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錯，就是他！”
李念越看越確定，那天晚上遇到的那個年輕人就是王城。
原本他應該早就認出對方來才對，只不過監控的畫質沒有那麼清晰，加上距離那天也過去了一段時間，所以他才沒有立即想起來。
現在將監控的畫面放大，給了王城一個臉部特寫後，他便頓時有了印象。
“算一下時間，那天王城從派對上離開後，就離開內城區去了娛樂城麼。”
他看了一下監控上王城幾人離開的時間，還沒有到九點。
派對是晚上六點就開始的，這時候的派對上，已經有不少人喝醉都已經喝醉了。
時間非常吻合。
“那麼另一個人……”李念心中一動，將與王城同行離開的那幾個人逐一放大，進行臉部特寫。
很快，他就從中找到了一個熟悉的面孔。
正是那天晚上在娛樂城外，與王城同行的那名男子。
“果然，那個人也參加了別墅的派對。”李念微微眯著眼睛，“那麼就只剩下最後那個女生了。”
他對那個女生的印象很深刻，因為那個女生打扮得實在清涼火辣，後來行為又是那麼大膽放浪。
“王珏從別人那裡打聽到的是王城和一個漂亮女孩走了，那個漂亮女孩就是她？”李念心中閃過這樣的猜測。
他立刻操縱滑鼠，繼續看起了監控。
很快李念就驗證了心中的猜測，在監控中找到了那個女生的身影。
派對上的那個女生打扮得還是那麼性感暴露，比王城要好找多了。
“果然有她。”
李念目光如炬，監控裡裡面，那女生的打扮和那晚在娛樂城看到的完全一致。
“那麼王珏打聽到的訊息確實沒錯，王城最後就是和一個漂亮女生走的，只不過和對方離開的不止王城一個，還有其他男性。”
“不要臉！”
陳信的聲音忽然在後面響了起來。
“我這是在工作……”李念嘴角一抽，思路都差點被打斷了。
陳信神色冷淡，漠然道：“我說的是她。”
“……”
李念不再和她說話，重新整理思路。
“那時候王城還很正常，沒有任何被感染的跡象。”他仔細回憶著關於那晚的一切，試圖找出更多細節。
只是當時沒有細看，所以能回憶出來的也不多。
更多的印象還是關於那個女生的，畢竟在地下一層的時候又遇到了一次。
“顧旭那時候去B區那邊看熱鬧，接著才……等等！”李念忽然神色一變，“顧旭？！”
他的關注點一直都集中在王城他們三個人身上，反而忽略了其他方面。
直到這時候回憶到關於顧旭的部分，李念這才猛然想起，那晚顧旭從B區回來後所表現出的異常反應。
當時他還疑惑，顧旭從B區回來後怎麼像是變了一個人一樣。
現在仔細一想才發現，顧旭那時的表現幾乎和感染者的症狀一模一樣。
那時候的顧旭很有可能就是被感染了。
“那麼就先假設顧旭確實被感染了……”
李念大腦飛速運轉，將所有的線索串聯在一起。
王城與顧旭都被感染，兩人的重合點就是娛樂城。而從目前的情況看，顧旭被感染的時間很可能還在王城之前。
當時的顧旭處於感染期階段，所以王城不是被他咬傷感染的。
早期被發現的幾個血屍都出現於內城區，所以血種早期也肯定潛伏在內城區，後來才來到外城區域。
王城三人都是從內城來的，與王城同行的兩人身上嫌疑極大。
而其中嫌疑最大的就是那個吊帶裝的漂亮女生！
李念想起了那天晚上，從對方身上隱隱感覺到的那種危險感。
“難道說……”他凝視著螢幕，“她，真的是血種？”
……
“她就是血種？你可以確定麼？”
周偉年盯著螢幕上的那個漂亮女生，皺眉問道。
當李念打電話告訴他發現了疑似血種的可疑人物後，他就一刻沒有耽擱，直接從家裡趕了過來。
“不確定。”李念沉聲道：“但她確實非常可疑。”
這也是他沒有上報行動處，而是選擇通知老師周偉年的原因。
他沒有實際的證據證明這個女生就是血種，全都屬於主觀的臆測，只憑他自己覺得可疑，行動處很難會重視。
“……最重要的是那種突然出現的危險感覺。”李念為周偉年講述著懷疑對方的原因，“普通人是決計不會給我那種感覺的。”
“直覺麼……那她確實非常可疑。”周偉年眯起了眼睛，打量著螢幕上的目標。
他相信自己的學生。
