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音剛落,沈淮遠就被人狠狠地揪住了領口摜在了牆上,力道大的他忍不住嗆咳了幾聲。
胃裡的酒液更因著這粗暴的動作不斷翻騰,好看的狐狸桃花眼都染上了一層霧色。
沈淮遠按住身前的手,啞聲道:“九哥,我沒動她。”
“我知道。”
要動了,現在他就走不出這扇門。
男人冷聲,雙眼氤氳著嗜血的冷意,身段在沈淮遠面前幾乎是在壓倒性優勢的。
不遠處的沈家貼身管家下了車,馬上要上前阻止。
沈淮遠卻伸出手,打了個暫停的手勢,阻止了管家的上前。
掐在沈淮遠喉嚨的手漸漸收緊了,他也不掙扎,任由痛苦蔓上臉,窒息感讓他漲紅了臉。
那種瀕死的表情,緩解了男人燃在心頭的獨佔欲。
秦九霄的手終是鬆了鬆,漠聲道:“我說過了,少跟野狗廝混免得變成了同類。”
沈淮遠要是但凡碰了,或是故意的,秦九霄就留不到他到現在。
“一時不察咳,你也知道我性子……”沈淮遠喘了口氣,嗓子再開口時已經徹底啞了。
他摸了摸自己脖子,得了,這估計得有印子腫上好幾天。
不過依著秦九霄這性子,算輕了。
無錯書吧“去找南荀給你上藥。”
聽秦九霄這麼一說,沈淮遠好看的狐狸眼才有了些許的笑意,一旁的管家忙上前。
管家不平,“少爺,他——”
沈淮遠那雙狐狸眸子一眯,氣勢一凝,聲音漸冷,“我們的事容不得你插嘴。”
“是、是。”管家悻悻地閉了嘴。
……
不多時。
“滴——”
智慧門驗證指紋的聲音響起。
秦九霄剛一開門,便被溫香軟玉撞了滿懷。
“你——”
懷裡的渾身滾燙,白皙的面板下泛著嬌嫩的紅,額頭滲出層層的汗液,身子正不安分地在男人的懷裡掙動。
許是男人身上的體溫較低,滾燙的她貼著竟慢慢地溫順下來,不再掙扎了。
她歪著頭神情懵懂困惑,宛若個無邪的孩童。
“舒瑤,你知道你在做什麼嗎?”秦九霄目光閃過一絲愣然,隨即反應過來沉聲道。
男人眸子裡掀起滔天的風雨,怒意沉沉地壓下來,他不可控地收緊了手上的力道,明知懷裡的人此時或已失去了平日的清醒。
這個女人掛了他無數個電話。
卻被人送到藍調包廂,險些——
秦九霄黑眸閃過一絲狠厲,生生地拽過她的手,不顧身後人踉蹌的步伐,直接粗暴地將人摔在床上。
“疼。”舒瑤感受到天旋地轉,委屈的皺了皺眉,“我要出去!”
看到舒瑤如此,男人的只覺得心頭壓抑的情感騰地一下爆發。
她這些日來行蹤全無,那些日來的示好如曇花一現。
到底是又在故意戲弄?
即便如此,秦九霄還是無法割捨……
年幼時那追在身後的影子這樣的清晰,他的小丫頭。
秦九霄靠近床沿,居高臨下地看著床上掙扎扭動的女人。
“舒瑤,你清醒點。”
他擰著眉,寒著臉,神色異常凝重。
一時間房內只剩下了舒瑤身子與床被摩挲的聲響,均勻的呼吸聲,在靜的詭譎的氣氛下,顯得異常的清晰。
恍惚了一陣。
她覺得眼前的人眉眼似乎有些熟悉。
“你是誰?”
被摔倒床上的瞬間,混沌的腦子閃過一抹清醒,但很快在酒精和藥力的加持下變得模糊不清。
往事種種,宛若走馬燈般從舒瑤的腦子裡一遍遍的回放。
只要一細想,頭疼的跟快要裂開般。
舒瑤喘息著,身上熱的就快燒起來,急切的想要抱住他。
明明之前也有個傢伙,但好像除了他身上的味道,誰也不行。
男人身上帶著淺淺的清涼,沾著冷冽的清香。
他怎麼會推開自己?
