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羅帝國北境,山龍王城北地邊境,玉門關外。
玉門關,星羅帝國北境門戶,兩大帝國時期就有天下第一關之稱,哪怕是原巴拉克王國的嘉峪關在這天下第一大關面前也要相形見絀。
原著武魂殿建國,比比東的魂師大軍兵分兩路,北進天鬥,南下星羅,兩路並進。
比比東認為星羅帝國沒有高階魂師,所以定下策略,守天鬥而滅星羅,依靠嘉峪關的天險拖住天斗大軍,主力先滅星羅,之後大軍而兵再滅天鬥。
結果就是比比東嚴重低估了玉門關這道天險的雄偉,武魂大軍的七成主力基本都被拖在了這玉門關前。
主力被星羅拖入玉門關的戰爭泥潭無法及時回援,導致嘉峪關的防守也變得脆弱不堪,從而被天鬥先攻佔了嘉峪關,導致武魂帝國無險可守,最終兵敗如山倒。
要不是千仞雪率先成神,率領大軍及時阻擋了天斗大軍的程序,武魂帝國恐怕都撐不到比比東再成神。
原著武魂帝國的失敗,一方面是因為比比東太過瘋狂,她打從一開始就打算毀了武魂殿,另一方面也是因為這玉門關的雄偉。
玉門關,全長約十公里,牆體以最堅固的花崗岩混合黑曜石搭建而成,高空俯瞰宛如一條黑色巨龍般橫陳在兩座山脈之間。
山山相連,城城為關,城高約百米,厚達幾十米,有四座主城門,八座副城門,各種防禦建築鱗次櫛比排列有序。
整座玉門關宛如天城一般巍峨,普通人哪怕是站在玉門關前也猶如一粒蜉蝣見青天。
真不愧是“邊境之咽喉,星羅之保障”!
東風颯颯,日暖斜陽,玉門關前光影交錯,血染天穹。
“嗚——”
“咚......咚......咚......”
鑲金的玉白牛角在吹角人的魂力加持下發出了一聲聲響徹天際的嗡鳴聲,隨後就是一陣陣短促而有力的擂鼓聲響起。
“衝,箭塔、戰車掩護,先鋒營衝!”
“殺!”
“殺!”
“殺!”
人喧馬嘶、喊殺聲沖天而起,黑壓壓的披甲士卒宛如海潮般向著玉門關席捲而來,明明已是冬季,此刻的玉門關前卻是燥熱到宛如煮沸的熱湯。
“箭塔拋射,巨弩瞄準敵方軍械玩命射,擂木、滾石、金汁統統給我好好招待上。”
“殺光這些聖騎的崽種!”
“殺,殺啊!”
攻城、守城,兩邊互不相讓,彼此都已經是殺紅了眼,兩邊箭如急雨般飛射,聖騎攻城利器宛如巨獸般不斷咆哮著,星羅守城的軍械也是不斷嗡鳴。
雙方的傷亡人數不斷攀升,原本的凍土已然腥紅一片宛如血池,玉門關的黑牆此刻也是宛如紅牆。
殘陽如血,此刻天地猩紅一片,宛如人間煉獄。
玉門關外,戈龍一身玄色甲冑,面無表情的死死盯著城牆之上的某人,隨後微微抬眼看了看天,“傳令下去,鳴金、收兵!”
戈龍身邊的副將立馬點頭照做,隨即便駕馬而去通知傳令官,隨著“噹......噹......噹......”的鈴聲響徹戰場,玉門關下的聖騎大軍也開始在前軍將領們的指揮下有序撤退。
這次的攻城是戈龍的又一次試探,所以在兵力上戈龍只帶了十五萬的人馬,不過,兵過一萬、無邊無垠,兵過十萬、扯地連天。
十五萬人馬進攻時宛如大壩洩洪,撤退時亦如潮水退潮。
這十多萬人撤退要是沒秩序,光是踩踏也不知道要死多少人,而大軍卻能夠在玉門關守軍的攻勢下撤退的如此有序,可見這些聖騎將領們確實有兩把刷子。
隨著聖騎大軍收迅速撤退後,整個玉門關外已經呈現一片屍橫遍野,血紅的大地之上到處都是斷裂的箭矢、散架的戰車、破裂的雲梯......以及成千上萬躺在血地中的屍體。
斷壁殘垣、血腥至極!
