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說那個東西不能吃,那都是從河裡弄來的,河裡多髒啊。”
看著被人不斷指點的林清清,陳安餘冷了臉,試吃的時候可沒見他們不吃,再者,當初又不是硬逼著他們吃的。
如今出了事情,不問青紅皂白就開始來指責林清清,還真是過分。
“李大爺,你當時吃的最開心,我看你也沒事啊。”林清清語氣平靜,只不過一向柔和的眼眸中帶了絲犀利。
“中氣十足,身體可十分健康。”陳安餘沒客氣。
李大爺閉上了嘴,臉色青一陣紅一陣。一旁的王大爺也不好再多說了,試吃的時候他還硬搶了一顆。
兩人相視一笑,無形間似乎距離又減少了許多。
沈念走過來開啟門,她本想劈頭蓋臉將林清清好好說一頓,可沒想到陳安餘竟然陪著她一起來了。
幾日不見,兩人的感情都這麼好了嗎?
林清清看懂了沈念眼神中的意思,可這個時候她不想計較這些無關緊要的。
“念念姐,我們是來看張大娘的,她怎麼樣了?”
“託你的福,我媽可是受了一番罪呢。清清,念念姐沒有怪你的意思,我只是想給你提個醒,下次別給我媽吃這樣的東西,我媽承受不起。”
沈念一番話說的極其誠懇,不仔細聽完全聽不出來她真正的意思。
她以為自己這番話會讓陳安餘對她另眼相看,畢竟不是每個女人都這麼溫柔大度。
可陳安餘不是傻子,也不會被她一個笑容就蠱惑過去。
“林清清沒給你媽吃東西,她拉肚子是她自己吃錯了東西。”
林清清忍住笑容,以免笑出聲讓場面更加尷尬。
她早就知道陳安餘不是一般人,卻沒想到他竟然會這麼不留情面。
“對,念念姐,這件事可和我一點關係都沒有。”
沈念氣的不行,心中連罵了陳安餘好幾句,沒事幹嘛幫著林清清這個傻女人說話。
“田螺能吃可是你家提出來的。”
“但我也說的很清楚,只有經過我手處理的田螺,才能食用。”
沈念不甘吃癟,也不想顧忌陳安餘了,直言道:“你的手和我們不一樣嗎?我看先別說了,看我媽要緊。”
我的手當然不一樣,林清清心想。
“走吧。”陳安餘道。
兩人跟在沈念身後,走到臥房。
平日裡盛氣凌人的張大娘此時虛弱不堪,臉色蠟黃地躺在床上。不但如此,身旁還圍著幾個大嬸,像是生了一場重病,離不開人一樣。
“清清,你可算來了。”
“你張大娘這回可是受罪了,你看看怎麼辦吧?”
“對啊,你瞧這模樣,可被折騰地不輕啊。”
陳安餘看不下去,想要為她說話,林清清一把將他攔住,不動神色地朝他使了個眼神。
“張大娘,我給你看看。”
張大娘一聽這話不滿意了,強撐著從床上坐起來,“你給我看什麼?你把我害成這樣,不趕緊賠點錢讓我去醫院嗎?”
“賠錢?”
“對啊,上醫院不得花錢啊,這錢可不得由你來出。”
人不講理天下無敵,林清清今天是徹底見識了。
她自認為脾氣夠好,可這一刻也被氣的不輕,“張大娘,我沒逼著你吃田螺啊,你生病跟我有什麼關係呢?”
張大娘愣了愣,沒想到一向不聰明的林清清此時竟然機靈了起來。
“如果你不讓鄉親們試吃田螺,我媽媽也不會去吃。”
沈念不甘心看著她媽媽吃癟,站出來為她說話。
“這兩個田螺一樣嗎?”
林清清看向她,摻雜著冷意的眸光讓沈念心中一驚。
不僅如此,張大娘等人也跟著說不出話來。
林清清繼續說道:“你自己下河捉的和我處理好送給你們吃的,這一樣嗎?”
張大娘知道自己沒有理,但她不想忍受這頓折磨,乾脆不講理起來,反正林清清只是一個小丫頭而已。
“可如果不是你,我也不會下河捉田螺。我受這麼大的罪,和你逃不了干係。”
陳安餘聽不下去了,見過不講理的,沒見過這麼不講理的,他壓抑不住自己的怒火,也顧不上這事和他沒有多少關係了。
此刻的他就想為林清清討一個公道,“張大娘,那你想怎麼樣?”
“很簡單,賠錢啊,讓我去醫院看病。”
林清清冷哼了一聲,完全不相信她說的話。拉肚子而已,根本沒必要去醫院。就算得去醫院,按照她的本性,也不會捨得去,她就是想要錢。
“張大娘,我懂醫學知識,不如就讓我給你看看吧,還省得你再跑一趟了。”
陳安餘疑惑不已,“林清清,你說什麼呢?”
“沒事。”
林清清走到張大娘身前,準備檢視一下她的具體情況。
張大娘氣得不輕,“我不需要你來看,你算什麼啊,別在這裡騙我!”
“我沒有騙你。”
無錯書吧“給我賠點錢,讓我去醫院!”
見張大娘一副油鹽不進的模樣,林清清也不想跟她客氣了,直接抓過她的手,將她控制住。
她之前在醫院裡可沒少幹過控制病人的事情,手勁不算小。
張大媽被她嚇了一跳,立馬就要掙脫開。
“你要幹什麼?”
“給您治病啊。”
沈念也坐不住了,“林清清,你在這裡開什麼玩笑呢?你會治病嗎?我媽的身體那麼重要,可不能讓你胡來。”
“對,清清,你就老實點賠錢吧,這事說到底也是你不對。”
“沒錯,你看什麼病?我們之前都沒聽說過你會看病呢?”
身旁兩個大嬸也跟著附和,如果不是瞭解過她們的品性,林清清差點都以為她們是張大娘請來的託了。
“你們儘管放心,我不會亂看的。之前你們沒聽過,不代表我不會。”
林清清不顧阻撓,抬手試了試張大媽的溫度,隨後用手碰了碰她的肚子。
張大娘氣急,“你這是在幹什麼?給我把手拿開。”
“張大娘,我是沒錢給你看病的,你就消了這份心思吧。還有,我給你看了病不好嗎?你還不用大老遠跑到鎮裡呢。”
“我不放心,你一個小丫頭片子就能冒充醫生了嗎?”
“不是冒充,我本來就是。”林清清懶得再遮掩,反正她說出去也沒人會當真。
陳安餘難掩詫異,從剛剛到現在,林清清的處事方法和之前完全不一樣,她最近究竟是怎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