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居然不知道？”
關雲鵬開始還對李念的反應有些驚訝，但一想到李念是稀裡糊塗就被周偉年塞過來的，很快就釋然了下來。
他說道：“據傳這次城衛軍為了召集到足夠多的高手，以儘可能在最短的時間內徹底清除血種隱患，除了最基礎的報酬外，還另外附加了參白果以作為獎勵。”
說到參白果三個字，關雲鵬眼中是一片炙熱。
李念卻有些不解，問道：“參白果？那是什麼東西？”
他以前從沒有聽說過參白果這種東西。
“參白果你也不知道嗎？”
關雲鵬再次驚訝了起來，解釋道：“參白果是奇異果實的一種，據說可以幫服用者淬鍊肉身，對我們武者有著極大的好處。”
奇異果實？
李念臉色微動。
雖然他沒有聽說過參白果的名字，但關於奇異果實這種東西還是知道的，周偉年給他們上武道課時就曾提到過這方面的知識。
自五十年前“日蝕”事件出現後，這個世界發生了天翻地覆的巨大變化，除了兇物的出現以外，受到外部環境的刺激影響，其中一些動植物也出現了異變。
對人類而言，異變的動植物中有好的變化，也有壞的變化。
而奇異果實這種東西，正屬於好的那一方面。
被發現的那些奇異果實中，絕大部分都對服用者有著異乎尋常的直接好處。
譬如最有名的那幾種，可以幫助服用者瞬間恢復所有精力的迴夢花，讓傷勢癒合速度達到四倍的啼血果，被譽為增補聖品連入階武者都會心動的精元果……
但幾乎每一種奇異果實都對環境有著極其苛刻的要求，且產出量很少，是以不管是何種奇異植物，都屬於市面上極難見到的搶手貨。
正是因為奇異果實的稀有，所以李念剛剛才沒有第一時間想到那上面去。
城衛軍這次為了在最短的時間內解決血種的隱患，竟然拿出了奇異果實作為獎勵，也難怪關雲鵬剛剛會有這般反應。
“你從哪裡得到的這訊息？”
李念想想卻又覺得有些不現實。
畢竟奇異果實那麼珍貴，城衛軍就算再大方也不至於把這種好東西拿出來獎給外人。
他也不隱瞞，直接說出了心中的疑慮。
“哈哈哈，這你卻是多慮了。”關雲鵬看出了他的想法，卻是笑了起來，“要是換做其他奇異果實，城衛軍肯定不可能拿出來，但換做參白果就不一樣了。”
旋即他就為李念解釋起了緣由。
原來參白果的生長地點就在五陽市的城外，位於礦坑監獄的附近，常年以來都被城衛軍駐軍看護，是五陽市除了城外石棉礦以外的第二重要產出。
其重要性之所以位於石棉礦之下，實在是因為參白果產出相當有限，每年還要上繳固定的份額，剩下的則留給城衛軍任其自由處理。
這麼多年下來，城衛軍手裡肯定積攢了不少參白果，拿出幾個來作為獎勵，對城衛軍來說並不是什麼難事。
“那就說得過去了。”
李念明白了這些後，頓時便覺得合情合理了。
雖然參白果作為奇異果實是很珍貴，但每年終究都有固定產出，拿出幾個參白果作為徹底解決血種隱患的代價，卻是再划算不過了。
“關於參白果的傳言，你可以回去問你的老師周偉年，他肯定知道其中內幕。”
關雲鵬建議道。
“我回去問一下老師。”李念微微點頭，隨即語氣一轉，“不過現在還是先離開這裡再說，萬一那兩人中途反悔，又折返回來就麻煩了。”
那兩人的實力都很不一般，單打獨鬥他還不懼，但要是混戰起來就麻煩了。
以關雲鵬之前的表現，真要打起來唯一的作用就是不拖後腿了。
“你說得對，我們走！”
關雲鵬神色一凜，他比李念更怕呂陽兩人折返重回。
兩人隨即不再耽擱，帶著那個倖存者和血屍的屍體迅速離開地下室。
……
回到區分局，關雲鵬找人著手開始調查案件，李念則用區分局的座機給周偉年打起了電話。
周偉年的電話很快就被撥通，低沉渾厚的聲音從電話那一頭響起。
“哪位？”
“是我，老師。”李念語氣恭敬。
“李念？”周偉年立刻認出了自己學生的聲音，“是不是遇到什麼困難了？”
“困難暫時沒有，只是有些事情想請教老師。”李念說道：“今天我在執行任務的過程中，聽到了一個傳言……”
