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北風從湖雍別墅出來,已經是臨近傍晚。
霞光漫天,他孑然自立,一雙冷眼卷著風雲。
“少主,您放心,我一定會完成你囑託的事。”賈妙軒雙目有神,感激地看著江北風,道。
賈妙軒面色較之前紅潤了不少,這一切都仰仗江北風,若非他出手幫忙,他要恢復好,恐怕還需要數月的時間。
旁邊的易乾見此,神情複雜。
他並不想受江北風驅使,可他真的也救了師兄。
易乾悄悄地打量江北風,開始思考師父說的話真偽。
天龍山的人當真那樣無恥嗎?
可他為什麼從江北風的身上看到了光明磊落?
“嗯。”
江北風斜睨了一眼易乾,隨即微微點頭。
轉身離開。
司機早已侯好,恭敬地開啟車門。
“先生,請。”
江北風鑽進車內,闔眸,“回去吧。”
剛才幫賈妙軒恢復精氣,他耗損了一點心力。
“是,先生。”
勞斯萊斯遠遠駛離,賈妙軒依舊沒有收回視線,他眸色逐漸複雜。
“師弟,天龍山似乎也並都是奸惡之徒。”
他有些後悔之前偷襲江北風了。
易乾撇了撇嘴,“師兄你說得對。”
天行山,不管是哪一代弟子,都被灌輸了天龍山奸惡的思想,門內宗旨就是有事沒事去惹他們,如果贏了,還會被各自的師父嘉獎,雖然上不得檯面,但嘉獎的功法確實實打實的。
正因如此,天龍山的人在他們的眼裡,都是香餑餑。
師兄是這一代弟子中最具天賦的,可跟江北風比起來還是遜色不少。
賈妙軒低頭,若有所思。
過了片刻,他開口道:“等此間事了,你我回去問問師父。”
“……好。”
杜婉竹轉到杭城第一醫院住院觀察,宋錦蘭死守不離地待在床邊,杜雪心情複雜地看了眼旁邊的杜廷巖。
“爸,這也快晚上了,媽要陪著姐,我們出去準備一下晚飯吧?”杜雪開口道。
杜廷巖回頭,父女倆四目相對,一切都在不言中。
“好。”
兩人一同離開病房,杜廷巖將門帶上。
走廊裡,杜雪雙手抱胸,直勾勾地看著杜廷巖,“爸,你跟我說實話,姐這到底是什麼情況?”
杜廷岩心情複雜,厚重的眼皮下滿是疲倦,他按了按眉心,踱步到一邊。
“小雪,你沒必要知道這些事情。”
不管是江北風跟杜家的關係,還是小婉病重的原因。
杜雪眼底閃過一道精光,腦子難得上線了。
“爸,我聽說爺爺醒過來了。”
杜廷巖身體一緊,見此,杜雪便明白自己猜對了,又繼續往後說,“而爺爺醒過來的時間,剛好對應姐去老宅的時間,爸,你說……”
“夠了!”
隨著杜廷巖的一聲呵斥,杜雪閉上了嘴。
“這事,你不要跟你媽說。”杜廷巖疲倦道。
杜雪放下雙手,昂首挺胸,“那我也要進杜氏。”
“小雪,你進杜氏做什麼?”
杜廷巖不悅地看向她。
並非他偏心,實在是她們姐妹倆的能力,他都有看在眼裡。
小婉畢業全世界金融學最強的大學,而小雪僅僅只是混了一個海歸的名頭,兩人的實力差距,不言而喻。
他要的是能進入公司幫他忙的人,而不是渾水摸魚的她。
杜雪微微皺眉,“姐姐能進去,我就不能嗎?”
“小雪,杜氏水深,尤其是你大伯那邊,陰謀詭計層出不窮,我都防不勝防,又何況是你?”杜廷巖一臉嚴肅。
一聽他提起杜賢溪,杜雪臉色未變,但她還是攥緊拳頭,硬著頭皮道:“爸,我要進杜氏,不然我就把這事告訴媽!”
“你!”
杜廷巖被氣得瞪大雙眼。
就在這時,樓道口出現兩名衣著樸素的道人,他們身上出塵的氣質,引來不少人駐足觀望。
杜廷巖餘光瞥見,微微一怔,將要訓斥杜雪的話嚥了回去,眼睜睜看著兩名道人來到了跟前。
“你們是什麼人?”
杜雪警惕地看著他們。
“解鈴之人。”
賈妙軒若有其事地看向杜婉竹的病房,“天星借勢,命格更改,實乃大不幸。”
話一出,杜廷巖大為震撼,手顫抖不止,“大師,您能救我女兒?”
易乾冷眼瞥著他,“我師兄當然有這個本事。”
“師弟,不得無禮。”
“……”
易乾頭瞥到另一邊,見此,賈妙軒微微皺眉。
杜廷巖並不關心他們之間的糾紛,只聽到他們能救杜婉竹後,眼睛刷地就亮了。
他一把抓住賈妙軒的手,激動,“求大師救救我女兒!”
“且讓我先看看。”
賈妙軒按著江北風給的劇本唱戲,很快就獲得了杜廷巖的信任,一同進入了病房。
易乾守在門口,手指在兜裡點來點去。
杜雪好奇地打量他,問道:“你們是從哪兒來的?”
怎麼就這麼趕巧,她差點就能進入杜氏了。
易乾瞥了她一眼,嫌髒地閉上眼,“關你屁事。”
“你!”
杜雪瞪眼,可才說一個字,裡面就傳來杜廷巖的呼喚聲。
“小雪,進來。”
聞言,杜雪蹬了易乾一眼,憤憤地開門進入。
無錯書吧另一邊,已經回去的江北風收到易乾發來的訊息,冷清的臉上多了一絲輕鬆。
不是他多管閒事,而是杜婉竹跟他有婚書作盟,也算一種因果。
一旦她死於非命,那他的氣運也會受影響,雖不至於反噬,但有影響總歸是不好。
杜家老宅,老爺子能下床後,杜賢溪備了一桌豐盛的晚餐,將杜家所有人叫來用餐,除老三一家。
“爸,這段時間您受苦了,這是我親自煲的湯,您嚐嚐。”杜倩鵑將一碗老母雞湯放到老爺子面前,笑道。
老爺子點點頭,有走過鬼門關的如釋重負,看眾人都帶上了慈祥。
畢竟,活著真好。
“好,倩鵑你有心了。”
眾人見此,紛紛送禮和夾菜,各式各樣的漂亮話層出不從。
老爺子被逗得滿面紅光,絲毫不見之前病弱之色。
曹青泉在一邊看著,自持驕傲地撫摸鬍子,突然,他臉色大變,猛地吐出一口鮮血。
紅色髒了一桌的飯菜,眾人紛紛扭頭看來,震驚和困惑。
“大師,您怎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