玉門關上的守城士卒們見到聖騎撤軍的場景後,個個都長舒了一口氣。
自從聖騎大軍在玉門關二十里外的平原駐紮,每天都是不間斷的攻城,高強度的作戰讓這些守城將士們有苦難言。
聖騎的軍械太精良了,不管是攻城戰車還是登城雲梯都格外堅固、靈巧,而且這些攻城的聖騎士卒也是個個勇武至極,每次的攻城都好像要大總攻一樣,這誰受得了?
此時,位於主城牆指揮台上方的眾位守城將領們望著撤退的聖騎大軍,個個滿面愁容。
一名鎧甲染血的中年將領看著聖騎大軍在夕陽下拉的狹長的陰影,隨後立馬轉過頭看向為首的老者,滿臉憤懣的詢問道:
“朱統帥,這些天的攻城,聖騎的軍械讓咱們吃盡了苦頭,此刻日落,要不要調集精兵乘天黑夜襲,拿場勝利給將士們打打氣?”
“不可,聖騎軍兵力雄壯,萬一有所埋伏,後果不堪設想,我們只要能夠守好這玉門關就行。
敵軍分兵兩路,老夫現在只擔憂黑月行省那邊的戰況啊,一旦黑月淪陷,玉門關的後方糧道也將不保啊!
哎,這聖騎已經是三大帝國中最強的大國了,為何還要如此咄咄逼人呢?”老者長嘆一聲,頗有些無奈。
朱文利,星羅帝國的兵馬大元帥,當今帝王國丈,一生大小戰役無數,年輕時擅伐,行軍指揮極為狠辣。
天鬥邊境的大軍或者星羅不聽話的領主貴族基本都是他帶兵鎮壓,戴軍坐穩帝王交椅有他一半功勞。
但如今,不一樣了,他老了,在見識到聖騎帝國的強悍後,這位星羅柱石終究是被壓彎了脊樑,現在只想著能夠守到天鬥用兵、聖騎撤兵就萬萬歲了。
見到這位星羅柱石如此言語,在場的將領和高層也是有些垂頭喪氣,那位揚言夜襲的將領此刻也是張了張嘴說不出一句話來。
就在這時,一位身著黑色綢緞長袍的中年男人壯志酬籌的站了起來,“朱統帥,何必揚他國志氣而滅自己威風呢?
聖騎帝國是很強大,但它到底不過是一個新生的帝國,比起我們星羅和天鬥兩大帝國的底蘊,它的強大無疑是無根浮萍。
或許那位聖騎帝王的實力確實強大,但這天下到底還是普通人的天下,沒有過人的才智,和長遠的目光,最終也只會滅國。
不說其他,單論此次對我星羅帝國用兵就是那位帝王此生做出的最大錯誤。”
此人言語豪邁,舉手投足之間都透露著滿滿的自信,而正是這份自信,也讓在場的將領們紛紛為之側目。
尤其是男子的一番話,好似那強大的聖騎帝王,在他眼裡不過是目光短淺的莽夫一般。
朱文利被當眾反駁也不氣惱,反而輕聲問詢,“許統領,此言怎講?”
許威,許氏一族當家人,如今也是這山龍王國最大的公爵,玉門關邊境統帥,手下差不多有十萬邊軍。
此刻,玉門關有四十五萬駐軍,光是許威能夠統領的兵馬就佔據四分之一,這也是朱文利對許威貿然插話並不氣惱的最大原因。
而且,當年的許氏那可是星羅帝國的開國帝王,之所以如今的星羅姓戴,主要還是當時最大貴族的戴家和朱家聯手這才奪下了皇位。
戴、朱兩家勢大,許氏選擇退位讓賢,為了彰顯戴氏皇朝的寬容,許氏沒有遭到徹底清算,而且還有山龍宗的保護,所以戴氏就將許氏調離皇城來守邊疆。
許氏來到邊境選擇創立一個魂師宗門——星冠宗來隱藏自己,並將山龍宗推出去掩人耳目,如今的山龍王國叫做“山龍”,其實寫做“星冠”。
可以說,許氏就是山龍王國真正的當權者,這點星羅的大貴族們都心照不宣了。
“原巴拉克王國雖然已經被聖騎所佔領,但是當地的大貴族和王室們其實早就不滿於聖騎霸道的統治了。
此次聖騎大軍來犯一共調集了十個軍團,東方烈率領五個軍團從原星月行省東進,戈龍率領了五個軍團南下。
百萬雄師看似強大無比,但他們的行軍路線和所用計謀,在下早已瞭然於胸,以有心算無心,這百萬兵馬不過是秋後螞蚱蹦躂不了幾天了。”許威嘴角洋溢著自信的笑容侃侃而談。
“許統領與巴拉克的王室、貴族還有聯絡?”朱文利眉頭輕皺,隨後意味深長的問道。
許威也是毫不掩飾,“不錯,巴拉克與山龍常年爭端不止,巴拉克打不進玉門關,我們也攻不破他們的邊境,長久之下,彼此之間倒也有幾分惺惺相惜。
此次聖騎貿然出兵,必然會引得兩大帝國的圍攻。
原巴拉克王室找到了時機,他們想要在這次戰爭之後脫離聖騎恢復自治,所以毫不猶豫的出賣了聖騎大軍的行軍路線。
只要這次我們能夠大勝,聖騎不復存在,在天鬥和武魂殿的壓力下,或許能夠將巴拉克王國納入星羅帝國的版圖也說不定呢!”