直覺這種東西虛無縹緲，卻又真實存在。尤其是他們這些練武之人比常人更為敏感，直覺出錯的可能也要更低。
能讓李念感覺到危險，就說明對方絕不是普通人。
不是武者，就是異類。
而監控影片裡，對方前凸後翹，四肢纖細，從身材上來說可以算得上極品，但這樣的身材是絕對不可能出現在一個武道高手身上的。
那麼只剩下一個可能了，那就是異類。
周偉年沒有繼續停留多久，囑咐李念好好休息養傷後，就帶著監控硬碟匆匆離去。
而在周偉年離開後，李念也換上衣服離開了家，直奔外城區而去。
……
與戒備森嚴，氣氛緊張的內城區相比，外城區還是和往日一般和諧。
金老大的娛樂城門口依然排著很長的隊伍，兩個保安打扮的打手維持著秩序，將外面的一個個依次放入裡面。
李念直接越過長隊，和兩個看場子的打手打過招呼，進入了娛樂城。
穿過人群擁擠的大廳，李念來到走廊最深處，老何辦公室的外面。
李念抬起手正準備敲門，卻發現門縫透露出一絲光亮。
房門並沒有關上。
他沒有多想，便直接推門走了進去。
不料一進辦公室，就看到半禿的老何坐在辦公桌後面，懷裡抱著一個年齡可以做他女兒的女孩。
看著正忙著在女孩脖子上拱來拱去的老何，李念腳步一頓。
但不等他退出去重新敲門，那女孩就已經發現了他的到來，拉起衣服遮住胸前尖叫了起來。
這下老何才被驚動，注意到了李念。
“咳……那個，你先出去。”老何用咳嗽掩飾了一下尷尬，讓女孩從自己身上起來，“你怎麼不敲門就進來了。”
女孩胡亂套上衣服，穿過李念離開了辦公室。
“是你自己沒關好門。”李念順手關上房門。
“找我什麼事？”老何把辦公桌上的眼鏡拿了起來，仔細擦拭，“事情結束了？今天來上班？”
李念目前還沒有找到更穩定的收入來源，所以娛樂城這邊的工作暫時還沒有辭退。
等到行動處的事情徹底結束，還會來娛樂城這邊做一段時間，直到找到下一個工作為止。
“不是，來找你是想打聽一個人。”李念說出了來意，“在地下一層的賭廳裡看場子的顧旭，這幾天有沒有來娛樂城？”
老何是金老大的會計，金老大每次給手下發錢都是交給老何來辦。
所以老何對娛樂城的每一個人都非常熟悉，可以算作是娛樂城的萬事通。
“顧旭？你打聽他幹什麼？”老何面露詫異，“他有段時間沒來了，老陳前幾天還派人去找過他。”
他口中的老陳，指的是娛樂城的打手頭子陳天福。
像顧旭他們這些打手屬於娛樂城的“在編”人員，都歸陳天福管。
“那找到顧旭沒有？”李念立刻問道。
“找個屁，他家裡一個人都沒有。”老何搖了搖頭，“顧旭那小子好像在外面惹了些麻煩，獨狼的人也在找他，他應該是找地方躲起來了。”
獨狼和金老大一樣，也是外城區的一個黑老大，但比金老大的實力還要雄厚一些。
“顧旭家住在哪？”
李念對獨狼的人為什麼找顧旭沒興趣，他只想找到顧旭，確定顧旭是不是確實被感染了。
他準備先去顧旭家裡看看，看能不能找到什麼線索。
“就在製衣廠那片地方。”老何將擦拭完的眼鏡戴上，“他在那裡也是個刺頭，很多人都認識，隨便找小混混一問就知道了。”
“謝了，下次請你吃飯。”
李念不再停留，直接轉身離去。
……
老製衣廠那裡不是金老大的地盤，不過離娛樂城並不遠。
並且那裡並不只有一家制衣廠，好幾個廠都坐落在那裡，只不過因為製衣廠最早出現在那裡，是以大家都習慣稱那片地方為老製衣廠。
李念只用了十分鐘左右的時間，就來到了老製衣廠附近。
無錯書吧和一般外城區其他地方不同，這裡因為工廠很多，而且都是日夜不分的開工，所以這裡的夜晚比其他地方要熱鬧一些。
現在是晚上九點多，正是一些工廠日夜班交替的時間。
路上不少三五成群的工人走在一起，或是去工廠趕工，或是回家休息。
但就算在這裡，也很少有工人獨自行動。
除了上下班的工人外，還有一些打扮誇張怪異的小混混，聚集在路邊吞雲吐霧。
可能因為李念年輕，又是一個人過來的緣故，很快引起了不遠處幾個小混混的注意，對著他這邊方向指指點點。
沒過一會兒，不等李念去找他們，那幾個小混混就衝著他這裡走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