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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3章 驚喜

丁府客廳。

御馬太監張忠如熱鍋上的螞蟻一般來回轉著圈子。

“張公公到了,怎麼也沒人上茶,這幫不懂規矩的,來人——”

不等丁壽喊完,張忠已經一把抓住了他的胳膊。

“丁大人,你就不用和咱家客氣了。”

兩手用力將丁壽按到椅子上坐下,張忠一張老臉都快湊到丁壽鼻子上了。

“丁大人,此番你定要幫我一次。”

張忠這副火上房的迫切模樣著實嚇了丁壽一跳,“怎麼了,張公公,什麼了不得的事情,坐下慢慢說。”

“王琇。”張忠一屁股坐在黃花梨的高背官帽椅上,嘴裡蹦出兩個字。

丁壽尋思半天才想起張忠說的是另一位御馬太監。

“王琇怎麼惹著公公了?”

“那老狗眼紅咱家領了給陛下修豹房的差事,暗地裡張羅了一批工匠,沒日沒夜地在御馬監起了一座新宅子,把皇上引到那裡住去了。”張忠恨恨說道。

“就這?這又算什麼大事?”丁壽不解。

“哎喲喂,我的丁大人,你怎麼還不明白。”張忠急得直跺腳,“萬歲爺住在他那裡,整日侍奉著,哪天一高興,萬一……,苗公公遠在宣府,谷公公執掌西廠,這御馬監的好差事可不多了。”

合著你小子惦記御馬監的位置呢,丁壽總算明白過來了,有些無奈道:“張公公,當日我便說豹房修得差不多大就是了,陛下只是不想受紫禁城拘束,有個地方演兵閱事即可,可你又修廟又蓋房的,攤子鋪這麼大,而今哪那麼容易完工。”

怪我咯!張忠眼珠子都氣突出來了,要知道這麼大的工程會有孫洪那個不開眼的榆木腦袋盯著,後面你又安排了一個成天噼裡啪啦打算盤的王姓小子跟在後面盤賬,孫子才接這差事呢!

強嚥下一口悶氣,張忠放低身段,擺出一副莫大委屈的模樣,“丁大人,奴婢不也是想著讓陛下住得舒心麼,這怎麼還出了錯處啦,奴婢這可冤枉呀!”

“好了,不說這個,您說有什麼要我幫忙的?”

“奴婢不求別的,您老最近抽走的工匠可否都調撥回來,咱們鉚足了力氣,先把萬歲爺的豹房給修好咯。”張忠眼巴巴地看著丁壽。

丁壽一拍腦袋,這才想起自己這陣子都成包工頭了,手上好幾個工程都沒結呢。

“紫光閣也是萬歲點名建的,得趕在端午前完工,怕是抽不出人來。”丁壽揉著眉頭,有些為難。

“仁和大長公主的生壙與官宅不急於一時,活得好好的誰願急著去給死人守靈,把那部分人手抽回來,順乎天理,合乎人情。”張忠急不擇言,也顧不得什麼大不敬了。

可二爺我著急啊,丁壽白了張忠一眼,又不好把心裡話明說,猶豫再三,只得做出一個肉疼的決定。

“張公公,萬歲爺欽點的這幾個工程哪個都不好輕動,這樣,我再給你撥一萬兩銀子,你再去僱一批工匠來修豹房。”

張忠自然不肯,現在是春耕時候,上哪去找那麼多閒人,便是找來了,一時半刻也成不了熟手,工程進度還是會受影響。

“這筆銀子是追加的,不用走宮裡的賬目。”丁壽補充了一句。

張忠的眼睛登時亮了,也就是說這筆銀子是額外多出來的,孫洪不知道,王文素不會管,那這其中可操作的餘地可就大了,王琇藉機上位只是個擔心,而今這好處可是實打實落到自己手裡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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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奴婢就去想想辦法。”張忠這‘奴婢’的自稱情真意切,反正你有錢就是爺。

“那就費心了。”丁壽親熱地拍拍張忠肩膀,不忘提醒一句,“失之東隅,收之桑榆。張公公若是憂心王琇在此處邀了聖寵,不妨在別的地方想想主意。”

張忠若有所悟,連聲稱謝。

御馬監,王琇新宅,碧瓦飛甍,雕樑繡柱。

小皇帝朱厚照高坐堂上,飲酒高歌,樂不可支。

一旁伺立著一個紅袍太監,乾癟的臉上滿是笑意,添酒佈菜,動作麻利。

“王琇,你這宅子修得不錯,比那悶死人的宮裡強多了。”朱厚照酒興高漲,很是滿意。

“伺候皇爺高興,是奴婢的本分。”王琇笑容卑微。

“你修這宅子用了多少銀兩?”朱厚照醉眼惺忪,眯著眼睛左顧右看,“怕是不便宜吧。”

