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兒痛苦的哀求,讓龍霄的內心,泛起一絲波瀾。
可他現在已經回不了頭了。
為了這一局面,他隱忍謀劃數千年,嘔心瀝血,傾盡所有。
即便沐酥是他在這個世上唯一的骨肉。
他也決不允許自己即將達成的夙願,毀於一旦。
龍霄輕咳了兩聲。
隨後,石等閒便詭異的出現在了他的面前。
“這裡,就交給你了。”
龍霄淡漠道。
“是,宗主。”
石等閒躬身領命。
“爹,你要去幹什麼!”
“如果你殺了夫君,女兒這輩子都不會原諒你的!”
沐酥拼命捶打著靈壁。
然而,依舊無法阻止龍霄前行的腳步。
看到龍霄的身影,消失在視線盡頭,妙老蒼白的臉龐浮現一抹複雜。
“龍霄,他真的瘋了。”
……
帝都。
在林昊的橫衝直撞下,那些魔宗弟子徹底潰不成軍,一時間全都開始逃向城外。
林昊如今的魂圓,已經能夠覆蓋住帝都城全部的區域。
任何邪惡的氣息,都逃不過他的感知。
他就這樣僅用了不到一個時辰的時間,便徹底肅清了城內的魔宗妖人。
沒想到林昊真的殺瘋了,皇室那邊,葉傾城攜文武百官站在城牆上,遙望著帝都城已然恢復平靜,他們的眼神,愈發複雜了起來。
“陛下,林昊這樣做,無疑是在向龍霄宣戰啊。”
“這樣下去,咱們鳳都可就要淪為人間煉獄了!”
傅靖沉色道。
他不明白,林昊為何要殺這麼多魔宗的人。
只是將他們驅逐出去不好嗎?
至少憑藉著他是龍霄女婿的身份,還可能和對方交涉一下。
說不定,還有轉機。
可現在,他大開殺戒,導致魔宗強者血流成河,這樣下去只會徹底激怒龍霄。
談判的條件,也將不復存在!
“現在,只能相信他了。”
“你們留在這裡盯著點,我去找太上皇。”
葉傾城驀然轉身,化作一道流光朝著皇宮一處院落所在的方向飛去。
飛廉手提震天落日神弓,目不轉睛的盯著林昊,隨時準備幫他一把。
林昊無聊的打了個哈欠。
踏著虛空。
等了差不多半個時辰,仍不見有什麼特別的魔宗強者來到這裡。
無奈,他只好開啟萬道神瞳。
一目萬里!
很快,就發現了皇城之外一片山巒中,隱藏了不少身穿紫色煉器師長袍的身影。
“器魂殿……”
林昊嘴角微掀。
倘若能夠除掉器魂殿,也算是折了龍霄一臂。
這樣一來,龍霄就應該會出現了吧?
林昊不再猶豫,身形一動,直接化作一束流光飛馳而去。
不多時,便出現在了那片山巒之間。
“什麼人!”
一名手持亮銀槍的紅衣女子,突然凌空躍起。
望著眼前陌生的男人,身上連一丁點兒氣息都不顯露,但卻能踏空而立,紅衣女子不由得皺起了眉頭:“閣下是誰?”
“先問別人之前,是不是應該自報家門?”林昊彷彿在教訓她。
女子微微一怔,隨後說道:“我乃器魂殿槍神,蜚流!”
槍神……
林昊雙臂環胸,臉上露出絢麗溫和的笑容:“那鬥神鬼戾,是你何人?”
“那是我師弟!”
蜚流厲色道。
“哦。”
“當初在出雲帝國的時候,他就是死在了我的手上。”
林昊聳了聳肩。
什麼!
蜚流不可置信望抬眼:“你就是林昊?”
“正是。”
林昊淡笑道。
“既然如此,那就把你的命留下來吧!”
蜚流瞬間暴怒,體內一星主宰境的氣息,火力全開。
身形一動,直接化作一道紅芒,自林昊身邊擦肩而過。
可濺射至半空中的,居然是她的血!
“槍神大人!”
無錯書吧下方那些器魂殿的人,看到蜚流僅一個照面,就被砍掉了頭顱,所有人都驚出了一身冷汗來。
他們剛剛甚至都沒看清楚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整個過程,林昊出手的動作,他們都沒有見到,便瞧見蜚流的腦袋迎風翻落……
砰!
無頭屍體,悍然落地。
使得器魂殿的眾人,齊齊向後一顫。
再次抬眼,看向林昊時,眼中明顯流露出極為恐懼的神色。
“這就是槍神?”
“照比耀星學院的槍神趙小云,可是差了太多。”
林昊失望搖頭。
“什麼耀星學院?”
“他在說什麼呢……”
器魂殿那些人,聽得一頭霧水,完全就不知道林昊到底在說些什麼鬼東西。
只不過,現在蜚流已死。
這裡便等同於失去了主心骨。
面對林昊可怕的氣勢,他們自知無法從他的手中逃脫,只能相繼跪了下來。
“這就降了?”
林昊有些無趣。
而那些人,連屁都不敢放一個。
連槍神都被他給一招秒殺了。
這種怪物,他們誰還敢反抗?
以卵擊石,還能砸出個水印呢,就他們這修為,撞林昊身上連一滴浪花都濺不起來,死的都毫無意義。
“你們這裡誰主事?”
林昊淡然俯視著他們。
其中,一位有些面熟的老者,緩緩走了出來,抬頭面向林昊雙膝跪地:“在下冷千墨,器魂殿榮譽長老,咱們……之前有過幾面之緣。”
“老頭,是你啊。”
林昊動容笑道。
“是啊,少爺和二小姐一直都很掛念著您。”
“因為二小姐執意為您說話,還被殿主大人給關了禁閉。”
冷千墨拂袖苦笑。
意圖透過這樣的方式,減輕林昊心中對於器魂殿的殺伐之氣。
可他錯了。
林昊並不記恨器魂殿。
並且,當初他雖和鬥神鬼戾有過沖突,但在老天師找他麻煩的時候,器魂殿殿主花千源,也曾聯手星老阻止過老天師。
林昊又怎麼可能會記恨他們呢?
只不過。
花千源現在一心效忠於龍霄,註定了要站在他的對立面。
而想要阻止龍霄,唯一的辦法,就只能是徹底擊敗他。
這樣才能救回他的家人,並讓龍霄迷途知返,讓娘子得以安心。
為了家人。
林昊不得已而為之罷了。
就像他曾經說過的話那樣。
他從來都不自詡什麼正道人士,甚至,很多時候,他都覺得自己其實是一個很自私的人,只想家人過的好,自己過的好,便一切都好。
而這樣的人生追求,本身就是自私且庸俗的想法。
是會被那些冠冕堂皇的正道人士,嗤之以鼻的想法。
可這又如何呢?
那些和他素不相識的世人,是死是活,與他何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