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呦,這不是那個天才嗎?難怪會被長老看上,都這個時辰了還在練呢。”
“你懂什麼,努力那也是天才的表現形式之一!”
“是啊是啊,只會努力的天才,哈哈!”
劍宗後山,夕陽斜照。
幾名穿著青衣手持長劍的劍宗弟子,駐足觀看不遠處正朝著一棵需要三四人才能合抱住的大樹不斷揮劍的年輕人。
“兩年了,這傻子就只會練這幾個動作,你們說他是不是以為劍法就只要這幾個動作就足夠了?”
“別逗了,他真有這種想法好歹得用腦子想,他純粹就是沒腦子好嗎?”
也不怪這幾人嘲笑,因為那練劍之人,只是不斷的朝著他面前的大樹劈砍撩刺而已。
全都是劍法中的基本動作。
雖然每一個動作都十分規範,但卻連招式都算不上,練這些有什麼用?
最讓他們覺得好笑的是,這少年成為劍宗弟子到如今足足過去了兩年,兩年間他一直就只練這些基本動作。
這幾個人故意把嘲笑聲弄得十分大,可那練劍的少年卻一點反應都沒有,似乎壓根就沒有聽到他們的話。
事實上,他就是沒有聽到。
這些人只看到少年的背,沒有看到他的表情。
少年的臉上,古井不波,好像木偶。雙眼雖然睜著,可卻沒有一絲神采。
似乎他現在所做的一系列動作全是他的本能。
“這王八蛋,居然無視我們!”幾個嘲笑了許久,少年一直沒有反應,其中一人終於面露不爽之色。他覺得自己一行人好像是小丑似的。
擼起袖子,那人舉步朝少年走去,“正好老子這幾天一直倒黴,正好拿這傻子出出氣。”
不過那人才踏出一步便被人拉住了,“他雖然傻,但怎麼說也是吳長老收的弟子,別給自己找麻煩。”
另外一人也不屑地笑了笑,“你急什麼?又不是不知道他最多再猖狂幾天而已。到時候你愛怎麼揍他就怎麼揍他。”
擼起袖子的人雖然被拉了出來,卻還是不爽地啐了口唾沫。
隨即,又有一人地開口道:“行了,有時間嘲笑這傻子,還不如去鬥會兒蟋蟀呢。”
紛紛朝著練劍的少年不屑地搖了下頭,幾人便大笑著離開。
就在這幾人的身影消失之際,那少年無神的雙眼突然一亮。
似是有兩柄利劍從他的眼中噴勃而出,凌厲且懾人。
木訥的臉上,也浮現出了自信傲然之色。
“終於成了!”嘴角一挑,輕輕地吐出四個字。
緊接著,執劍的右手一抖,朝著他眼前的參天大樹刺了過去。
長劍在大樹上輕輕一點,甚至連聲音都沒有傳出,少年收手撤劍,朝著一劈。
再一次,劍落於樹,未發出任何聲音響,少年撤劍再出手。
刺,砍,撩,撥,削......
少年不斷的做著劍法的基本動作。
只不過越是到最後,他的動作越來越快,直到最後,甚至出現了一道接著一道的殘影!
良久之後,少年撤劍回鞘。
“鏘!”就在劍柄與劍鞘輕觸發出一聲輕響的那一剎那。
只聽到‘嘭’地一聲,大樹被少年當成靶子的那一部分,轟然炸裂。
粗大的樹身瞬間化成木屑,敲無聲息的掉落在地上。
這一切來得實在太快了,以至於在樹斷開之後,上面那一部分還在空中停了那麼一息的時間,才掉落下來。
斷口處無比平整,當樹再次相合之後,整顆樹不動不搖,只有樹葉發出沙沙的聲響。
而結合的斷口處更是看不出半點痕跡!
收劍的少年則是在這時看向了地面掉落的碎屑,每一根都一般大小,只比頭髮絲粗了少許。
“可惜沒有化成齏粉,看來只到以前的半成!”少年失望地搖了下頭,轉身向劍宗走去。
按劍宗的規矩,聶遠是長老的弟子,應該有自己獨立的住處。
但自從加入到劍宗以後,聶遠的表現實在太糟糕了,整整兩的都沒有凝聚出真氣,而且連一套哪怕是普通人,只要身體稍微強壯一些都能夠練成的劍法他都沒有學會。
在其他幾個長老的壓力之下,聶遠的師傅只能把他調到了普通弟子的住所。
但好歹是保住了他劍宗弟子的名額。
聶遠對此並不在意。
不過他無所謂,其他的人可不會。
想當初,吳長老帶聶遠上山之時,不斷的誇聶遠是天才,從皮到骨再到魂,就是為劍而生的。
更料定不用幾年,聶遠肯定能成為劍宗名聲無兩的劍客。
那時,聶遠剛上山,又受到長老重視,幾乎人人都對他崇拜不已。
可哪知道,聶遠這兩年的表現除了用廢物來形容,已經找不到其他的詞了。
於是乎,幾乎所有的人都開始嘲諷他,打擊他。
這才剛剛走到弟子住處的院子,所有的人便向他投來了不屑地目光,更有許多人開口嘲諷。
對此聶遠完全無視掉了。
不過一群可憐的螻蟻而已,根本就沒有必要浪費時間去滅了他們。
回到屋,隨後關上門,盤腿坐到了大廳的蒲團上。
深吸了一口氣,聶遠閉目入定。
“這狗逼養的,還狂呢!”還沒有正式把心神沉浸下去,他便聽到自己的屋外傳出了不屑地聲音。
對於這樣的話,聶遠早已經習以為常了。自從他搬到了這裡後,不少人都喜歡跑到他住所的牆邊上故意諷刺他,以此來發洩他們的鬱悶。
“你看他還能狂幾天?到時候讓他哭都哭不出來。”
“呵呵,我聽袁師兄說,他老孃還有他妹妹姿色都十分不錯。”
“何止是不錯啊,袁師兄剛剛可說了,老的那個,徐娘半老,風韻猶存,身材也肥而不膩。幼的那個,身材嬌小,臉若桃李,膚白貌美,面若桃李。兩個都是一等的美人兒。”
“嘖,那可真是可惜了啊。袁師兄說他家的家主已經是個糟老頭了,不知道把這兩個美女收入帳下,還能不能幹得動哦。”
“兩母女啊,這要是換成了我,我一定讓她們兩女共侍,大戰個三天三夜。”
牆角處,兩名劍宗弟子貼著聶遠的牆,正在猥瑣的笑著。
突然間只覺得背後一涼,一股極冷的寒意猛地罩在了他們的身上。
還沒有反應過來,‘嘭’地一聲巨響,聶遠的房門陡然碎裂,一道身影如電一般衝出。
“啊!”寒光陡現,一聲慘叫傳出,其中一人倒在地上,捂著自己血流如注的嘴躺在地上大叫。
另外一人只覺眼前一花,而後脖子一涼。
無錯書吧待他反應過來,一柄寒光閃閃的劍已然抵在了他的脖子上。
“姓袁的,是誰?”一道如劍般的聲音也在這時傳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