王琇慌忙跪倒,連連叩首,“皇爺明鑑,奴婢進宮後一直緊守本分,不敢僭越,並無有貪墨公帑庫藏之事。”

朱厚照好生無趣,又飲了一大杯酒,道:“起來起來,又不是要治你的罪,朕就是好奇而已。”

王琇緩緩站起,小聲道:“稟皇爺,其實這宅子也不是奴婢花的銀子,而是幾個忠心陛下的百姓報效所建。”

“百姓?”只要有人出銀子,朱厚照倒是不關心那人是不是姓丁。

“難為他們了,可要賜他們幾副冠帶旌表忠心。”小皇帝打了個酒嗝,想著是否意思一下。

“皇爺能有這份恩典自然是好了,不過他們幾個是想為陛下在繳納錢糧上再出一份心力。”王琇不失時機地又遞了一句。

“國朝稅有定額,他們還能出什麼力。”朱厚照已有些醺醺然,不以為意道。

“各部司庫連同內府各庫皆由解戶進納,千里迢迢路途不便,人力艱難且有盜賊風火之虞,升斗小民猝到京師人地生疏,多受刁難,今有義民數戶,想請旨專一包納銀草,為國紓困,解民之憂。”

朱厚照酒意上湧,昏沉沉地伏在桌案上,“既然費力不討好,他們攬這夥計作甚?”

“既然包納了這差事,少不得要收些辛苦錢,不過那些猴崽子都是一心為國的,言明所得之利全部進獻大內。”王琇偷眼望去,“陛下,您看是否全了他們這份忠心?”

“就……這麼辦吧。”朱厚照大著舌頭,沉沉睡去。

屋內水氣氤氳,如霧如障。

丁壽躺在漢白玉砌成的寬敞浴池內,倚著藍緞撒花頭枕,閉目養神。

水池下築有火道,外院自有人不停添炭加火,保持著池水火燙,足可讓他洗去一身疲憊。

柔嫩纖細的手指柔軟有力,在他肩頭緩緩按壓,舒服得丁壽不時發出幾聲輕哼。

跪坐在他身後的杜雲娘一襲淺緋繡金紋的輕絲軟袍,一頭烏黑雲鬢全部散開,只用一根杏黃絲帶鬆鬆地挽住,不施粉黛的俏臉上鉛華盡去,顯出一張天然嫵媚的粉靨,若隱若現身體曲線如波浪般凹凸起伏,輕袍下端露出半截光潔小腿,一雙秀足輕輕疊在一起,纖美腳掌紅白分明,無一不散發著媚人的韻致。

“爺,您的衣袍取來了,出浴更衣吧。”可人捧著幾件疊好的衣服進了浴室。

丁壽循聲看去,見可人只披著件繡著數朵荷花初綻圖案的鵝黃絲袍,袍下同樣未著內裳,素面朝天,肌白膚嫩,裙襬鬆鬆,款步之間衣袍微動,春光難掩,令丁壽慾火驟升。

一聲嬌呼,丁壽突然伸手握住秦可人光滑的腳踝,隨手一扯,撲通一聲嬌軀滾落池內,水花四濺中,捧著的衣物也散落一地。

更漏聲聲,夜色深沉。

“爺,夜深了,您天明還有公事,早些睡吧。”

可人將散落的衣服一一拾起,真心勸告。

“好,不過要你枕著我睡。”丁壽嬉笑道。

可人羞赧點頭,低身再拾起一件衣服時,卻有一塊璞玉骨碌碌滾了出來。

“這是……”可人拾起玉塊,猶疑問道。

“星魂。”丁壽不以為然,“和那折騰人的日精月魄是一路的。”

細細端詳了一番,可人頷首道:“確是如此,這璞玉雖說未經雕琢,可邊緣紋路確是和那玉璧中的缺口紋路一脈相連,渾然天成。”

“你說什麼?”丁壽猛然回頭緊盯可人。

嘩啦水響,杜雲娘浮出水面,驚愕地看向二人。

又詳查了片刻,可人確通道:“當日幾乎夜夜擁著日月精魄入夢,兩塊玉珏我記憶甚清,斷不會錯!”

“哈哈,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

丁壽笑得二女不明所以,但隨後的話更讓二人驚訝。

“可人,給你個名分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