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了好一會,陳安餘才緩過來。
見她直勾勾地盯著自己看,陳安餘眼底閃過一抹厭惡。
“你又來幹什麼?還不去找你的許光明。”
說著,他就厭惡地拉開了兩人的距離。
林清清摸了摸鼻子,“什麼叫我的許光明啊,我跟他半點關係都沒有。”
“是嗎?”陳安餘眼神一掃,眼底帶著淡淡的嘲諷。
林清清被他看得有點心虛,不由得移開了視線。
看著挺虛弱的一個人,眼神怎麼那麼銳利呢。
她心裡琢磨著。
見她眼珠滴溜轉,陳安餘坐在凳子上,“有話直說。”
林清清這才想起正事,開門見山道:“那個,我知道之前是我不對,非要嫁給你,我年紀小不懂事,不過我都想明白了,就是來跟你道個歉,不應該纏著你不放,還說你是病秧子,對不住!”
陳安餘眸底劃過一抹訝異,隨即就被清冷代替。
他冷哼一聲,“你又在耍什麼花招。”
“天地良心,我真的是來道歉的。”林清清就差對天發誓了。
見她誠懇的樣子,陳安餘掀了掀眼皮子,“然後呢?”
林清清被看穿了心思,不好意思地摸了摸腦袋,“那什麼,之前是我不懂事,我們的親事也是我強求來的,我今天來,就想跟你商量一下,咱們的親事就此作罷好不好?”
陳安餘眼神一冷,“林清清,你把我當什麼了。”
見他面帶慍色,林清清連忙解釋:“我沒別的意思,就是不想耽誤你,以後你肯定要回城裡的,我配不上你,就不給你添麻煩了。”
陳安餘卻冷笑一聲,“說的真情實意,其實是為了許光明吧。”
林清清被他看得頭皮發麻,這傢伙怎麼這麼會想象呢。
“不管你怎麼想,我反正想明白了,我配不上你,所以咱們的親事就此作罷。”
她死豬不怕開水燙,兩手一攤,攤牌了。
陳安餘被她漫不經心的樣子氣的夠嗆。
就這態度,還說什麼道歉。
“那個,你同意嗎?”林清清見他不說話,心裡沒底。
陳安餘嗯了一聲,“不過你家裡人答應了?”
“那倒沒有。”林清清隨口一說,見他臉色清冷,又補充道:“我會想辦法說服他們,絕不會找你的麻煩,放心吧。”
“這樣最好。”陳安餘面容清冷,他本來就不想跟林清清有半點關係,沒想到林家不知道用了什麼辦法,跟他家裡聯絡了,他家裡竟然還同意兩人定親。
林清清知道他這是同意了,笑得眉眼彎彎,“那就說定了啊,以後咱們井水不犯河水,再見!”
她才不要嫁給一個不喜歡自己的人,將來還為了這個人等大半輩子呢。
見她蹦蹦跳跳地走了,陳安餘臉色卻難看起來。
這麼迫不及待地退婚,其實就是為了許光明吧。
還是說,她在欲擒故縱?
陳安餘心裡想不明白,腦袋昏昏沉沉的,索性不想了。
反正他答應了取消親事,以後她還想賴上他,門都沒有。
這邊,林清清不知道陳安餘的想法,樂顛兒地在村子裡溜達,熟悉一下環境。
無錯書吧一不留神,就溜達到了許家門口。
村裡人還在看熱鬧,王大爺在院門口坐著,要許家給一個交代。
劉蘭可不是什麼善茬,堅決不承認果子是偷來的。
王大爺也不好惹,坐在門口破口大罵,把一家三口罵的狗血淋頭。
明眼人誰看不出來,許光明臉都白了,就是給嚇的。
“王叔你也別在這罵,不如去老林家看看,說不定果子更多,我家的都是林清清送來的,說給光明吃,補補腦子。”
“我呸!”王大爺朝著劉蘭吐了口唾沫,“劉蘭你個不要臉的,口口聲聲說你兒子一定能當大學生,結果當了賊,現在還陷害老林家,你不要臉!”
“我怎麼不要臉了,就是林清清給我送的,咋的了!”劉蘭眼珠子一瞪,打定主意不承認。
林清清在門口都聽不下去了。
“許嬸子你可別血口噴人啊,誰不知道我爺最寶貝家裡的果子樹了,每年結的果子都有數的,我們還給王大爺送了,家裡還剩一筐不到,哪裡比得上你們家的幾大筐啊。”
說著,林清清進了院子。
許光明看見她,恨不得把她殺了。
她怎麼知道他偷了果子的?他明明看到周圍沒人的。
“林清清,你怎麼能血口噴人,我根本沒有偷,是你送來的。”
“我呸!”林清清啐了一口,“要不要臉啊?誰不知道我林清清跟小陳同志定了親啊,我都是名花有主的人了,我還跟你不清不楚,我爺不得打斷我的腿啊!”
“那你昨天還說你要跟陳安餘把親事退掉,要跟我在一塊呢!”許光明也不怕鬧得難看,什麼都往外說。
“我什麼時候跟你說了?我是覺得我配不上小陳同志,而且他將來肯定要回城裡的,我捨不得我爸媽和我爺,就想著退婚。”
“你胡說,你明明說是為了我!”許光明氣得兩眼發紅。
劉蘭冷哼一聲,“兒子你跟她廢什麼話,反正我老劉家是不會接受她這種兒媳婦的。”
“我還看不上你們家呢,跟小陳同志差遠了,品格也不好,說是未來大學生,結果是個賊,你這樣還能上大學嗎?”
這話一出,劉蘭和許光明都急眼了。
王大爺也咋咋呼呼的說要把這件事報給許光明學校聽聽。
“你就是為了我!”許光明說得理直氣壯,“昨天在小河邊,你罵陳安餘是病秧子,還要跟他退親,說他根本比不上我。”
“你竟然偷聽?”林清清驚訝地看著他。
許光明還以為她就要承認了,得意洋洋地抬起下巴。
“你不會是暗戀我,才會偷聽我說話吧?你怎麼能偷聽別人說話呢,我那都是說給小陳同志聽的,我不想耽誤他的前程,才會說那種話,沒想到你偷聽我跟他說話,還以為我喜歡你!”
林清清嫌棄地打量了他一眼,“瞧瞧你,小眼睛塌鼻樑,臉上麻子點點,考大學考了兩年都沒上,有啥好的。”