“是關於參白果的那個傳言吧？”周偉年立即問道。
“是的。”李念輕輕點頭。
“我就知道你會來找我。”周偉年在那邊笑了笑，“現在我暫時有事，等中午的時候我去你那邊找你，到時候再跟你細說。”
“好，那就先不打擾老師了。”
李念與周偉年告別，結束通話了電話。
時間很快就來到了中午，周偉年也開著一輛灰色汽車來到了這裡，找到了李念。
兩人都沒有吃飯，在外面找了一個飯店包廂坐了下來。
周偉年拿過選單隨手一揮，就點了七八道大菜，李念看了一眼，幾個大菜裡全是葷菜，沒有一道純素的素菜。
“還有別人要來嗎？”李念不由問道。
“哪還有別人，就我們兩個。”周偉年將選單交給服務員，問道：“是不是覺得兩個人吃這麼多，有些鋪張浪費了？”
“當然浪費。”
李念也不掩飾，坦然點頭。
“那你覺得像我們兩個人，吃幾個菜才叫合理，不算浪費？”
周偉年似是對這個話題情有獨鍾，繼續問道。
“三個就夠了。”
李念想了想，說了個保守的數字。
“你認為區區三道菜能填飽我們兩個人的肚子？”
周偉年又問。
“光靠菜當然不夠。”李念有些奇怪，“不還有飯嗎？”
誰家光吃菜不吃飯的？
不吃飯光吃菜，當然很難填飽肚子了。
“沒有飯，只有菜。”周偉年卻搖了搖頭，說道：“今天我們只吃菜，不吃飯。”
只吃菜不吃飯？
李念微怔，面露疑惑。
這時候服務員推門走進來，上了第一道菜，是一盤口水雞。
“而且從今天開始，你要每一頓都只吃菜，不吃飯。”周偉年夾起一塊雞肉，放進口中慢慢咀嚼了起來。
“並且都是這樣的大葷之菜。”
他指著服務員又送來的滷豬肉和醬排骨說道。
說完，周偉年看著李念問道：“知道為什麼嗎？”
“為了武道。”李念看著桌上的一道道葷菜，心中隱有所悟，“想要武道有所發展，平日就要多吃肉以補足自身營養所需。”
“沒錯，正是如此！”
周偉年臉上毫不掩欣賞之色，沉聲說道：“普通人只需要食用少許食物，就能補足一天的消耗所需，但我們完全不一樣！”
“我們經過強化後的身體，擁有著比常人更強大的力量，更充沛的體力，但與此同時日常消耗更遠在常人之上。”
“對我們而言，米飯確實也能填飽肚子，但要僅僅也只夠填飽肚子，如果我們像普通人一樣將米飯作為主要食物，那麼時間一長，別說實力有什麼進展，甚至出現衰退都是常事。”
聽到這裡，李念心中一緊。
此前他還未想過，僅僅是吃飯這種最簡單不過的事情，竟然會有這麼嚴重的危害。
而關於周偉年的說法，李念也並不認為是危言聳聽。
就像他前世記憶裡那些運動員，都必須由專業的營養師來搭配訓練時的食物，否則不但訓練不出成果，甚至會有損健康，造成不良後果。
“你現在尚處於第一階段，飲食習慣對你的影響還不算大，最嚴重的後果也就是導致你實力難以進步而已。”
“等你到了我這樣的第二階段，每日練功所需的消耗便會更上一層樓，一日不可無肉，不然輕則實力衰退，重則甚至會有生命危險。”
周偉年夾起一塊肉送進嘴裡，沉聲說道。
“多謝老師提點。”李念鄭重謝道。
“吃肉。”周偉年用筷子指了指盤子裡的菜，“今天我之所以跟你說這些，其實也跟你想問的參白果有關。”
“參白果？”
李念剛夾了一塊排骨，聽到參白果後又不由一愣。
無錯書吧“吃啊，別停，習武之人不吃東西怎麼行。”周偉年面露不滿，“要知道對我們練武功的人來說，沒什麼比吃東西更重要。”
“老師教訓的是。”
李念只好按捺下心裡的好奇，大口吃了起來。
說實話他看見這一桌子的葷菜，本來不怎麼餓的肚子這會兒突然就餓了，要不是自制力夠強，口水能當場流出來。
“你現在也經過了一次強化，到達了第一階段。”周偉年一邊吃，一邊問道：“那你可知道，強化的要求是什麼？”
“是體質。”李念回憶著那次強化之前，周偉年在車上說過的話，“體質越強，成功的機率就越高，相反體質孱弱，希望就很渺茫。”
“你說的很好。”卻不料周偉年道：“但是回答錯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