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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4章 走向群星

初生的戰爭之神在貞觀元年的一聲怒吼徹底瓦解吐蕃軍隊的鬥志。

一顆顆跳動在草地上的黑色鐵球,宛若閻魔主,每一次落下就會收割掉幾名吐蕃人的性命。

不要說吐蕃軍隊,就連始作俑者的李君羨都呆住了,手握著火把不停的顫抖。

他從來沒感覺到人的身體是這樣的脆弱,就像一隻只盛放著葡萄酒的酒袋一樣,被炮彈一壓,鮮紅的“酒液”便流溢四散。

僅僅四輪炮擊,剛剛還氣勢洶洶軍容齊整的吐蕃前鋒便崩潰了,崩潰的前鋒湧向中軍。

坐鎮中軍的囊日松贊親手殺了三名潰兵,也沒能阻止這些潰兵將本陣衝的稀爛。

緊接著唐軍的火炮開始調整射界,炮彈不斷地向囊日松讚的中軍延伸而來。

從天而降的鐵球碾碎了吐蕃軍計程車氣,也撕破了囊日松贊稱霸西域的美夢。

炮擊過後,程咬金領著以逸待勞的兩千騎兵殺入了戰場。

整個河谷殺聲盈野,血流成河。

追殺持續了一夜,這一夜不知道多少吐蕃軍死於唐軍的馬刀之下。

程咬金只記得自己看捲了三把馬刀,根本數不過來自己殺了多少人。

等到囊日松贊逃回若爾蓋,身後只跟了幾百衣衫襤褸的吐蕃軍,跟出發前的意氣風發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捷報很快就傳到了長安,李世民率領著群臣親自到渭河給程咬金和李君羨接風洗塵。

大炮出現徹底改變了戰爭模式,李世民及其貞觀集團掌握了劃時代的暴力。

在大炮的轟擊下,大唐周邊的小國一個個的俯首稱臣,梁師都極其背後的突厥也隨之煙消雲散。

而高句麗高聳的城牆也再也不能抵擋住驍勇善戰的唐軍,高句麗提前五十年退出了歷史舞臺。

在掃平了外夷後,李世民隨即將目光放回了國內。

在李承道無意的幫助下,一個個世家大族被李世民連根拔起。

於此同時得自李承道的輪作躬耕法也進一步提高了大唐的糧食產量,加上活字印刷術對教育的普及,大唐的綜合國力得到了進一步的提升。

之後的大唐便開始大力發展航海,在李承道的指點下,日本的石見銀山提前了幾百年現世。

大量白銀開始湧入大唐,白銀開始充當起了大唐的主流貨幣,這更加速了大唐商業的發展。

在白銀的刺激下,大唐的商人們開始向著李承道所言的美洲大陸進發。

終於在貞觀十七年,第一批美洲農作物被帶回,土豆、玉米、辣椒、花生等後世熟悉農作物開始在大唐境內生根發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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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量財富的催生改變了大唐的經濟基礎,商人階級開始逐漸走向歷史舞臺。

