
“哥,怎麼辦,我……”舒瑤因為秦九霄在,欲言又止。
舒南荀知道舒瑤著急什麼,便淡淡道,“不礙事的。”
“不礙事?”
“嗯,因為藥在我身上,我已經轉交給秦老了,現在可以過去。”
舒南荀說的很平淡,像是早就預料到了一樣。
舒瑤卻一愣,“什麼?!”
這個小丫頭……
總說是自己長大了,在某些方面到底還是比不得年長一些的舒南荀。
“秦司聞既然能被毒殺,賀雲洲想毀掉我的藥,偷偷進來,又有什麼難?”
“早就想到了,研發出來第一天我已經轉交給秦老了。”
“現在回來,我就是要接送你過去的。”
舒瑤聽的眼眶一熱,原來在她照顧不到的地方,舒南荀都替她想好了每一步路。
她前世卻還那樣錯信別人,害的舒南荀墜樓而亡。
現在想來,舒瑤還是覺得愧疚不已,內疚的快要死掉。
她身邊的人……
舒爺爺也好,李奶奶也是,沈淮遠,姜雲容,秦司聞一個個都對她那麼的好。
她何德何能,得此眷顧?
“爺爺?這怎麼回事?”秦九霄聽到他們提及了秦老。
舒瑤抿了抿唇,牽過他的手,“跟我來。”
在他們即將離開時,舒瑤回過頭來看舒南荀,舒南荀沒有動。
“我就不去了,秦老雖然為人不怎麼樣,但公正他還是能做到的。”
聞言,舒瑤點點頭,拽過秦九霄遠去。
剩下的舒南荀目送著他們離開,直到完全消失,舒南荀才鬆了口氣。
他走到實驗室的一處書櫃前,有序地推動了幾本書,緊接著書櫃驟然開啟。
這不是一個書櫃,而是一扇門。
“還好這裡沒有被發現。”舒南荀走入了門後。
他步入了另外一個器具更完整,裝置更先進,藥物周全的實驗室內。
實驗室內燈火通明,不遠處的病床上躺著一個人,臉色蒼白,緊閉雙目。
但是連線在病床上那人的儀器顯示,心率還是平穩的,他還活著。
舒南荀穿上白大褂,戴好口罩,擰動鑰匙關閉了身後的密室,獨留自己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