許威的一番話讓在場的星羅將領們有些興奮,能夠為國家開疆拓土,這是多麼大得功勞啊?
一旁的唐嘯聽了也是眼前一亮,“也就是說,戈龍部下的金花軍會臨陣倒戈?”
“不錯,對方早就已經聯絡我了,而且不止金花軍,還有呼延一族的象甲軍也同樣如此。
無錯書吧象甲宗原來是天鬥帝國麾下的大宗門,但武魂殿強勢,象甲宗便順勢加入武魂殿,之後聖騎異軍突起,所以象甲宗又背棄武魂殿加入了聖騎帝國。
可以說,呼延一族就是如此反覆的一族,他們只忠於自己,誰贏他們就幫誰。
如此一來,戈龍部的五十大軍起碼有二十萬兵馬是指揮不動的,這也是戈龍每次攻城最多隻能帶二十萬人的最大原因。
只要今晚總攻,先拿下戈龍部的糧草,這五十萬大軍不過是甕中之鱉,哈哈哈哈哈......”
說罷,許威伸出手掌狠狠攥緊,甚至還發出了象徵勝利的爽朗笑聲。
如此自信一言,讓在場的星羅將領們也是個個興奮不已,要是能夠在這裡把戈龍部的五十萬大軍吃下,黑月行省那邊的東方部也就不足為慮了。
一旦聖騎帝國損失了百萬大軍,搞不好,這一戰他們還能反攻聖騎帝國,不僅能趁機拿回星月行省,甚至是聯合天鬥徹底滅亡聖騎也是有很大機會了。
這麼一想,在場的眾人眼睛都興奮的瞪大了。
“朱統帥,您看?”唐嘯有些興奮的將目光看向了端坐首位的朱文利。
雖然戴軍是讓唐嘯來做大軍的總元帥,但唐嘯自己明白,魂師的戰鬥他在行,但是領兵打戰還是應該交給專業的來。
與在場眾人的興奮不同,朱文利很冷靜,目光猶如夜火般炯炯有神的看著許威,“可信嗎?”
這三個字不僅僅是在問許威暗中聯絡的那些原巴拉克之人,也是在問許威,我可以信任你嗎?
這一問,就將玉門關的矛盾被擺在了明面上,在場的星羅將領們都沉默了。
許威聽了也是愣了一下,隨後又露出了他自信且極具感染力的笑容,“當然了,許氏一族永遠是星羅帝國人,不管這星羅姓什麼。
不過,成王敗寇,星羅不會永遠姓戴的。”
是啊,如果許氏真的能夠憑此一役成功擊退聖騎,或許國內的風向真的要變了。
許威一言也將許氏想要復辟的心思擺在了檯面上,場面一時有些僵,唐嘯看向許威的目光也有些閃爍。
朱文利卻突然笑了,“好啊,許統帥,這一仗你想怎麼打?”