在李承道的誘導下,第一臺水力鍛壓機出現,並迅速普及開來,結合選煤洗煤高爐鍊鋼,大唐的鋼鐵製品開始普及。

此外,李承道還改變了武則天的人生軌跡,她沒再進宮,而是依靠李承道研製的紡織機器,做起了布匹生意。

並且很快依靠價格優勢在大唐國內形成了壟斷,並逐漸遠銷外海。

而馬周搞出的科學教派也開始在大唐境內壯大,特別是在商人階層,商人們發現,根據科學來改進和發明技術能讓自己在競爭中處於優勢。

於是一場關於工業的革命在大唐境內開始醞釀。

而藉此機會掌握了海量財富,以武則天為商人階級開不甘心受到官僚的肆意掠奪,開始培養起自己在官僚中的代言人。

這些受商人資助的官僚在上臺後,往往就會給他背後的資助人大開綠燈,官僚和資本的勾結,很快就將大唐盛世推到了過火的境界。

李世民也注意到了這一危險情況,不過此時的他因為遺傳的腦部疾病,已經開始頭暈眼花。

縱然有李承道發明的眼鏡的幫助,他的精力也不足以使他全身心的投入到政事。

權力不可避免的下放到李世民的三個嫡生子身上。

三個兒子表面上都準備整治這些與商人勾結的官僚,但其中李承乾和李泰,只是想借機撈取自己的政治資本。

而李治乾脆和武則天勾搭到了一起,暗中為新生的商人階級助力。

商人們想上位獲取自己所需要的政治權利,勳貴們則想鞏固自己的統治地位,兩邊以三位皇子的皇位爭奪為契機展開了明裡暗裡的鬥爭。

李世民此刻終於理解他父親李淵當時是什麼樣的心情,但他同樣知道,這場鬥爭不會因為一方登上皇位便罷休。

就如李承道所說,這是兩個階級之間的鬥爭,必須得以一方的完全失敗為終結!

在太極殿內,身患頭風不再具備往日英姿的帝王,第一次正面召見了李承道。

問出了他一直想問的問題:“你究竟是何人?是天上的謫仙,還是地下的魔鬼?你一步步的指引著朕把大唐變成了如今這個樣子!”

“現在大唐的臣民都不再講仁義,言必稱利,士農工商似乎都成了一個樣子,你敗壞了大唐的民心!”

面對李世民的指責,李承道只是微笑著凝視著李世民沒有說話。

李世民嘆了口氣,“但你又為大唐做了許多,沒你,百姓們的生活也不會過的這麼富足!”

“朕記得前兩年到陝州一遊,當地一名農戶的七歲兒子竟然也能讀書寫字,這在過去是想都不敢想的!”

“只是朕始終想不明白,為什麼讀書的人越多,這人心便愈發險惡,受了聖人教化的百姓,不是更應該懂得禮義廉恥嗎?”

李承道看著眼前的太宗皇帝,緩緩地說道:

“陛下,不必感慨人心不古!這是歷史發展的必然階段,而且與其說人心不古,倒不如說,百姓的聲音被壓制的太久!”

“所謂的不知廉恥,只談利益,其實只是患得患失的心態罷了!”

“往前數幾千年到現在,百姓們終於擁有了一點自己可以支配的東西,他們自然會計較,會珍惜!”

“不過陛下也不用灰心,隨著生產力的進一步提高,人心會像陛下所期望的那般美好!”

李世民疑惑地問道:“你怎麼能斷定?”

李承道笑了笑,向李世民招了招手,“陛下請隨我來!”

李承道說著走出了大殿,李世民甩開內侍,倔強地跟緊了李承道的步伐。

兩人來到大殿之外,李承道拿出一錠金子。

“陛下可知這是何物?”

李世民笑了笑,“朕還沒瞎,金子怎麼會認不出!”

李承道又接著說道:“陛下可知,這金子是怎麼來的?”

“怎麼來的?挖出來的,淘出來的唄!”

“那在這之前呢?”

李世民沒聽懂李承道這個問題是什麼意思。

李承道見李世民沒有回答,便繼續說道:“這些重元素都不是地球上都產物,甚至不是我們眼前太陽的產物!”

“像這種比鐵重的元素,只有在超新星爆發的時候才會生成!”

“我們的地球曾經是百億年的一顆超大太陽的遺留,而正是這些遺留在地球上的元素,才慢慢促成了生命的誕生!”

“我們來自群星,以後也必將走向群星!”

“為了適應新的環境,人類會誕生新的道德,屆時陛下或許就能見到你所期望的世界!”

李世民抬起頭看了看太陽,“那會是什麼時候?朕還能看得到嗎?”

李承道沒有說話,連他自己能不能見到那一天,都不敢保證。

不過李承道相信,那一天終究會到來,正如歷史車輪滾滾碾過大唐,車輪也必將駛過他所生活的時代,前往嶄新的未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