“如果不是你,他會失去雙腿嗎?他那麼高傲的人為了你……”
腦海裡閃過女人冰冷刺耳的話語,猶在耳邊。
前世九爺因舒瑤而斷腿,終身輪椅相伴,就連臨死前她都沒有再見那人一眼,從他的大門前被舒沐柔等人拖走活活溺死。
舒瑤突然神情慌亂地爬起來。
她竟徑直地從床上跪起,伸手直接去摸索站在床沿邊上男人的腿。
男人的聲音嘶啞低沉,顯然已經忍耐到了極致。
他死死的鉗制住女人的手,“舒瑤。”
但她仍然十分固執,不敢確認般,反覆地抬起自己火熱的掌心去磨蹭男人的腿。
手下的腿結實而有力,光是觸控就能感受到肌肉下暗藏的力量。
“太好了……”
話音還未落,舒瑤眼前一花。
她被男人牢牢地壓在床上,雙手死死地禁錮在頭頂上。
雖然意識依然不是很清醒,但是舒瑤能感受到自己在他身邊獨有的安心,獨屬於男人身上清冽的味道侵染她的身心。
感受到秦九霄身下有力的雙腿,沒有什麼比這個認知更讓她高興。
“真的是太好了。”
秦九霄眉峰皺的更緊了,聲線清冷,“什麼太好了?”
她該不會是把自己錯認成傅景臻了?
自從那次回國以來,舒瑤的轉變就是翻天覆地的。
而今更是在說些他聽不懂的話。
秦九霄冷下臉,又一遍的問,“什麼太好了。”
“你沒事真的太、太好了。”男人掐得舒瑤生疼,她不得不給出答覆。
誰沒事太好了?
是傅景臻嗎?
秦九霄的冷眸漸漸黯淡,反正舒瑤擔心的永遠不會是他!
身下這個女人一見面對他非打即罵,除了恨根本沒有別的情緒。
她怎麼會擔心自己,怎麼會擔心的快要哭出來。
秦九霄眸中滿是掙扎,他閉了閉眼像是在剋制著什麼,手上的力道依然沒有半分鬆懈,。
“有你在,我能對他做什麼?”
但凡秦九霄敢對那個男人下手,舒瑤就恨不得殺死他。
“他當然沒事。”
秦九霄唇邊掀起一抹苦澀的笑,他漸漸鬆了力道改為輕柔的摩挲。
像是對待什麼珍寶似的,珍之重之。
舒瑤懵懂地睜大了眼,然而一瞬手上的力道加重了幾分,疼出了淚花。
他又隱忍疏離的說,“放開我。”
饒是吃痛,舒瑤抱住男人的手仍是沒有半分鬆懈。
許是藥力的作用也或是心理作祟。
舒瑤竟覺得耳根也滾燙,眼前的人俊美到令她也跟著情動起來……
是他,是舒瑤想要的那個人。
她胡亂地搖頭,啞聲道,“不、不放,你抱我,抱抱我吧。”
聞言,男人眼眸微變,手上的動作也跟著一頓。
“你知道你在說什麼嗎?”
她長睫輕顫,“我知道。”
平日裡的秦九霄向來嚴謹端莊。
許是來是太急,領口的扣子解開露一露,格外的勾人。
愈與身前的人視線糾纏,那種口乾舌燥的感覺便愈發明顯。
舒瑤低低的喘息了一聲,“好熱……”
男人眸色漸深,向來冷冽清醒的眸子蒙上一層陰鷙嗜血,手上的力道不自覺地收緊,自持穩重的定力在這女人面前永遠潰不成軍。
他終是忍不住俯身覆上,可在觸碰到身下女人的時候竟清楚的看到舒瑤眼角滑落的一顆晶瑩的淚。
那顆淚滾落在起伏的鎖骨上,秦九霄能看到她朦朧眼裡的掙扎。
“幫、幫幫我。”舒瑤難受的聲音都忍不住帶上了一絲泣音。
比起自己滾燙火熱,男人宛若行走的冰塊,她忍不住想要靠近,想蹭蹭他。
男人卻在聽到那句幫我直直地僵住——
他如果這個時候碰了舒瑤,是害了舒瑤,不是幫她。
見男人遲遲還不動作,舒瑤難受的喘息都加重了好幾分,眼角的淚滾落的更兇了,她只是定定地看著眼前的人,懵懂又無辜。
難道他不喜歡自己嗎?
“舒瑤,我不是他。”
“我不能幫你。”
秦九霄的嗓音剋制又壓抑,帶著晦暗的喑啞,他覆蓋女人炙熱的手。
一點一點的,再次疏離的掰開她抓住自己的手。
秦九霄不是傅景臻,不是舒瑤一直想要的那個人。
身前一空,那能讓自己緩解痛苦的冷香也隨之抽離,舒瑤不由得慌亂起來。
她迅速地爬起來——
秦九霄眸色掠過隱痛,終是不忍,怕她摔了,讓她抓住了自己西服的一角。
他閉了閉眼,冷聲道,“鬆開。”
舒瑤腦子不是很清楚,眼前一片水霧看也不真切,她卻記得這一抹冷香。
那是她很重要的人。
“別、別走,求你……”
“不要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