“為了避免巴拉克軍團詐降,這次夜襲我不打算帶領大軍,玄子前輩加上我以及山龍王國的精銳魂師部隊會去襲擊聖騎糧倉。
只要沒糧,這聖騎的百萬雄師不過是待宰羔羊,就算是遇到埋伏,我們也能夠憑藉魂師部隊的精銳逃出生天。
如此這樣,朱統帥認為如何?”許威嘴角帶笑,彷彿勝券在握。
朱文利有些不敢置信的看向角落一直胡吃海塞的某個不修邊幅的老者,玄子,玄氏一族的最強武力擔當,幾十年前聞名大陸的饕餮鬥羅。
玄子見眾人視線都看了過來,隨即放下手中油滋滋的雞腿,咧嘴擺了擺手。
是因為不滿陛下的決定,所以玄氏一族也選擇支援許氏嗎?許氏動作真快啊!朱文利目光閃動。
“許統領已經做好決定了,本帥自然不會阻攔,那就祝許統領和饕餮冕下馬到成功了。”朱文利震驚片刻,隨即不鹹不淡的笑著恭維道。
只要不是讓大軍出城反擊,朱文利覺得無所謂,而且他也不覺得聖騎就這麼好對付,倒不如讓這許氏去試試水也好。
“哈哈,那就呈朱統帥好意了。”對於朱文利的算計,許威倒是一點兒也不在意的哈哈笑了。
在場將領們也是跟著附和的笑了笑,而且,基本所有將領都向著許威投去了友善的目光。
一旦今晚夜襲聖騎糧倉成功,那可就是改變戰爭局勢的天功了,許氏一族搞不好真的有可能借此機會籠絡大量的人心,所以提前擺好態度是很有必要的。
“不行!”一旁的唐嘯一臉平淡的輕喝一聲。
唐嘯一言讓在場眾人都有些沒想到,難道這唐嘯不想許氏建功,所以出言制止?昊天宗依舊堅定的站在戴氏背後?
朱文利也有些不明白,就算支援戴氏,這樣合理的要求,也不該當眾反駁啊?
“唐宗主有何指教?”許威依舊面不改色,語氣和善的問道。
“就算是我唐某人不明戰事,也明白糧倉對於一個軍隊的重要性,聖騎糧倉必然是重兵把守,以聖騎的強大,或許還會有不少封號鬥羅。
許統領帶著玄子冕下和少量精銳危險性太大了,而且還會打草驚蛇,讓原本支援我們的原巴拉克王室處境更加艱難。”唐嘯沉聲說道。
角落的玄子一臉不善,“怎麼,唐宗主這是不相信老夫的實力?”
唐嘯立馬拱手,回應,“不敢,只是聖騎大軍來犯,雖兵分兩路,但戈龍部內的封號鬥羅必然不少於一掌之數。
萬一玄老您被兩到三位封號鬥羅拖住,許統領和他的精銳魂師部隊又該如何自處?”
玄子沉默了,他還沒自大到認為自己可以在短時間內解決兩到三位同級強者。
一旁的許威嘆了一口氣,開口道,“危險是不假,但戰事豈能拖?聖騎糧倉每兩到三天都會轉移貯存位置,一旦這次錯過了,以後可沒有這麼好的機會了。
許某願以身犯險,再加上有玄老和部下們的支援,不成功便成仁,就算只是飛蛾撲火,某也要讓這不可一世的聖騎感受我星羅人的志氣。”
“好!”
“許統領說得好!”
“實在不行,算我一個!”
許威一言,立馬引得滿堂喝彩,這讓朱文利的目光變得更加危險幾分。
哪怕許威言語誠懇,唐嘯卻依舊只是搖了搖頭。
這讓許威心頭有些不快,“唐宗主搖頭這是不讓我們行動?”
唐嘯再怎麼說也是戴軍親命的嘯天王,他若是不同意,這次夜襲就是違抗軍令,這可是大罪。
在場的將領們卻是都皺起了眉頭,許威這次夜襲可是得到了朱統帥的首肯了,你就算是異姓王也不該如此霸道吧?
朱文利立馬出來打圓場,輕咳一聲,“咳咳,許統領,唐宗主之前說得也有道理,許統領和玄子冕下乃是陛下肱股之臣,一次夜襲而已,不必如此犯險。”
許威沒說話,只是將目光看向唐嘯。
唐嘯笑了,向著朱文利一拱手,朗聲說道,“朱統帥,唐某並沒有不同意這次夜襲,而是覺得這次夜襲的人手不足以威脅聖騎。
所以,唐某願意率領昊天宗精銳弟子跟隨許統領一起,放心,唐某保證一切行動聽從許統領安排,許統領以為如何?”
說著,唐嘯面向許威露出信任的笑意。
此言此行驚四座,就連朱文利都不敢置信的瞪大了瞳孔,這唐嘯這什麼意思?他要支援許氏一族?
許威卻是欣喜若狂,一步上前就握住了唐嘯的手,“這太好了,有唐宗主和昊天宗的精銳,這次夜襲必然會成功的。”
“許統領言重,唐某相信許統領。”唐嘯笑著回應。
在場星羅將領紛紛喜笑顏開、出言恭維,整個指揮大廳一片歡聲笑語,唯有朱文利目光閃爍、皮笑肉不笑的。
ps.書友們,停了這麼久,大綱丟了,每次碼字都要往前翻,不然根本不知道該怎麼寫下去,太難了。
要是沒人看的話,咱就儘快結尾儘快寫下一本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